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寫休書做什麽
暇靈移開了目光,去看慕寒:“老爺,我不想跟夫人爭論,這事你是看在眼裏的。你可要為我做主。”
慕寒坐在上房,在溫情進來以後就在那裏沉默,就算屋裏都是小妹的哭喊聲,他也沒有皺上一下眉頭,如古井般無波。
“你們……”溫情看暇靈跟慕寒好似站在了一條戰線上,不由來氣了,好麽!她的丫頭就是給人那麽欺負的麽?溫情心裏的保護欲被徹底激發了出來,要欺負我丫頭,經過我同意了麽?
“做主?怎麽?”溫情冷冷的看著慕寒:“你現在也是懷疑我指使了小妹去加害二房麽?”她有恃無恐的坐在了椅子上,與慕寒對峙道:“我今晚上就要給我的丫頭做主,你們想要怎麽汙蔑,我都不會聽的。”
暇靈說道:“姐姐,你這是在明顯的袒護了。”
“袒護?那就袒護吧。”溫情掀開了眼簾,冷哼道:“我好歹也是公主,我的丫鬟跟普通人不一樣,可不能就這麽隨隨便便給人處置了。你說她要加害你,有人證物證麽?”
暇靈沒有跟她爭辯,而是走到慕寒身邊,伸手扶著他的肩,說道:“老爺,這大晚上的大家都睡下了,也隻有我一個人在房裏。要說人證也隻有我一個人了。至於物證,老爺你看這彩線上的血跡。”她抬起了下巴,露出白嫩的脖頸給慕寒看:“你看,我這脖子上的一圈血痕就是物證了。我總不會自傷,再說我也沒那麽大的力氣。小妹做慣了粗活,力氣自然是比我大的。”
溫情聽了暇靈的話,心裏頗為不舒服,就算沒有澄清小妹的證據,可還是向著她的。
“她要害人,自然不會留下證據,會找個隱蔽之地暗害。你若是找不到人證物證也是情有可原。”慕寒為暇靈說話。
“真是好笑。”溫情見他偏袒暇靈,冷聲道:“太尉大人是不是在外麵逞足了官威連回家也對人指手畫腳的。你這是假公濟私知道麽?說得公平,其實根本立不住你的判斷。我告訴你,今晚上要是不給我個證據說服我,你們休想動我丫頭一根毫毛!”
慕寒也嘲諷的看著她:“你即便是公主,那又如何?你想要用身份壓我……”
溫情站了起來,莊重的說道:“本宮就要拿出身份來壓一下朝臣的威風。不然有人連大魏的國姓都忘記了。”
她按著椅子的扶手,當真有幾分氣勢。暇靈看她這樣,微微皺眉,不敢正麵衝突。
“那你可曾聽過一句話。”慕寒冷笑道:“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天高皇帝遠,在這若水城說得上話,掌控實權的人……”他也站了起來,緩緩靠近溫情在她耳畔低聲道:“並非是公主啊。”
溫情眼裏閃過惱怒,咬牙道:“慕寒,你敢對我如此無禮。”
“你我夫妻,還需要守什麽禮節呢?閨房裏,床底間,公主可是對我殷勤得很。”慕寒的眼裏滿是諷刺,把溫情臊了一頓。
“你!”溫情急忙後退,有點慌亂,想不到慕寒會說這種撩撥人的話,看不出來他還能這般不正經。
“怎麽了?”暇靈看溫情神色慌張,不知道慕寒跟她說了什麽,走過來詢問。
“她不會對你怎樣。”慕寒回眸看著暇靈,安慰道:“隻是發發脾氣,不值一提。”
暇靈看著溫情那充滿怒火的眼睛,不敢對視,低頭說道:“姐姐,此事與你無關,都是小妹自己行事不端,碰上了尖刺。那麽晚了,你還是回房歇息吧。這裏的事,老爺會處置的。”
“我不回去。”溫情賭氣道:“我丫頭輪不到你們處置。”
“那姐姐是要袒護到底了。”暇靈說道:“我雖是身份卑微,但說到底也是老爺身邊的人,作為二夫人,可不能隨隨便便就讓人欺負了。夫人的丫鬟很重要,那我的命也不低賤啊。”
“我又不是看低你,少來跟我胡攪蠻纏。”溫情沒好氣道。
“可是夫人也知道這事態是嚴重的,畢竟涉及到了我的性命安危。要是把小妹繼續留在我身邊,沒準日後又會來今晚上的一出,那我可怎麽放心得下?”暇靈憂慮道。
“那我就把她帶走,你自己再找個丫鬟伺候著。”溫情說道。
“這樣也不成。”暇靈否決道:“抬頭不見低頭見,她要是嫉妒我,就算不呆在我身邊,也可以找機會害我。”
“你!”溫情厲聲道:“那我就立個保證書!讓你安心如何!”
“保證書?”暇靈遲疑的說道:“這個……”
“我不會讓她走。”溫情信誓旦旦道:“但我也能給你一個承諾。倘若她再傷你一根毫毛,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小妹緊張了,急忙搖頭:“夫人,你不能這樣委屈自己。”她癟嘴道:“奴婢離開這裏便是了。”她感激的看著溫情:“夫人,能為奴婢發毒誓,讓我很感動了。你的情誼,我就下輩子來還報你了。”
溫情皺眉:“輪得到你說話麽!我這是在跟二夫人說話,你一個奴婢給我閉嘴!”
小妹吸著鼻子不說話了。
“我剛才說的,你怎麽看?”溫情盯著慕寒:“我可以發毒誓為我的丫鬟保證。你們還要我怎麽樣?”
暇靈也去看慕寒:“老爺,姐姐為了一個一個小奴婢竟然敢發毒誓,看她們主仆情深,不如就此作罷。我也體諒小妹一回吧。”
溫情看暇靈口風鬆了,稍稍放心。大不了立個保證書,以後把小妹管嚴實點就行。這個丫頭莽莽撞撞的,要是出了府就要吃大虧的,外麵的人未必能像她不拘小節,縱容奴婢的放肆。
“你要立個保證書,袒護你的奴婢。”慕寒淡淡道:“可以,我給你主仆一個機會。但是我要提醒你,若是還有下一回,那你就要替你的奴婢承擔一切責任。”
“你想要我如何寫?”溫情反問道。
“不用你來寫。”慕寒冷笑道。他走到了書桌後,提筆寫了幾行字,然後吹幹了墨跡把它遞給了溫情:“你自己看。”
溫情暗道:你就是誠心跟我過不去,我倒要看看你寫了什麽。
她匆匆看了看紙上的字,先是迷茫然後有點吃驚,最後是滿滿的怒焰,把手裏的紙丟在了慕寒臉上:“你寫休書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