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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兩敗俱傷

  說什麽都不能消解他的怒火,什麽解釋都不管用,什麽解釋都改變不了蔣淩在蔣家地位一落千丈的事實。


  現在蔣淩和蔣潔除了共同孕育了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他們在法律上沒有任何關係。


  蔣爸爸是遷怒,是恨她這顆棋子不起用她突然覺得悲哀,她怎麽會有這樣的家人?蔣老爺子遷怒,再怎麽著也不會動粗。


  她抬頭,毫不退縮地與蔣爸爸對視眼裏有種視死如歸的氣勢,心口處漸漸硬起來,打定主意不解釋,等著吳珂成來就好若他真敢動手,她一定不會像蔣淩那樣站著不動任由他打。


  蔣淩一看這陣勢了不得,兩人扛上非得把醫院鬧到雞飛狗跳才罷休。他一動,牽扯到腹部,才動過手術的地方傳來撕裂的疼痛,疼得他“嘶”一聲抽冷氣,可也終於把兩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了。


  蔣爸爸眼中的震驚還沒消散,他見識過林七的強硬,沒想到今天把蔣淩弄進醫院,她還是理直氣壯,一副要和他拚命的模樣。


  而蔣淩的這聲冷氣,隻獲得他的挑眉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語言。林七看了一眼他冷硬的側臉,這個老頭子可能一輩子都沒服過軟,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在吳家的威懾之下周旋的。


  “蔣淩大哥,要不要緊?我去叫醫生過來。“林七低頭瞧瞧他的麵色,詢問道。


  蔣淩等那陣疼痛緩過去,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微笑,咬著牙關說道:“手術的後遺症,不用叫醫生來。”


  他頭往後靠在床頭,對蔣爸爸解釋,“爸爸,蔣潔住院那幾天是林七每天給我給送飯,還監督我吃完,在醫院旁邊給我找酒店住宿。我這次胃出血,是我沒照顧好自己,每天睡眠不足,林七送來的飯,我當著她的麵吃了,她走後,我又吐出來。我想著,若不是她還記得給我送飯,每天開解我恐怕現在我躺的不是病房,而是太平間了。”


  蔣爸爸神色震動,斥道:“說什麽太平間!我老頭子還沒死,你就要死了?你是咒你自己哪,還是咒我哪?”


  “爸爸,我決沒那意思!“蔣爸爸看起來有點焦急,也許蔣淩的這句“太平間真觸動了他哪根神經,他神色不安。


  看得林七和蔣淩都稀奇地打量他,他不自在地咳嗽幾聲,聲音恢複嚴厲“記住你姓的是蔣,林七,你怎麽就攪的我們蔣家成這樣了,你看見了沒,我的爸爸現在都住院了。“或許是說到了蔣老爺子,蔣爸爸又說,“我都不知道我爸為什麽那麽喜歡你,你,林七,你就好好安安分分地呆在吳家,若是再讓我聽到你興風作浪,讓我爸爸病倒……”


  “誰興風作浪?“這時房門突然打開,吳珂成突兀地出現在門口,他的呼吸比平常粗重,蔣爸爸和蔣淩驚訝他的到來,沒發現他與平常有什麽不同,他的臉上掛著一成不變如春風的笑容,聲音柔和。


  林七並沒什麽驚訝,看到他來眼睛亮起,也就看到他目光在病房裏一掃而過之後落在她一人身上,還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遍,看到她沒被施以家暴,才將目光轉移到蔣爸爸臉上。


  蔣爸爸有些尷尬,他很快掩飾過去,神情說不上熱情也說不上淡:“珂成,你怎麽過來了?”卻沒回答吳珂成的問題。


  吳珂成走進來,看了眼病床上的蔣淩對他微一點頭,客氣地對蔣爸爸說:“蔣爺爺說讓林七出來吃飯,說林七出去時間長了,擔心她迷路了,讓我來接林七。”


  想起蔣老爺子還不知道蔣淩的事,對吳珂成的說辭不知可否,說道:“那你們快回去,蔣淩這裏有我。”


  “蔣叔叔,抱歉,等蔣爺爺身體好點了我再把這邊的事告訴他,到時爺爺會親自來看望,您知道的。”


  “那就謝謝你們了,這些天反倒是你們在照顧我爸爸。林七,我爸他老人家很喜歡你的,你是吳家的媳婦了,那這段時間我爸爸就拜托你了。”蔣爸爸臉色轉溫。


  吳珂成雖然對蔣淩依然不願意提名姓,但他對自己還算是客氣有禮,這讓他心裏好受了很多。


  他看著兩人站在一起的身影,突然想到現在林七在吳家和他爸爸那裏愛能說上話,他心裏極不屑且不喜林七,但還是慶幸剛剛說話沒有太嚴厲。


  林七低頭悶悶地答應一聲,有些想笑,隨吳珂成走出病房後終於覺得不那麽窒息了。


  “大叔,謝謝你今天來給我解圍。“林七笑了笑,看了一眼他的著裝,穿得很正式,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酒精味道,便問道,“你從哪裏過來的。”


