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逆賊!逆賊!
慕寒回到家後,就接到了一封來自東宮的密信,他看著侍衛:“是誰傳送過來的?”
“這個屬下不知道,那侍衛都不敢在小的麵前露臉,鬼鬼祟祟的,怕是要尋什麽”侍衛有點擔憂,怕慕寒會上了他人的陷阱。
慕寒看完了信,看了看他,隨意道:“沒什麽,我出去那麽久了,府裏可曾來過客人?”
“不曾。隻有幾個門客出入。”
“陛下駕崩了,府內也要準備一下,把外麵的燈籠都換了,不要讓別人覺得我們無視皇家。”慕寒吩咐了一聲,進了府門。
小妹從車上跳了下來,背著包裹,手上提著大包小包像是個要逃難的人似的往府裏一衝。
慕寒看她莽莽撞撞的樣子,即便溫情不在身邊,小妹還是一如既往的作態。好像大家都一樣,隻有他不一樣了。
皇帝駕崩,宮裏長歌當哭,百官都聚在廣場上跪地哭泣,悼念先帝。靈棺就停靠在正殿門口,旁邊都站著甲衛守護。
李景言穿著喪服,頭上係著白布,讓掌管公公宣讀聖旨。
百官們都知道這是要出新帝了,朝代更迭,這曆史也隻會推演下去。李景言將會是名副其實的皇帝,看好他的人有,不看好的卻是極大多數。
百官們私底下都麵麵相覷,難道真的要敲定了麽?這新主登基的話,第一把火就會衝著他們來。誰讓他們平日裏跟慕寒結交,那些慕寒的黨派都將受到懲處。
這個節骨眼上,太尉去哪裏了?要是再不來阻止,真要變天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李景言銳意進取,文韜武略,勤政為民,自朕駕崩後,將皇位傳位於……”
太監尖細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一把鋒利的刀刃從眼前閃過,嚇得急忙縮起了脖子。
李景言皺眉,目光卻望向了宮門口。
那裏聚集了一隊禁衛軍,不過他們卻是步步後退,仿佛受到了什麽威脅。
“怎麽回事?宮裏的禁衛軍怎麽會如此驚慌?”李景言驚疑不定,朝前走了幾步。
“殿下稍安勿躁,可要小心了。”提醒他的是江明月。
李景言看到太子妃一臉輕鬆的樣子,更是納悶:“你怎麽不緊張?”
“本宮有什麽好緊張的。”太子妃笑道:“該緊張的是殿下才是。”
李景言更是震驚,就在這時,宮門口進來一個身穿盔甲的男人,他手裏提著一把長刀,泠泠的對著禁衛軍。
就一個人壓過了幾百根長槍。慕寒率先出來,身後跟隨者幾十個侍從,他們都是穿著輕甲,提著長劍,可氣勢洶洶,看起來就像是來找茬的。
李景言愣了愣,忽然醒悟過來急忙召喚左右:“快!快攔住他!攔住他!”
慕寒看他受驚的樣子,仿佛就在看待一隻垂死掙紮的兔子,冷笑道:“你想攔住誰?”
“我麽?”他把長刀橫在胸口,然後盯著皇帝的棺木,目光緩緩轉到了李景言臉上:“你算不到我今日回京吧。”
李景言眼裏帶著惡毒的恨意,心裏那股心火也熊熊燃燒了起來,他曾有多少次想要把慕寒殺死,把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踩在腳下。
憑什麽他就能叱吒風雲,憑什麽百官都要為他是從,俯首稱臣。我才是儲君,他算什麽!
“慕寒,你是要逼宮麽?這是大逆不道,本宮可以亂箭射死你,把你大卸八塊以儆效尤。”李景言咬牙切齒道。
“你很厲害啊。不過太子,微臣並非要逼宮,隻是你處處逼迫臣,設下埋伏暗算我,還勾結了山匪洗劫若水城,殺害無辜百姓,造下殺孽。你一個儲君,不想著勤政為民,保家衛國,卻老是搞出這種歪門邪道來,害人害己。”
慕寒沉聲嗬斥李景言的行為,一絲不苟道:“為君者,自然要將天下係在心上,不能為了小部分的利益犧牲百姓。你,真的不夠格!”
