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是要玩弄你
“你在開玩笑嗎？你要在這個時候辭職？”趙石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我們公司是被收購，可是這對華嵐這樣的小型公司來說，絕對是好事啊，你作為人事主管，極有可能升職，你不是還想在這附近買套房子嗎？你……”
“趙總，”
裴黎眼神複雜，“我有不得不辭職的理由，很抱歉我也不能跟你明說，辭職報告我會立即給你，但交接我可能做不了，我現在要立刻離開這裏。”
“現在？”
裴黎抿著嘴唇，“嗯。”
他扭頭就往回走。
薄氏收購了華嵐，雖然他不確定這跟薄衡有多少關係，可不管怎樣，他都不能再跟薄家沾上任何關係。
“裴主管，這是幹什麽去？不開會嗎？”
裴黎頓住腳，這才看到迎麵走來的薄衡，他唇角揚著淺笑，禮貌又帶著危險信號。
昨天晚上的冷鷙收了起來，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裴黎沒說話。
薄衡看向了趙石碩，“趙總，這是怎麽回事啊？裴主管不跟我們一起開會嗎？”
“開！當然開。”
趙石碩過來拉了裴黎一把，小聲道：“裴黎我跟你說，有什麽事情開完會再說，薄總親自過來開會，先談的就是人事的問題，你一個人事主管現在給我跑了，你讓我怎麽辦！”
裴黎看著趙石碩，趙總待他不薄。
他又看向了薄衡，薄衡唇角微勾著，似笑非笑。
“走吧，裴主管。”薄衡說。
裴黎身體僵硬著，還是轉過了身，旁邊的趙石碩鬆了一口氣。
“裴黎！”
幾個人本來已經轉過了身，身後又傳了聲音，這個聲音非常……熟悉。
裴黎回過了頭，看到了許慕。
許慕看到真的是裴黎後，瞬間綻放了爽朗的笑。
“裴黎，還真的是你，我還以為小衡開玩笑呢，你真的回來了？”許慕說：“是剛剛回國嗎？怎麽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許慕家和薄衡家是世交，許慕算是在薄家長大的，比起小幾歲的薄衡，他跟許慕才算是一起長大的同齡人，性格也更合。
隻是當年離開的時候，太過匆忙，連許慕都沒有提一聲。
到現在，他大概也還以為自己是被薄家送出國深造了吧。
裴黎眼神閃過一絲暗淡，又極快的消逝，換上溫和的微笑。
“好幾年不見了，你比從前成熟了不少。”
“裴黎啊，你倒是還跟從前一樣，幹什麽都不緊不慢的，永遠是我們三個中最沉穩的。我們這麽多年不見了，你還是這樣平靜，我都激動得不行了。”
裴黎笑笑。
薄衡的臉，不知何時拉了下來。
“你來幹什麽？”薄衡口氣非常差。
許慕也不生氣，“聽說裴黎回來了，我來看看。”
“他是來開會的，不是敘舊的。”薄衡說。
“我也不會影響你們。”許慕說著跟趙石碩打了個招呼，“這就是薄氏新收購的公司嗎？還不錯的樣子，小衡，我也是薄氏的股東，薄氏的新動作我也有知曉權。”
薄衡掃了他一眼，眼神極不友好，長腿往前快走幾步。
許慕當做沒看見，先湊到了裴黎身邊。
“裴黎，你也忒不厚道了，當年說走就走，這麽些年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回來怎麽也不聯係我，不當我是兄弟了？”
裴黎和許慕並排往前走，眼角餘光瞄向薄衡。
“沒有，還沒來得及聯係你而已……”
——
會議內容是什麽，裴黎根本沒聽到，隻知道華嵐的領導班子全換，除了他依舊坐在人事主管的位置。
連趙石碩都調去了外地，華嵐第一把交椅由薄衡親自來坐。
“大家沒有什麽意見的話，那就先這樣了。”薄衡臉上竟然還帶著笑。
底下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沒敢說什麽，連趙石碩也欲言又止。
會議結束，裴黎第一次跑了出來。
趙石碩跟了出來，“裴主管，我是惹了薄總嗎？”
裴黎往後看了一眼，薄衡和許慕是一起出來的，他趕緊往旁邊走，躲開他們的視線。
趙石碩執著地追過來，“裴主管，你跟薄總認識是吧？那個……你能幫我……”
“趙總，”裴黎回頭看他，“我跟薄總不熟，我也沒辦法幫你。”
現在看起來是動了公司所有人，唯獨沒有動裴黎，可是裴黎心底明白，薄衡不會放過他，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純情的少年了。
“裴主管，”趙石碩臉色有些不好看，“我知道風水輪流轉這個道理，也不是不看眼色的人，但我趙石碩捫心自問，當你老板的時候，對你不薄，你不能一翻身就把我撇一邊吧？”
“……趙總，你誤會了。”
裴黎有話說不出，“我沒辦法跟你解釋，可是我跟薄衡……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會議上的薄衡像是隻冷鷙的狼，讓人懼怕又不敢聲張，雖然對裴黎也隻是放一馬，並沒有多大特殊待遇，可是越是平靜的湖麵，越讓裴黎心生忌憚。
“那你就是不肯幫我在薄總麵前說句話了？”趙石碩眼底盡是失望。
“趙總……”
“別說了，就當我從前瞎了眼，用了一個白眼狼吧。”
趙石碩扭頭就走。
裴黎看著他的背影蹙了蹙眉頭。
薄衡不止何時出現在走廊，還與趙石碩打了個照明，他沒理趙石碩，直接看向了裴黎。
“裴主管，你來我辦公室一下，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人事安排，我要聽你的意見。”
裴黎頓了頓，旁邊趙石碩的眼神，已經從失望變成怨懟。
——
辦公室。
裴黎一進來就把門關上了。
“薄衡，你到底想要幹什麽？”裴黎看著他，“你故意在趙總麵前說那番話的吧？”
薄衡抬起眸子，“你還是這麽聰明啊，還是像以前一樣，明明什麽都知道，卻裝出一副小綿羊的模樣。”
他的眸色漸深，眼角不自然地一吊。
裴黎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你對我有什麽怨懟，衝著我來就可以了，華嵐是趙總一手創建的，他比任何人都適合管理這個公司，商業上考慮，沒有人比他更適合了，你為什麽非要把他調走。”
“我樂意。”
薄衡勾著嘴唇，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趙石碩確實很適合啊，但我就是不用他，你能怎麽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