  吳珂成可不會放過表現自己的好機會,他輕鬆地笑道:“正在參加一個酒會,我正覺得枯燥乏味,你剛好給了我一個出來透氣的理由。”


  林七抿抿嘴角,又說了聲“謝謝”。


  吳珂成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不用對我說謝謝,我現在還是你丈夫,如果個丈夫任由人欺負自己的妻子,那他就不是個好丈夫,更不是個男人。"

  說完,吳珂成邁開步子,沉穩地走在前麵,林七愣了下才跟上去,他走得不快不慢,林七卻怎麽也跟不上他,兩人保持三步之隔的範圍裏。


  迎麵的保鏢卻看到吳珂成的臉有些沉,他們比林七還覺得莫名其妙,靜靜地立在門外,半聲不敢吭。


  吳珂成是為林七覺得心疼,她以前就是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裏嗎?明明什麽都是為蔣淩打算,最後換來的卻是他們家的利用與喝斥,恐怕他再晚去幾分鍾,就變成喝罵他很是不悅,不過,他深知,要接受個人就要接受她的家庭,林七要和他在一起就必須接受他的家庭,這是同一個道理。


  他隻能把對蔣家的失望和怒意掩藏在心底,同時深深地希望,林七能包容吳家這樣混亂的家,吳家並不比蔣家平靜多少,說來也隻有他們家那樣的小家庭,並沒有這些事情吧!

  走到門口時,他的臉色終於緩和過來他沒進去,站在原地等林七跟過來,對她說,“剛剛蔣叔叔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蔣爺爺在裏麵,我就不進去了。林七,這幾天麻煩你了。爺爺很好相處的,你喜歡做什麽說什麽,盡管和蔣爺爺提。”


  林七覺得自己真是倒黴,為什麽她的腿不能再長一點?哪天讓吳珂成踩高跟鞋追在她身後試試!不過,吳珂成這話一說,她心裏又軟了,他這麽忙,還一接到她的短信就跑到醫院來,連看望蔣老爺子的時間都沒有進去吧。”


  吳珂成打開門,不再說話笑看著她,轉專身離開時,手一抬,將她臉頰上的一滴汗水擦掉,潤濕了他的指尖,他的聲音極輕,“小心,弄花了妝可不好看。”


  林七惱羞成怒,他走得極遠了似乎還能聽到他的輕笑,但吳珂成就是腿比她長,她還沒想好怎麽回敬他,就看不見他的身影了。“


  她摸摸臉,有點燙,好像從那朵玫瑰花開始,他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或者,從接簡單回來的那天就有點不同。她再往前想,又覺得吳珂成一直是這副樣子,大多數時候是正人君子,偶爾會有挑逗的動作或語言,現在隨著兩人認識的時間越長,這種動作和語言也越來越頻繁了。


  她蹙著眉,心裏就像毛線一樣亂,定定神才進了病房。這個下午她很平靜地和蔣老爺子一起度過,她給他讀了一本英文原版的散文,兩人偶爾交談一下心得體會。


  蔣老爺子是個曆經人間百態的人,有很多東西是她這個年齡觸及不到、感受不到的。


  傍晚時,蔣老爺子讓林七回家,是吳珂成親自來接的,吳珂成還詢問了一下蔣老爺子的病情,兩人走時臉上都帶著笑,醫生說蔣老爺子恢複得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可剛走出房門,吳珂成的臉色就變了,拉著林七的胳膊急急地下樓,快速地說:“蔣潔今天下午突然從病房裏走出來,沒看到蔣淩,保鏢們不會撒謊,蔣淩一天一夜不在醫院的事她就知道了。可蔣爸爸不同意讓蔣淩過去。林七,這事隻有你說才能讓蔣潔信服。”


  林七一聽也急了,蔣潔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塊金疙瘩,什麽都能丟,孩子不能丟。


  她牢牢記著,她的不幸就是從那個孩子流產開始的,若真如此,她林七和蔣家就有了解不開的死仇。


  “為什麽不讓蔣淩大哥給蔣潔姐打電話?“林七上了車,才有空喘氣說話。


  吳柯成命令司機:“開車!去蔣潔的醫院!”語氣是從未見過的嚴厲。


  林七被他陡然拔高的聲音,嚇得了一跳好一會兒心律才恢複平穩,聽到車子啟動的聲音,和甩出去時車輪打滑的尖利聲。


  吳柯成打開車窗,臉朝窗外:“蔣叔叔不讓他打,說是兩人這一次就要斷的幹淨。”


  林七震驚,蔣爸爸竟然在這個時候還算計著,這個固執的老頭兒!!在這麽重要的時刻威脅蔣潔和蔣淩對他有什麽好處?

  她牙齒幾乎咬得格格響,那孩子可是他嫡親的曾孫,他的心就是塊硬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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