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你看我手腕做什麽?
“明月,原來是如此愛我……”李景言雖恨江明月比自己殺死心愛的女人,可恨歸恨,但在他危難之間都是江明月替他出頭解決問題,這個女人好勝心強,貪權富貴,愛慕榮華,可是確確實實都在幫他為他打算。
李景言心痛,更是空虛:除了明月,還有那個女人能像她那麽有手腕,來助我成就大業!
溫情看著李景言抱著江明月的頭顱痛哭流涕,又想到江明月與長生背著他偷情,忽而覺得這三人之間的戲實在可笑荒唐滑稽。
“這些狗奴才統統給本宮拖下去五馬分屍,碎屍萬段!”李景言吩咐手下把地上跪著的侍衛們拖了下去。
那些侍衛神誌不清,眼神渙散想來也是為剛才的禽獸之舉陷入了癲狂邊緣。李景言掃了一眼這些狗奴才,忽而看到了站在附近的溫情驚愕道:
“她怎麽在這裏!”
溫情朝後退去,看到李景言疑惑的眼色,挺直了腰背,然後指著長生說道:“太子殿下,你要聽這個妖道的信口雌黃,還是要聽我的話?”
李景言與棲霞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說起來還有點交情,隻不過因著母後跟江明月的挑唆,對這個曾愛慕癡心自己的女人生疏了起來,對其薄情冷酷又毫不手軟的加以利用。
“棲霞。”李景言喃喃自語,看著溫情忽然想到了過去的一幕。棲霞很愛他,無論李景言要什麽就盡力給他去得到,把最好的都給了他,更是為了替他掃清障礙下嫁給了慕寒下毒暗害親夫。
“你要說什麽?”太子問道。
“你既然這樣說,算是相信我了。”溫情對李景言剛才的神情,微微動容,不管這江明月跟他曾對棲霞做過多少不可原諒的事,但是他們現在一個身首各異死無全屍,一個孤寡悲涼,倒也是令人唏噓。
“我隻想知道明月死了,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是不是你派人來害她的?”李景言咬牙切齒道:“你嫉恨明月,便不擇手段買通了侍衛來羞辱她迫害她!你好狠毒啊!”
溫情愣了愣,想不到這李景言腦補能力這般厲害,毫無證據就來指認凶手是誰!
“原來你是懷疑我殺了太子妃。”溫情冷笑了起來,還真是白同情他們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對渣男賤女會有如此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果真是你害了明月,我要替她報仇!來人啊!把這個毒婦,給我抓起來押到地牢。”李景言本是想要立馬處死溫情,可靈光一閃,想到了慕寒,又立馬改口了隻是把溫情給抓到地牢裏。
他要利用溫情讓慕寒入陷阱,一擊必殺。
“殿下,貧道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對此有愧殿下的看重。”長生假惺惺的說道。
溫情知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解釋什麽,李景言也不會相信她。
“道長,本宮不怪你,也是明月命中有此劫數,就連方外之人也無法阻止。我不會沉溺於悲痛之中,一定要振作起來,鏟除掉慕寒這個眼中釘,給明月報仇,讓她在九泉之下瞑目。”
“太子有這份心思,太子妃會感安慰的。”長生看著侍衛帶走了溫情,對著李景言彎腰作禮。
溫情被關入了地牢裏,她看著地牢裏麵那扇天窗,算到現在是後半夜,很快就要天亮了。
江明月已死,還剩下李景言,但是比太子更棘手的對手卻是長生。那個妖道要是不除掉,又得掀起腥風血雨。
“你有沒有想到貧道這時候還會過來看望你?”地牢裏出現了個道長,溫情看他輕而易舉就能進入這看守嚴密的地牢,不由對他的法術暗自驚駭。
“你來這裏幹什麽?還想要問我拿寶庫鑰匙?”溫情看外麵的守衛如常,再看看乍然出現在牢裏的長生:“你是用了什麽法術進來的?”
“障眼法。”長生自信道:“這隻是小法術,不值一提。”
“你有這個本事為什麽還要讓我去慕寒那裏取鑰匙,你不也可以避開他的守衛貼近他麽?”溫情疑惑道:“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慕寒身上有寶庫鑰匙的?”
“這個是江明月告訴我的,貧道也想不到她竟然如此信任我,對我毫無隱瞞,卻跟太子隻字不提。”長生眼光閃爍,故作不解道。
溫情冷哼,心裏十分厭棄他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徑。想那江明月為何會把秘密一股腦兒都吐露給他聽,必然是為長生這道貌岸然,慈眉善眼的外表所迷惑了。
“江明月又是如何得知的?”溫情還是疑惑。
“先帝臨終前把寶庫鑰匙的下落都告訴了她。”長生對溫情毫不隱瞞,一一都說了出來:“朽鳶生前給先帝傳過密信。江明月便撿了個便宜,剛好撞上了清醒的皇帝,知道了這些秘密。”
江明月見過先帝……溫情不由想到先帝駕崩之事,覺得這其中似乎有隱情。
“人如今都過世了,再弄清事實真相又如何?”長生笑道:“人活得太過清醒,隻會背負太多,讓自己舉步維艱,真是庸人自擾。”
溫情看他每句話都是戳穿人性的黑暗,透著悲觀與透世,仿佛在他的世間裏根本不存在光明。
這人的心是有多冷酷?怕是慕寒也及不上他。溫情覺得慕寒縱然沉默如金,寡言少語又行事果決,雷厲風行,可沒長生這般陰狠毒辣無情無義。
他們不是一類人。
溫情暗自鬆了口氣,竟然會有些慶幸。
“我不敢靠近慕寒,自然是有所忌諱,不過我不會告訴你緣由,否則不是把弱點落在了你手上麽?”長生似笑非笑道:“想要死得安詳點麽?還是要跟貧道繼續作對?江明月的下場你可是親眼所見,還要我再威脅你麽?”
溫情咬緊了下唇,知道長生還是沒放棄寶庫鑰匙,握著右手手腕:“我跟你說過了,鑰匙不在我身上,如今我陷入了地牢之中更是無法出去,又豈會把它交給你。”
長生沉吟片刻,看著溫情的右手腕,忽然一抖拂塵,勒住了她的手腕,拉到自己的眼前一看。
“道長,你看我手腕做什麽?”溫情嘴角露出得逞之色。
一隻黑乎乎的蟲子唰的一下子撞入了一張粘稠的蜘蛛網中,那長在毛刺的爪子在蜘蛛網上撕裂開了一個口子,頓時畫麵光怪陸離,粘稠的液體湧了出來模糊了蛛網。
“啊!”長生道長捂著眼睛倒退幾步,慘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