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逃不開的宴會
裴黎頓了頓,前麵的薄衡已經進了別墅,他知道許娜言就是趁著這會兒才開口的。
裴黎抿著嘴唇,“我也不想,要是我能選擇,我情願永遠不回到這裏。”
這裏給他的回憶,太過於折磨。
“你會害死薄衡的,”許娜言盯著他,“你早晚會害死薄衡!”
裴黎皺了皺眉頭,“什麽意思?”
“你什麽都不知道,就敢這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裏,董事長要是看到薄衡把你帶回來,你知道他會遭受什麽嗎?你什麽都不知道!”
許娜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頭往外頭,臉上帶著抹不到的慍色。
裴黎沉默著,他不太明白許娜言的話。
薄衡已經從別墅走了出來,換了一身衣服,玫紅色的西裝也隻有他能穿得性感又淩厲。
莊園觀光車已經開到了麵前,裴黎跟著薄衡上了車,往會場那邊去。
走了沒有兩步,薄衡突然叫了停,他問司機,“許娜言呢?”
“許小姐應該先過去了吧?”司機說。
薄衡蹙了蹙眉頭,給許娜言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跟他一同進會場。
一直坐在後麵的裴黎,抬了下眸子。
“如果要帶女人進場的話,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麽帶我過來。”裴黎說。
薄衡轉頭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帶女人進會場,難道要帶你一個是三十多歲的老男人進場嗎?”
“所以為什麽要帶我過來,”裴黎說:“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我來,董事長不想見到我。”
“我非要你去見董事長,”薄衡看著他,“不行嗎?”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任性。”裴黎皺著眉頭。
薄衡沒理他,看向北邊,許娜言的觀光車開了過啦,她下車,上了薄衡這輛車。
許娜言來回看了薄衡和裴黎幾眼,眼神落在裴黎身上的時候,有明顯的嫌棄,她坐到了薄衡身邊。
“那邊怎麽一個情況?”薄衡問。
許娜言:“董事長還沒入場,各大董事以及各大公司的人,都悉數到齊了。但是薄衡……你帶著他進去,這不太合適吧?”
堂堂薄氏的繼承人,帶著一個人男人入場,怎麽看怎麽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薄衡挑了一下眉頭,“我帶我哥哥入場,有什麽不合適的,你說是吧,哥。”
“哥”這個稱呼太過於灼耳,裴黎的身體不由得一僵。
“我早就不是你哥了。”裴黎抿著薄唇。
薄衡笑了笑,“是因為爬上了我的床,所以擔不起這一聲哥了嗎?”
“薄衡。”裴黎緊緊皺著眉頭,“你也別太過分了。”
薄衡唇角卻帶著戲謔的笑,他故意眯起眼睛看著他,眼神仿佛勾開了他的襯衫,在他胸膛上肆虐,他抿著嘴唇,拉長聲音,“哥——”
裴黎緊緊攥著拳頭,沒有說話。
薄衡譏笑一聲,回過了頭去。
許娜言轉頭看了裴黎一眼,眼神明顯帶著鄙夷。
作為薄氏曾經的養子,跟薄家的兒子搞在一起,任誰看起來,都會鄙夷的吧,裴黎緊抿著嘴唇。
裴黎確實是太久沒有踏入過薄氏莊園,盡管眼前的這一切十分熟悉,可他心底還是有些莫名的緊張。
尤其這條到達會場的路。
來到會場門口,裴黎抬起頭就跟門口的章海對上了眸子,後者明顯一愣,目光又移動到薄衡身上。
薄衡帶著裴黎許娜言走了過去。
“少爺……是帶了朋友過來?”章海麵上沒有異樣,帶著一貫的禮貌假笑。
章海名義上是薄翼天的保鏢兼助理,其實他跟了薄翼天許多年,曾經給薄翼天擋過子彈,是薄翼天最信任的人。薄翼天連自己兒子都不相信,卻獨獨信任且重視這個人。
薄衡對他頗為尊重。
“章叔,”薄衡笑著說:“你忘記裴黎了嗎?他在我們家住過十幾年呢。”
章海的眼神落在了裴黎身上,眼神閃過一絲陰霾,但麵上依舊維持著微笑。
“少爺,別怪我多嘴,你帶他進去,老爺恐怕又得發脾氣了。”章海說。
薄衡笑了笑,“章叔,您比我了解我爸,他都已經知道裴黎回來了,我不帶著裴黎去見他,他豈不是更發脾氣。”
章海也笑了笑,沒有再阻攔薄衡,放他們三人進去。
隻是裴黎經過他的時候,他開口道:“黎少爺,我還以為上次一別,再也不會相見了,真是沒有想到還會再次見到。”
章海皮笑肉不笑,裴黎對他印象就是一個十足十的老狐狸,這些年過去,他越發的深藏不漏,也愈發的讓人忌憚。
“我也是這麽以為的。”裴黎看了他一眼道。
章海的表情有一秒鍾的停頓,隨即轉為一個淺笑。
裴黎討厭這種感覺,麵對每個人都要謹小慎微的感覺,這是薄氏莊園帶給他最深沉的感覺。
三人入場之後,薄翼天也進了場。
他是從二樓直接走下來的,盡管已經年近五十,但硬朗的模樣跟年輕時沒有差別。薄翼天永遠帶著一股子不怒自威、震懾全場的氣勢,
雖然薄衡越發有薄翼天的樣子,但現在氣勢上,還差他兩分。
薄衡眯著眼睛,看到前麵自己的父親,眼神中沒有一絲親情,全然是一個雄性猛獸對另一個雄性猛獸的敵意和忌憚。
“你嘴不是最利索嗎,一會兒可得好好說話。”薄衡說。
“嗯?”站在他旁邊的裴黎愣了一下。
薄衡轉頭看向了裴黎,“你現在見了他也不會尿褲子了吧?不是已經巧舌如簧成熟鎮定了嗎?怎麽這會兒還跟丟了魂兒一樣?”
裴黎皺了皺沒有,“知道了。”
八歲的時候,裴黎第一次見到薄翼天,被他的凶相嚇得尿褲子,這件事情是薄衡曾經最長調侃的。
雖然早就不會這麽懼怕那個人,可是再見到他,壓迫感還是一分都不會少。
薄翼天也看到了裴黎,他的臉色當即拉了下來,周圍沒人敢上前說一句話。
薄衡放下酒杯,走了過去。
“爸,我今天……”
“誰讓你過來的?”薄翼天打斷他的話,聲音威嚴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