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早就鬧掰了
女仆不敢抬起頭,床上的裴黎還光|裸著,她低頭將衣服送了過來,耳根有些發紅。
裴黎也有些不舒服,接過衣服很快穿好,他又抬眸看了女仆兩眼。
“你叫什麽名字?”裴黎問。
“我嗎?”女仆抬起頭,怯生生道:“我叫阿嬌。”
“阿嬌……是個好名字。”裴黎道。
阿嬌的臉越發的紅了,“黎少爺,請問你還有……還有什麽需要嗎?”
“阿嬌,”裴黎已經穿好了衣服,站起身看向她,“你是最近才來莊園的嗎?”
“來了一年多了吧。”阿嬌說。
“那昨天……”裴黎看著她笑了笑,“你看到什麽了?”
想到昨天黎少爺和衡少爺……阿嬌先是皺了一下眉頭,又趕緊搖搖頭。
“沒有。”阿嬌說:“我什麽都沒有看到,隻看到黎少爺從藏刀閣出來有些累,順便就拐進了這個房間,睡……睡了一覺。”
阿嬌往床上掃了一眼,歡好過的痕跡太過於明顯,她自然看得到,而且今早她還看到薄衡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她有些不敢想象,衡少爺和黎少爺怎麽會……
“謝謝。”裴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嬌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裴黎居然會感謝自己,他跟衡少爺……不,他跟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
“不……不用謝,這是應該的。”阿嬌低著頭。
裴黎笑了笑,“你先下去吧。”
“黎……黎少爺,”快走到門口的額時候,阿嬌突然間轉過了頭,“章海管家在樓下,他好像在一直等著你。”
章海?
裴黎皺了皺沒有。
“謝謝你提醒了。”裴黎對阿嬌道。
“不用謝。”阿嬌嬌羞一笑,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間。
章海在樓下。
裴黎穿上西裝外套,表情有些沉重,章海是“清道夫”的人,薄翼天難道真的要自己去管理清道夫嗎?
可一旦接管了清道夫,不就是正麵和薄衡宣戰嗎?
裴黎扶住自己酸痛的腰,他不想和薄衡為敵,他也不想薄衡總是這樣對待自己。
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裴黎輕輕歎了一口氣,還是走出了房間,下了樓。
準確的說,樓下不隻是章海,還有許慕。
許慕應該是剛剛到,外套還沒有脫下來,正在和章海說話,看到從樓上走下來的裴黎時,他有些意外。
“裴黎哥,你……回來了?”
裴黎還沒說話,章海開了口,“黎少爺已經回家了,開始接管董事長手中的產業,我還要和黎少爺交接呢。”
“交接?”許慕的臉色變了變。
章海主要負責什麽,沒有人比許慕更了解,裴黎離開這九年,薄衡和薄翼天日漸疏遠,他在薄翼天身邊的時間比薄衡要多得多,章海和裴黎交接?
許慕的眼神布滿疑惑,他試探性問道:“章叔,您說的交接是……?”
“年紀大了,要學著跟董事長一樣,開始享清福了,手中帶著這麽一大批人實在是心力不足,該交給年輕了。”章海說。
那就是“清道夫”了!
許慕整個眼睛都瞪了起來,意識到不對後,又趕緊收斂起驚訝。
他輕咳了兩聲,“這是……應該的,是應該的。”
許慕抬頭看向了裴黎,眼神複雜,裴黎對上他的眸子,看到了疑問。
裴黎走了下來,先看向了章海,“章叔,聽說你在等我?”
“下午有時間的話,我帶你過去看看。”章海說。
裴黎頓了頓,“不必這麽著急吧,我……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想過幾天再去。”
章海看了他兩眼,“可以,黎少爺什麽時候身體好利索了,什麽時候聯係我。”
“謝謝了章叔。”裴黎說。
章海笑了笑,“你比從前更客氣了。”
裴黎隻是跟著章海笑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麽。
目送著章海離開後,許慕立刻走到了裴黎的身邊,他重重地在裴黎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裴黎哥,這是怎麽回事啊!你……你接管清道夫了?”許慕臉上還有些不相信。
裴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其實他自己也還沒有弄清楚怎麽回事,薄翼天為什麽這樣做,為什麽非要這樣呢?
“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裴黎說。
“那還有什麽呀?”許慕有些不理解,“董事長把‘清道夫’交給你管,就是交給你了呀。這麽多年,他連薄衡都不許進清道夫,現在把清道夫交給了你,我們這些孩子裏,董事長果然還是最喜歡你。”
裴黎苦笑了兩聲,有苦難言,跟本沒有辦法跟許慕解釋他的擔憂。
“裴黎哥……”許慕想了想,還是開了口,“董事長是想讓你做他的繼承人嗎?”
裴黎看向許慕,“你心裏是這麽想的?”
“董事長都把清道夫交給了你,還不夠明顯嗎?”許慕說,“我看,八成是想要你做繼承人,你也知道的,董事長一向不顧及血緣關係。”
“哈……”裴黎輕笑一聲,“那你也真是太不了解董事長了,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是完全不顧及自己兒子的。”
“嗯?”許慕不太明白,“裴黎哥,你這是什麽意思啊?難道董事長還是想要薄衡做繼承人嗎?可是他都把清道夫給了你。”
“我不知道。”
裴黎垂下眸子,心情有些低沉,有些話他根本不知道怎麽跟許慕說,麵前的事情,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裴黎哥……”許慕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你還好吧?”
裴黎搖了搖頭。
許慕輕輕歎了一口氣,“小衡這些年,一直想要接管薄氏,接管清道夫,他的野心我看在眼裏,他……他一定會暴跳如雷吧……”
許慕看著裴黎,“裴黎哥,你和小衡都是我的兄弟,我們三個永遠是兄弟,不管是你,還是小衡,接管薄氏和清道夫,我都支持,隻是希望,你們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就……就鬧掰。”
“恐怕,早就鬧掰了。”裴黎眼神帶著失落。
薄衡不會相信他的,他本來就不相信他,現在更會嚴重。
“裴黎哥,你別這樣。”
“小慕,”裴黎抬起眸子,“你不懂,我跟薄衡早就不能回到從前了,我們早就無法平靜地看待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