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長生之所以敢過來跟他說明事由，自然是打算全部交待，他也毫無保留的把自己所知一一說了出來：“冥界使者，罪孽的審判者。她一出世便驚動了許多高人隱士，那股邪力曾經帶來了一場瘟疫。她本身就是災禍，其實我也想過除掉她。可惜她的身份實在高貴，我不得不壓著這番心思。”
“她有什麽身份？”慕寒疑惑道：“你為何知曉的如此清楚。”
“方士擁有超凡的力量，可以知道人所不知道的事。這個我不跟你詳細說了。”長生隻是給他說了一個故事：“我在雲遊的時候結識過一位宅心仁厚的刀客，他刀法超絕又俠骨柔腸，後來被皇族招去做了教頭，我從他那裏聽得了關於一個皇族的秘密。”
慕寒已經猜到了一二三四的身份：“她難道是皇族公主。”
“是，她是公主。雖然從未被冊封過，名字卻在玉蝶之中。”長生說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她本不是天性便如此叛逆，倒是受了她父皇的教唆才會殺人如麻。其實我那朋友是她的師傅，總是想著挽回她的性子，改變她，可最後卻成了她成人禮的祭品。”
“誒……”長生說到這裏就歎息，眉眼帶著倦怠：“對皇族我也失望透頂，早已不想跟他們有過多的牽扯。”他擅長道術，自然會受到皇族的看重，然而他卻是遠離京城不去涉入權謀鬥爭。想來他還是淡泊名利，不喜紛爭。
“你想跟我怎麽合作？”慕寒問清了來龍去脈，倒是放下了方才的警惕。
“我看你的體質特殊，而且功力深厚，想來是可以抵受住陣法的反噬之力。你看這樣，你協助我打開陣法，我救回玉生後，便幫你降服那個女魔頭，這樣就可以讓她交出解藥，順便給天下除掉這個禍害。”長生說道。
慕寒撫著大拇指上的指甲，對於長生所提的條件久久不給答應。長生卻也不走，便跟他對坐了一宿。
第二日溫情進屋發現慕寒靠著桌子睡著了，而他身上卻披著一件道袍。她看著那件外袍，已經知道昨晚上長生來過這裏。
“慕寒，你昨晚上見了道長？”溫情給他取出一套幹淨的衣服，對著屏風後頭沐浴的慕寒閑聊著。房裏的水聲很輕，伴隨著一陣悠然的呼吸聲。
“跟道長聊了一宿，忽而發現他為人磊落瀟灑，值得結交。”慕寒淡淡說道。
“這樣麽？”溫情聽她誇讚別人，感到意外。
“今晚上我要協助道長救回吳玉生，你在邊上看著，不要隨意亂走。”慕寒叮囑道。
溫情給他整理床鋪的動作一頓，聽著他著輕描淡寫的安排，心裏卻翻起驚濤駭浪：“慕寒，你這是在說什麽話？你是犯糊塗了麽？”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救他麽？”慕寒說道：“這回你可以如願。”
“可你的身體。”溫情急忙道：“不行，你不能這樣做。你中了毒，怎麽可以做那樣的犧牲。”萬一受不住怎麽辦？溫情此刻卻沒去想自己的任務會不會泡湯，而是真的關心慕寒的安危。
“不會出事。你也不必擔憂。”慕寒不跟她細說，隻是說道：“無論怎麽做，都要承擔危險。我已經決定了，救一人不如救兩人，若是好運，還可以除掉一個對手。”
慕寒決定的事，溫情想要阻攔也是無力。
密室裏，一股青煙從香爐裏傳出，然而此刻門口吹入了一陣冷風，把這香煙給衝得了無痕跡。
無豔站在門口望風，然後急忙走進了密室，對盤膝打坐的一二三四說道：“我看今晚上詭異得很，你還要在這裏修煉麽？”
一二三四有個習慣，便是每隔幾晚上便要把自己緊閉在房間裏修煉秘術。也不知道她身上這樣的神力是如何得來的，不過無豔看她每回緊閉過後神色會憔悴沒了平日裏的光豔。
她自然是不知，一二三四這一身的邪術都是靠吸食嬰靈的精氣才能滋長身上的怨念，才可以修煉到近魔的地步。
想要變成魔也非容易，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的事。
“我為了慕寒的事，荒廢了幾日。”一二三四其實並非想要長久的關押慕寒，為了一個男人，她沒必要耗費太多精力。
“那你看今晚上的月色都是紅的，看起來真不吉利。”無豔抬頭看著月色，暗自焦灼。
一二三四睜開眼，剛打到一半的周天因著她這句話而斷了。她終於起身走到了門口，看著異變的夜色。
“我說今夜怎地怨念重生，原來這個地方有道陰門打開了。”一二三四想起了上回相似的情形，撫著下巴，目光流轉：“附近又有找死的臭道士了。”她忍不住想要去察看一番，可無豔卻勸道：“既然是道士在附近，你就不要過去了。”要是被人當做了妖魔鬼怪，可不妙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還怕他們。”一二三四冷笑道，撇下了無豔。黑影穿梭在重重的霧霾之中，再次落地，便見到了帶來異變的主導者。
“臭道士。”一二三四看著設好的陣法不敢靠近，隻是在外麵看著陣中人。
長生此刻在開壇設法，拿著桃木劍跟符咒，念念有詞。他的劍上發著金光，讓一二三四覺得刺眼。
“又在裝神弄鬼。”一二三四看了會便意味索然，想要折身離開這是非之地。可她剛想要走，卻在正中央看到了慕寒。她詫異了，想不到慕寒也跟著臭道士一起開壇設法了？難道這樣可以給他解毒？
真是笑話。一二三四看不出他們在搞什麽鬼，卻是沒想去破壞他們。
可當她再次轉頭要走的時候，眼風掃到了路邊走過的一個背影。
那窈窕的身段，還有一步一顫的步搖，這樣的穿著打扮，想要猜不出對方是誰也難。
棲霞也在這裏，原來慕寒已經找到了她。那麽我現在再抓走她，哪會不會讓慕寒更聽我的話？
她想要動手抓溫情，可這時候卻見溫情朝著長生走了過去，她不由支著耳朵聽著他們的談話聲。
“道長，一會兒我就守在外麵給你們望風。你不要有顧慮。”
“時辰快到了，陣法開啟以後，公主還是避讓開去，等我打開結界之後，不可讓外人來驚擾。還有那盞長明燈，可要護緊了，燈滅人亡。”
“道長放心，我一定守好長明燈。不讓你有危險。”
“要是能夠召回玉生，我這次犯險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