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初被懷疑
饒是溫雄城府極深,聽了溫情的話,臉色也是克製不住的變了。
溫情撇了撇茶沫子,輕輕啜了一口飄香的茶水,低低的問道:“怎麽?父親大人不樂意嗎?”
溫雄生生從凶狠到遮擋不住的戾氣中擠出一絲難看的微笑來,看的賀蘭白和溫情甚是別扭,溫雄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把自己身上克製不住的戾氣收了起來,緩緩的跪在地上,叩首道:“拜見皇上,皇後娘娘。”
然而他低下頭的同時,眼裏的凶光畢露,溫雄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然而,他那城府哪裏是溫情和賀蘭白的對手,溫情失笑,不過如此。
溫雄就著那個姿勢保持了好久,久到他的胳膊都有些酸了。
看到這,溫情才有些滿意,不經心的擺擺手:“起來吧。”
一把年紀的溫雄這才敢起身,他看著上座的兩人,深覺自己今天備受屈辱。
等著吧,總有一天,這個天下都是我的。
溫雄野心勃勃的想。
可溫情要做的遠不止此,她能感受到原身的不甘、害怕。
在原身受欺負的時候,她是多麽希望自己的父親能站出來,哪怕給自己做一回主,然而沒有,從來沒有。
溫雄隻會縱容這些下人作踐他眼中沒用的女兒。
想到自己多日來的遭遇,溫情眼底浮上一絲陰霾:這些遠遠不夠。
“起來吧。”賀蘭白在一旁看著這一出好戲,神色莫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賀蘭白發話了,溫情不好再多說些什麽了。
溫雄跪了半天,他那身軀有些年沒有遭這麽大的罪了,當時站都站不穩了,但嘴裏還得謝恩:“謝皇上,謝皇後。”
溫情冷笑,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咣當!”清脆的聲音響起,賀蘭白和溫雄看去,原來是溫情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但賀蘭白看的分明,這個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是越來越有興趣了,溫情到底在幹什麽?
“父親大人,我的杯子掉了,可我昨日操勞,這腰不甚好,不如由您為女兒代勞吧。”溫情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然而話裏話外的內容卻讓溫雄恨不得立刻掐死她,溫雄的臉都黑了,額頭青筋暴起,看起來如果不是宮內戒備森嚴,溫雄很想此刻拿著把刀將溫情斬了的。
就連賀蘭白,乍一聽到溫情的話,心裏也是一愣,繼而他又有趣的打量著發號施令的溫情,覺得事情是越來越有趣了。
“你!”溫雄氣的嘴都紫了,他顫抖著罵道:“皇後娘娘,您好歹也是溫家的一份子,做人何必做絕了呢?現在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自己當年就不該生這個孽障出來!溫雄悔不當初。如果當真答應了溫情,那自己堂堂相國的臉麵何存?
可現在形勢是賀蘭白貌似站在溫情那一邊,溫雄就是再傻也知道,現在溫情根本不受他擺布了,有賀蘭白當她的後台,他聰明一世,沒想到現在卻要受這種羞辱。
溫雄看了看杯子,瓷白的杯子正在溫情腳邊打著圈。
看來自己是要到
“爹……”溫暖怯怯的聲音穿來,她看起來比剛剛好一點,可還是很嚇人。
“你閉嘴!”溫雄嗬斥道,現在是說多錯多,罷了罷了,為了溫暖……
想到這裏,溫雄一咬牙,倍感屈辱的撿起了杯子,雙手顫抖著,但他還是恭敬的呈上去給溫情。
溫情很是愉快的順手接過杯子就放在一旁的桌上了,看都沒多看一眼。
她誇獎道:“溫相可真是一心為國,忠肝義膽,我怎麽承受的了?”
溫雄受此奇恥大辱,腦海裏早就想者回去之後怎麽報複回來了,所以也皮笑肉不笑:“皇後娘娘,您言重了,為主子勞心勞力是我們當下人的本分。”
“嗯。”溫情讚許的點頭,吩咐駕著溫情的小太監道:“那你們先下去吧,相國大人都這麽求情了,我再不答應,有點不合情理。”
溫暖剛一被放開,立刻躲到了溫雄身後,生怕溫情反悔。
目的達到,溫雄再也不想在這裏跟溫情多呆一刻。
於是,在溫情下了逐客令的時候,兩人便灰溜溜的走了。
溫情看著兩人落魄的背影,眼睛輕輕的眯了起來,心思複雜。
殊不知,她在看著溫家父女二人的時候,賀蘭白也在悄悄觀察著她。
賀蘭白是真的困惑了,他一直在觀察著溫情,思忖著這會不會是溫家父女做下的局?然而今天發生的事情打消了他的疑慮。
可溫情為什麽要對溫家人這麽狠?她畢竟也是姓溫。
溫情難得的心情好了些,回過頭,就看到賀蘭白用探尋的眼神看著她。溫情嚇了一跳,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忘記了還有這個家夥在一邊。
然而賀蘭白很快轉過頭去,繼續喝他的茶,一言不發。
思索了半天,她還是率先出聲了:“皇上,您看天色已晚,不知道您今晚準備宿在哪一宮啊?”
反正也不可能是她這裏。
溫情不以為然的想。
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賀蘭白開口就是:“皇後這是在下逐客令?”
溫情被惡寒到了:“皇上您多慮了。”
賀蘭白似笑非笑:“皇後,你是有什麽在瞞著我的?”
驚得溫情的手都差點哆嗦了,不過多年來的本能讓她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能保持鎮定。溫情捏捏手,心裏想著難道是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暴露了?
但很快,賀蘭白就繼續問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敢相信,溫雄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呢?老實說,我還是頭一回見你們這種模式相處的父女。要我說,比起父女,你倆還是更像仇人多一點。“
“我怎麽了?”溫情反問道,聽到賀蘭白的問題,溫情鬆了口氣,看來不是她暴露了,而是她現在性情大變,引得賀蘭白起疑了。
“就像剛才那樣,溫情,換做是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你們是有什麽深仇大恨。”賀蘭白形容著。
“那又怎樣呢?像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怎麽會理解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生活?”溫情不想跟賀蘭白說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