第90章 混亂的平安夜
薄翼天一拍桌子,整個場麵就已經安靜了下來,許家父母本來就不敢多說什麽,薄衡又是這麽一個脾氣。
許娜言看向了薄翼天,“董事長,你看薄衡……”
薄翼天眼睛掃向薄衡,“我已經和許家父母決定了。”
薄衡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他看著薄翼天。
“您這是什麽意思?”
“消息已經發給媒體了,另外結婚日期我也定了,請柬正在做,沒有幾天就可以發給親朋好友,你和娜言準備一下。”
準備一下……
薄衡眯起眼睛,薄翼天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通知。
婚約日期已經定了,通知而已。
裴黎垂著眸子,握著叉子的手,顫抖了一下。
他早就想到薄衡會有結婚的這一天,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的話,自從上次跟薄翼天談過之後,他就明白了,他最多就是一個提不上台麵的情人罷了。
薄衡注視著薄翼天,良久沒有說話。
薄翼天也對上他的眸子,“怎麽?有問題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薄衡,薄翼天無疑是薄家最有話語權的人,可是薄衡要是咬住不同意,這個婚約也會很難進行下去。
許娜言和許家人都看著薄衡,裴黎眼角的餘光也往薄衡身上看。
他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在緊張些什麽,就算在心裏勸過自己無數遍,到了這一刻,他還是希望薄衡不同意,希望他拒絕這場婚禮。
薄衡突然間勾起唇角,笑了一聲,“好啊,沒問題啊。”
薄翼天挑了一下眉頭,笑了笑。
裴黎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既然這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薄翼天說。
“是是是,”許父趕緊搭話,“以後就是一家人,娜言你嫁到了薄家,不要惹薄衡生氣,身為薄家的夫人,也尊重薄衡,以後可不許跟剛才似的,惹他生氣了。”
許娜言抿了抿嘴角,有些別扭道:“我知道了。”
許娜言心底忍不住竊喜,雖然薄衡對她的態度一直不怎麽樣,可是她心底喜歡這個男人,就算薄衡不願意娶自己,那有怎麽樣,現在能和他結婚的,是自己。
她的眸子不由得落在了裴黎身上,翹起的眉梢上,帶著挑釁。
裴黎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眸子。
全程沒有一句話。
吃過晚飯,薄翼天和許家父母,去了咖啡廳談婚禮的事宜,大廳偌大的桌子上,隻剩下了些年輕人。
薄衡抿著薄唇,不知道在想什麽,臉色不太好。
許娜言倒是十分雀躍,她一直注視著薄衡,想著找個機會搭句話。
而許娜言旁邊的許慕,卻看向了裴黎,他的眼底有些明顯的擔憂。
裴黎垂著眸子,從談起婚禮,他就沒有了一句話,吃什麽都如鯁在喉,坐在這裏也如坐針氈。
他站了起來,“我吃好了,我先走了。”
許慕跟他一起站起了起來,“我送你回去吧。”
薄衡緩緩地抬起眸子,看著站起的兩個人,眼神微眯著。
裴黎回頭看了薄衡一眼,沒有語言。
“裴黎哥,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也有話對你說。”許慕說。
“好。”
許娜言拉了許慕一把,“哥,你跟他有什麽好說的?”
“跟你無關!”許慕一把撇開了許娜言的手。
“你要搞清楚,你可是許家的!”許娜言皺著眉頭,她這個哥一向看不起她,讓她十分難受,但是因為許慕掌管著許氏企業,她也不得不和他搞好關係。
可是許慕顯然沒有和她處好關係的意思,“你先搞清楚,你是許家的,還是薄家的吧。”
許慕拉過裴黎的手,扭頭往外走。
裴黎沒有說話,默默跟著許慕往外走。
“我讓你走了嗎?”薄衡突然間開口,緩緩挑起眸子看向裴黎。
他說的極其隨意,甚至手中還把玩著餐具,隻是眼眸透著股子冷。
裴黎回頭看著他的眸子,他竟然在此時輕笑了一聲。
沒有說一句話,扭頭走了。
“裴黎!”
薄衡倏地站了起來,看著裴黎的背影,“裴黎!我讓你走了嗎?”
裴黎麵無表情,一步沒有停地往前走,旁邊的許慕擔憂地看了看他,“裴黎哥……”
“我沒事,我們出去吧。”裴黎說。
“好。”許慕緊緊拉著裴黎,走了主樓。
後麵的薄衡,猛地把餐具砸在了桌子上,他站起身想要追出去,許娜言趕緊伸手拉住了他。
“薄衡……”
“你幹什麽?”薄衡扭頭瞪著她,“這裏有你什麽事!?”
“我們要結婚了!”許娜言看著他,“我們要結婚了你知不知道!”
“那有怎麽樣?”薄衡冷笑了一聲,“這個婚約怎麽來的,你心裏不清楚嗎?商業上的聯合而已,這算得上什麽!”
“那你也不能走!”許娜言看著他,“你跟裴黎又算得上什麽?他是你哥哥!董事長是不會同意的!”
薄衡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猛地甩開許娜言的手。
“別想著幹涉我的生活,你想要什麽,我心底非常清楚,我可以給你薄家夫人的名號,但是別覺得自己真的能幹涉我了!沒有人能幹涉我!沒有!”
薄衡甩掉許娜言,轉身往外走。
許娜言也站了起來,她盯著薄衡的背影,“那小影呢!你真的不要小影了嗎?那可是你的孩子!”
薄衡邁出去的腳,不由得停住了。
他倏地轉過頭來,看著許娜言,“你說什麽?”
“小影,你不會忘記小影了吧?”許娜言看著他,“他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的骨血啊!”
薄衡皺著眉頭,“他不是一出生就病逝了嗎?”
“沒有。”許娜言抿著嘴唇。
薄衡瞪著她,“你這是什麽意思!?他不是一出生就……”
“他沒有死!”許娜言眼睛有些紅,“他從出生你就沒有看過他,他生病了你也不知道,我怎麽可能讓他死呢。”
“什麽意思?”薄衡的眼神淩厲起來。
許娜言抿著嘴唇,“他出生之後,得了腦膜炎,我也以為他不行了,就把他送去了國外治療,他一直是昏迷著的情況,最近我才得到了消息,他在療養院……醒了過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