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政府來信
鬱雪看到鬱母時,鬱母已然醒了過來,然而,她此刻還處於悲傷狀態,對鬱雪的話充耳不聞。
鬱母眼神有些空洞的望著前方,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卻沒似往常一樣拿出帕子去擦拭。
隻是喃喃的道:“為什麽我的微兒要遭遇這些,我的微兒命怎的這般苦……這定然不是真的……”
鬱雪聞言眉心愈加緊蹙,心中卻是既不甘又興奮。興奮是因為鬱微已然無法翻身,而不甘則是因為現如今所有人都在心疼鬱微。
思及慕寒待自己的態度,再觀眼前鬱母這副失魂的神態,鬱雪不由得心中暗恨。
該死的鬱微,你都快要死了為什麽還要擋著我。
為什麽母親還是會因為你而忽略我,少帥也還是因為你對我擺冷臉,甚至於連那個國外來的窮酸畫師加索都對自己不假辭色。
鬱雪越想越氣,一口鬱氣梗在喉間,卻是不能肆意抒發。
轉念一想,鬱微都要死了,自己又何必與一個將死之人爭呢。
待鬱微死後,想來用不了多少時日,便都會忘記鬱微,還有幾人會再想著她?
鬱雪心中的鬱氣散了些,她暗自理了理自個兒的情緒。
鬱雪緩緩舒了一口氣,上前輕輕地為鬱母擦了擦眼淚,神色間隱隱透著些不耐,卻又語帶關切的說道:“您莫再哭了,身體要緊,姐姐必然會沒事的。”
鬱雪說道鬱微必然會沒事時,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的樣子。
心下免不了又嘀咕起來,嗬!她能好的了才奇怪,我鬱雪必然不能讓她繼續存活在這世上擋我的路了!
鬱母此刻卻是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的問道:“雪兒,母親這隻是做了個噩夢,對不對?微兒還在家安安穩穩的養胎呢,對不對?”
鬱母的動作來的太突然,鬱雪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也是被驚到了,然而,鬱母問這些顯然也並不是必須要她回答,隻不過是自己說出來安慰自己罷了。
鬱母鬆開她的手,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說道:“等我醒了就沒事了,就都好了。母親也是年紀大了,這人啊,一上歲數就容易想得多……”
鬱雪便是再傻也不會在此刻再說什麽來刺激鬱母,她沉默的站在一旁,看著鬱母自我安慰,秀眉微蹙,一副無可奈何的心疼模樣,心中卻滿是不屑。
此刻的溫情還在手術室中,並未脫離危險,而慕寒則是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著。
慕寒心中非常痛恨自己,恨自己沒將溫情保護好,可他此刻什麽都做不了,他隻能在手術室外徘徊著,等待著。
這種感覺就像是,溫情患了重病,而他卻找不出醫治她的方法時一般,讓他心中升起一陣無力感。
慕寒的腿傷未愈,可他卻仿似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痛楚,一心一意的盯著手術室的門。
“那個,那位少帥大人,您腿上還有傷……”
一旁守著的小護士,麵對縱然腿上有傷也妨礙不了驚人氣勢的慕寒,怯怯地開口道。
慕寒聞言微冷的目光轉向了小護士,小護士被那眼神看得不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今早醫生特意跟我說了,你這個傷啊,不宜久站。”
許是思及醫生的吩咐,小護士挺起了胸膛,底氣硬了幾分,聲音也不似方才那般怯懦。
慕寒卻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兀自站在手術室前,雙眼盯著門口,麵上緊張的神色顯而易見。
小護士見狀氣惱的跺了跺腳,卻也不再多說什麽,就此作罷。
此時,慕寒的手下匆匆趕來。那手下腳下的步伐飛快,看樣應是有何重大的事件急於稟告慕寒。
一向警惕性極高的慕寒,此次卻是並未察覺到手下的到來,直至屬下開口說話,他才緩緩的收回了視線。
“少帥……”手下在慕寒身後輕聲喚了句。
慕寒收回悵然的視線,一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看向那手下,卻是並未開口說話。
那手下見自家少帥鮮少的漏出了這般疲態,想到如今夫人的身體狀態,有心想要安慰幾句。
然而思及自己的身份,那手下隻是咽了口唾沫,在沒升起什麽安慰的念頭。
那手下斂了斂自己跑遠了的心神,正了正神色,一臉認真說道:“少帥,您的信。”
說話間自懷中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的遞向慕寒。
慕寒看了一眼便伸手接過了信,正欲打開,那手下卻是皺了皺眉頭,似是下定決心的樣子。
隻見那手下略略提高了音量說道:“少帥,您該去休息一下了,這裏讓屬下守著便可,屬下保證,一有消息屬下便立刻去通知您。”
慕寒聽出手下語氣中的關切,便也沒因他貿貿然的開口而怪罪於他,依著慕寒的性子,更不可能因著這突然的關心而心生感動。
“無礙。”許是因為長時間未開口說話,慕寒的聲音格外嘶啞。
那小護士卻是在此刻插口道:“這位病人,你看,你的手下都看得出來你身子虛弱,你要謹遵醫囑,好好休息才是。”
慕寒毫無感情的瞥了那小護士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可以閉嘴了。”
那手下擔憂的看了慕寒一眼,隨後說道:“少帥,夫人一定不想看您這般折磨自己……”
慕寒眼神一暗,默不作聲的坐在了身邊不遠處的座位上,拆開那封信。那手下也不能再多說什麽,隻得低頭默默侯在了一邊。
慕寒麵部表情依舊是冷冷地,看不出什麽情緒變化,一雙手卻是將手中的紙越握越緊。
原來這封信是來自政府,且政府的人在信中強調讓他盡快解決黑衣人的事情。
慕寒這才略略提起了些精神。
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先前溫情被擄,追查許久都無結果,而如今……溫情已然身負重傷。
這樁樁件件,皆是與溫情相關,慕寒自然並無更多心神放在追查黑衣人一事上,使得他險些都要忘記了當日的三周之約。
算算時間如今已是過去了兩周多,所剩時日不多。
可如今溫情的傷勢情況還不明朗,慕寒又如何舍得……
慕寒心中思索萬千,麵上卻不顯分毫。
“送信的人說什麽了沒有?”慕寒語氣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