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結婚
餐廳的效率極高,兩人剛點完餐,沒一會兒,前菜就已經送上來了。
剛拿起刀叉準備吃第一口吃,耳邊傳來悅耳的小提琴聲,兩人不約而同循聲望去,隻見三名小提琴手正自我陶醉的激情演奏,顯然是為她們而表演。
詫異中,陸景行扭頭看向溫闌珊,想要開口問點什麽,得到的卻是溫闌珊有些茫然的神情。
“陸先生,溫小姐可有陣子沒見到你們了。”
餐廳經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笑意融融地問好。
“這搞的什麽名堂?”出於心裏的疑惑,還沒答話陸景行就問。“不過是吃頓飯而已。”
話音剛落,經理小心地瞥了溫闌珊一眼,趕緊接話,“哎喲,您這麽說就不應該了,陸先生,您忘了,去年今天,您就是在我們這兒和溫小姐求的婚,我們可都還記著呢。”
這麽一說,陸景行這才恍然大悟,趕緊看了麵前的溫闌珊一眼,揮手示意經理退下。
經理也是個人精,一下就沒了人影,卻又不忘讓人調整了他們位置上的燈光,如蜜般的光落下,顯得愈發溫馨。
“抱歉,最近腦子有點亂,沒記得今天……”
陸景行語氣中帶著少見的虧欠,不等他把話說完,溫闌珊便打斷。
“其實最近出了那麽多的事,我也是經理提醒才記得。”
她語氣依舊淡淡,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越是這般,越是讓人心裏不好受。紀念日在女人心目中的重要性,陸景行不難明白。
見他低下眼瞼,像是在沉思著什麽,溫闌珊把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隻要你陪在我身邊,哪天對我來說不是紀念日。再不吃這個牛排就不好吃了……”
陸景行聽完,不但沒繼續手中的動作,反倒把刀叉一放。他緊握在一起的手支撐著棱角分明的下巴,眯起了眼,富有磁性的嗓音透著絲絲篤定和焦急,生怕自己反悔似的:“闌珊,我們結婚吧。”
溫闌珊手一頓,猛地抬眸看他,明明欣喜,詫異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她卻悠悠道,似乎沒把他的話當真,“怎麽突然這麽說?”
沒有等到意料中的回應,陸景行急了,不由地抬高了聲調,“闌珊,我說了,我們結婚吧。因為我的過失,今天就當是我再一次向你求婚。”
花了那麽些時間擺平程逸的事,被耽誤的婚禮,他理應還給溫闌珊。
溫闌珊激動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淚水卻已經在眼睛裏打轉。
“之前婚禮的準備,也都弄的八九不離十了,現在,就差你一句我願意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溫闌珊的淚珠像是掉線的珠子,一滴滴砸向了桌麵。她淚中帶笑,點頭表示同意。
次日,再見到溫闌珊,隻見她之前指上的戒指換了一個,不再是之間的晃眼的鑽石,而變成了翡翠綠的寶石,綠的清透,彰顯它的稀有。
蘇喻不得不承認,這種沉澱的綠色,除了她以外,無人再適合。
“恭喜啊。”蘇喻不是遲鈍的人,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麽,說這句話時,心卻不自覺地抽痛了一下。
溫闌珊笑得一副歲月安好,“謝謝,你答應過我的,要給我當伴娘。”
她的眼眸中透著期盼,目光灼灼,讓人無法拒絕。
溫闌珊走後,蘇喻發了好一會兒的呆。他們結婚,對於她來說,應該是好事才對,至少陸景行就沒法再那麽時刻管製著她。
曾經渴望的自由現在看來觸手可及,可她就是不高興,為什麽?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婚禮等陸景行出院就舉行,依照著他現在的恢複,出院頂多十天半個月。
也是,請的都是頂尖的醫師專家,這身體能不好嗎?
眼見著婚期近在眼前,這可忙壞了溫闌珊。
之前大大小小的物件都已經準備不妥當,可如今的溫闌珊怎麽都看不對眼,又覺著舊東西不吉利,幹脆重新開始置辦。
置辦也不是問題,問題就在於,蘇喻也得陪著她跑,一出去就是大半天,看著滿臉即將為人妻的喜悅和期盼的神色,蘇喻心裏有種難以言表的滋味。
要對著這麽一張讓人心裏不是滋味的臉一回兩回也不算難忍,可這一對就對了一周,蘇喻實在是憋不住。
“現在檢查報告也顯示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我可以趕在你回來公司之前,先把公司的業務稍微的熟悉一下。”
蘇喻帶著毫無問題的身體檢查報告找上陸景行,開口就是一頓說,理由用盡,嘴皮子都說破,終於是如願以償。
而在這場博弈之所以能夠取得勝利,蘇喻覺著,全是因為溫闌珊幫腔了一句——蘇蘇要是身體已經無礙,出院也好,正好可以幫著我準備準備婚禮的事情。
費了那麽大功夫才從醫院出來,才稍微的擺脫了溫闌珊,蘇喻自然不願意出院還要日日對著她。
具體為什麽她也說不清,就算從始至終溫闌珊都對她友好,可她卻出於本能的和她保持疏離感。
於是她一出院,就投身於公司的運作,讓自己徹底地忙碌起來。
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工作是總裁助理。
去人事部報道的時候,蘇喻整個人都僵了,她不傻,她很清楚緊接著會發生什麽。
“我說有些人啊,之前離職的時候,果斷堅決,好像這輩子都不會再進公司似的,現在不還是回來了,之前還裝的要多清高有多清高呢!演的還真像!”
“嗬,你們以為她隻是回來繼續當關係戶啊?我看不是,我看她是看不得總裁結婚,這不使盡渾身解數靠近總裁呢!”
“對對,就和她以前那樣,狗改不了吃屎!不過,我勸某些人還收撒泡尿照照鏡子,總裁就算是眼瞎,也不會找她這樣瘸腿的。”
都還沒去到助理辦公室,半路上,閑言碎語便劈頭蓋臉地向她襲來。
她原本可以加快步伐,將那些無營養的話置之身後,反正這種話,從她車禍從床上蘇醒的那一天起,她都已經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