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你想要解釋什麽
暇靈拿著手裏的藥瓶子,覺得握上了燙手山芋,想要甩開它,但聽了一二三四的警告又忍著難受握緊了。
“早點辦事,明日就看事態的發展。”一二三四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到了那樣的地步,他還會做出什麽選擇。”
暇靈疑惑道:“你跟他要什麽過節麽?”
“他是我第一個對手,我還不想那麽早就整死他。”一二三四說道:“就算我哥巴不得他早點死,可我不會讓他那麽容易就沒了。還要好好跟他較量一番。”
暇靈為難道:“不是說隻對付一個人麽?”
“你別太天真了。”對江明月來說,溫情自然是她的頭等大敵,可在太子眼裏沒人會比慕寒更可怕了。
“我知道了。”暇靈神色懨懨,仿佛生病了般,心裏萬般難受。她說什麽也不想要加害慕寒的。就算她沒了命也不能傷害他啊。
她可從未喜歡過這樣的男人,是願意付出一切的去喜歡對方。隻可惜他太好了,她自知配不上對方,隻能默默看著。
暇靈閉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氣,才去了前廳。慕寒坐在慣常的那個位置,見她進來便移過來了目光:“時候差不多了,可以開飯了。”他吩咐了丫鬟一句。廚房裏的家丁便傳菜過來,暇靈自主的坐在了椅子上,有些局促的看著慕寒。想到接下去要對他做的事,心跳便開始加速,握筷子的手也有點發抖。
“怎麽了?”
“沒什麽。我的手有點抽筋。”暇靈訕訕道:“中午吃多了,肚子不怎麽餓。大人,你慢用,我先回屋裏休息會。”
慕寒點點頭,沒說什麽。
“唷!胃口變得那麽細了?跟個千金小姐似的。”小妹在一旁冷嘲道。
“你也先下去。”慕寒淡淡的把小妹給撤了出去。
“那奴婢就回去了。”小妹嘟嘴,收了盤子回了廚房吃晚飯。
暇靈在自己房裏躊躇了很久,來來回回走了幾圈,卻拿不定主意。可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她要是再不拿主意,就沒機會了。
可我要是這樣做,大人必然會勃然大怒,再也不會信任我,還有夫人……怕是會失望透頂。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大家都好好的。
暇靈悲哀的想道:如果我死了,他們都不會出事,那又有何妨?
隻要大人能安樂開心,讓我做什麽都是無怨無悔的。可是江明月跟太子都要除掉他,我即便走了也不安心。不,我不能讓他們傷害大人,也不能做違背良心的事。那我能選擇什麽呢?暇靈盯著手上的藥瓶子,難過的喘息了一聲:“看來也隻好這樣做了,即便受委屈,那也是我心甘情願,不怪別人。”既然做了這個決定,就不能反悔了。
暇靈溫柔的眉眼露出了堅毅之色。
小妹服侍完了溫情,正要關門回去休息,看到暇靈進了院子,就跟防賊似的看著她:“那麽晚了,你來這裏幹什麽?”
暇靈端著一碗甜湯,說道:“我看大人每晚都要看書,怕他熬壞了眼睛,就燉了桂圓蓮子湯給他補補,健腦安神。”
“這樣麽?”小妹半信半疑的看著她:“你可別去夫人的房間。她剛睡下,可別吵醒她。”
“夫人睡了?”暇靈詫異道:“那她睡前喝了水麽?”
“你這是什麽話?”小妹反問道:“我家夫人喝水管你什麽事?”
“不是,我是擔心夫人起夜不方便。她……”暇靈解釋道:“要是喝多了水,晚上要小解,還是要有人在幫把手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留在夫人房裏。”小妹問道。
“那是,夫人身邊也就你這個貼心人。”暇靈說道:“你比我要可信多了。可以保護她。”
“哼!這個你自己也承認了吧!我就是比你忠心,不像你,虛偽做作,還老是裝可憐騙人。”小妹嘟嘴不屑,然後又回了溫情的房間。
暇靈看著她的背影,攏了下眉頭,然後走到了慕寒房間。慕寒今夜沒有睡在溫情那兒,而是躺在床上看卷子。聽到敲門聲,他淡淡說道:“門開著,自己進來吧。”
暇靈推門而進,看他神色不變,暗道:難道大人早已察覺了我?
“你有何事?”慕寒問道。
“大人,我是來給你送甜湯的。”暇靈緩步走到桌前,放下了食案,對他溫婉的笑道:“你又對著燈看書了,這樣很熬眼睛的,我娘說蓮子桂圓都是好東西,養神又補心,還能潤肺。”
“你懂得很多。”慕寒微笑了下,放下了手裏的書卷,拿過她端過來的甜湯,放在手裏停頓了會,忽而說道:“你的手藝是從哪裏學來的?”
“是我娘教我的。”
“手把手教的麽?”
“是……”暇靈的目光黯然了下去:“娘從小教我本事,讓我自力更生,說女兒家要勤懇勞作,會幹活才會招惹喜歡。不能跟男孩子那樣頑皮,因為女孩的責任大要照顧一個家,所以要沉穩端莊。”
“你娘說得很好。”慕寒淡淡道:“她是個好母親。”
“是,她很好,我想著下輩子就孝敬她。讓她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有吃有穿。”暇靈內疚道:“我做得不好,要是她知道了我做錯了事,會很失望。”
慕寒拿著勺子,看著澄澈的湯水:“她的確會失望,因為她教了你那麽多道理,卻沒教好你做人。”
暇靈吃驚,愣了很久。
“你是做錯了事。”慕寒把湯碗放下了,用冷淡的目光對著她:“一個好女兒不會在男人的食物裏放催情藥,你母親教你做個規矩的人可你卻誤入歧途,用旁門左道的招數。”
暇靈的腦子翁的一聲炸了,被慕寒這句話給震得不能回神。
他……他知道了。
“為何要這樣做?要傷害棲霞?”慕寒問道:“她待你如親人般嗬護,為你屢次犯險,可你卻這樣回報她?搶走她的夫君,這實在讓人失望。”
暇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悲哀的看著他,可想要說什麽,隻覺得雙唇哆嗦說不出話來。
“你想要解釋什麽?”慕寒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