“李景言,你說我意圖不軌,謀逆,可你呢!你幹出了什麽事?天下萬民受了你什麽福澤?你有什麽臉敢在我麵前高傲?”
慕寒冷笑連連,帶著不可一世的目光看著李景言:“官逼民反,君主要是不給臣子後路,那臣子也不會講究什麽君臣之義。你李景言現在盼到先帝駕崩就以為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基為帝?”
“你把我慕寒放在何處?”慕寒說罷,手腕一抖,手裏的長刀就飛了出去。
李景言看到那刀子朝著自己麵門飛來,嚇得雙腿一軟跪坐在地。長刀釘入了李景言身後的宮門。
“你,你要造反!逆賊!逆賊!”李景言抖著手指,嘴裏喊著逆賊,雙袖一揮,想要侍衛過去把慕寒給抓起來:“把逆賊抓起來!”
“我看誰敢!”慕寒冷嗬一聲,反手又從身後的侍從腰側抽出了一把劍,遙遙對著李景言,目光平視,根本不去看逼近的禁衛軍。
禁衛軍看到這太尉身上散發的威懾之力,頭腦一醒清楚當下的局勢都不敢妄動。
太尉手握兵權,就算帶著幾十個侍從進宮那也不表示他處於下風。隻要他願意,可以立馬召集兵營裏的士兵衝進宮門血洗一地。
人家敢一個人過來蔑視太子,憑的就是實力,這就是敢叫板的底氣。太子有什麽?
就宮裏麵的禁衛軍麽?
遠遠不夠,在慕寒眼裏根本什麽都不是。
太子扶著發冠,被身邊的總管公公扶了起來,躲在了太子妃身後,哆嗦道:“明月,你要救我。”
江明月冷笑一聲,心裏厭惡道:這時候才知道我的重要,我生病倒塌要你過來陪我,卻是三請四催的,真是個懦夫,隻會躲在女人身後的無用之人。
“慕寒,你進宮就帶著兵刃,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還有先帝的靈柩,做出這般舉動,未免有失臣子之道。”江明月扯著喉嚨鄭重的跟慕寒對量。
“你,太子妃覺得臣要如何做?”慕寒目光仍舊森冷,已經轉過了身,不去看他們,而是俯視著文物百官:“這是李景言步步相逼,臣隻是正當防衛罷了。他連太子都當不好,連手下都管束不住,又要如何稱帝?如何管理江山萬民?”
文武百官都不敢出氣,隻是低眉順眼,看著情形。
“縱然太子年幼無知,處事有偏,但畢竟是儲君,你就算心中有怨也不能提刀入宮壞了宮規,這樣讓皇族的威嚴往哪裏擱呢?要是文武百官都像你這樣,那天下不是亂了?”
太子妃勸說道:“太尉大人且莫要一時動氣,開了先河,把曆史推到不堪設想的邊緣。太子可以好好約束,聖旨也可以暫緩一緩宣讀,大家平心靜氣的坐下,先各自冷靜一會。”
李景言抓著江明月的衣服,暗道:“本宮要稱帝,要是不趁著這個時候宣讀聖旨,我就沒機會了。慕寒是不會讓我登基的。”
江明月冷笑道:“你即便讓他宣讀了聖旨,還真以為能坐上皇帝?聖旨還沒飛出皇宮,你的人頭就保不住了。”
李景言麵色難堪,實在是不甘心。
“好,太子妃答應我的事必須實現,臣可以給你們時間冷靜,好好考慮日後該怎麽走,莫要再撞上那個刀口。”慕寒側過身,望了眼宮門上的刀刃,拂袖離開了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