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看在你這般無恥的份上
慕寒像是沒賊膽的慫貨麽？溫情想了想，然後果斷搖頭。她拍了小妹的腦袋一下：“你就別那麽多想法了，有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如去繡花。你那個雙麵繡很好看啊，給我繡個團扇出來，我打算裝幾日的千金小姐，淑女名媛。”
小妹哼道：“奴婢的繡工本來就好，夫人真想要繡花團扇，我不日就可以給你趕出來。不過我還是不放心讓暇靈一個人出去。”
溫情也哼哼了一聲，抓了她一下小辮子：“那你想要怎地？”
“奴婢要跟著她，一路觀察過去。要是她真的管不住腿去了衙門，我就回來打小報告。”小妹說道。
“你不去衙門做女捕快真可惜了。”溫情吸著鼻子，不在意道：“你打算去做就去嘍！隻要別被人家給發現了，就算給揪出來也別說是我的丫頭。”
小妹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她：“夫人啊，你也想讓奴婢這樣做吧。那我就去了，絕對不會露陷，讓她察覺的。”
溫情不說話扭頭回了房間，不去顧身後小妹的嬉笑。她回身關好房門，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歎息了一聲。
雖然她很放心暇靈的人品，可心裏終究是有個過不去的坎。她也擔憂慕寒跟暇靈處一起久了真會生出什麽兒女情長。
“在慕寒愛上我之前，你可不能阻礙我。不然就是我的競爭對手。”溫情眼裏發出光芒，裏麵是堅定。她縱然喜歡暇靈，可也不能讓步。
暇靈提著籃子獨自上街兜兜轉轉了幾條巷子，然後在熱鬧的集市裏挑揀著蔬菜，忽而有人過路的男人搭了一下她的肩膀。那人戴著瓜皮小帽，衣著普通看不出哪裏特別。他也隻是無意的碰撞了下暇靈，可當他走了後，暇靈的神色便古怪了起來，露出了些焦急躊躇之色。
然後她放下了手裏的韭菜，去了一條僻靜的巷子。
“你找我幹什麽？”暇靈在巷子的盡頭看到了一個帶著黑色紗帽的人。
“我也是想來給你一個提醒，然後盡快辦事，這樣你才能跟你家人團圓不是麽？”紗帽裏的人說出的聲音很尖細，陰陽怪氣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
暇靈警備道：“你千萬不要傷害他們，你放心，我會很快給你個交待。”
“那你要快一點，別等到若水城太平了，才惹出事端。那時候這裏的風雲就不好攪動了。慕寒也快要回京城了，我不希望他回去的時候身邊還帶個棲霞。你也應該知道，路上帶上那個女人會有多累贅。”
“江明月，你別廢話了，我會照著你的意思去辦。但是請你也不要再來找我，要知道隔牆有耳，萬一讓人給識破了身份敗露了事情，這責任我可不擔。”暇靈冷冷說道。
“唷！你這是在威脅我啊，想不到你這隻沒牙齒的小貓也會揮舞爪子。真是小瞧了。”江明月笑了起來，忽而朝著一個方向轉去了目光：“誰！誰在那裏！”
暇靈臉色一變，心裏也慌了。她急忙往身後看，就聽到竹竿子散落在地上的聲音，還有一個熟悉的背影正朝著外麵急奔而去。
“啊！”一聲嬌呼後，那個人被一個從天而降的勁裝女子給擒住了。
暇靈也吃驚，因為她認出了那個被抓的女子就是小妹。
“別，別殺我！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放過我吧。”小妹害怕得緊閉雙眼，渾身發抖。
“放，放開她……”暇靈驚慌的阻止那個勁裝女子。
“好笑，放開她，讓她回去稟告主子你是奸細的身份麽？我江明月好不容易得到的棋子就怎麽給廢了？你真是在開玩笑！”江明月冷笑出聲然後命令道：“快結果了她，隻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守住秘密。我可不信這小丫頭的話。”
小妹驚恐萬分，可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你，你是彩霞，這是彩霞的聲音。”
她認出了江明月，這讓暇靈更是焦急。
“你，你們早就合計好了要迫害老爺跟夫人。”小妹心裏十分憤慨，可要唾棄暇靈的時候又不敢罵出口，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架在脖子上的刀鋒，渾身瑟瑟發抖。
“你還是放過她吧。你想她出來跟蹤我的事，必然也是棲霞知道的。要是她有去無回，那麽棲霞就會懷疑我，你的計劃也是很難施行。”暇靈勸說道：“與其殺了她不如收為己用，這樣你身邊不是多了一枚棋子麽？這丫頭待在溫情身邊很久了，很是得寵，隻要她成為我們的人，這樣更容易博取溫情的信任，之後的事還不是任你為所欲為麽？”
江明月覺得她說此話也甚又道理，便讓一二三四給住了手：“慢著，先別動手，我想試試這丫頭的忠誠。”
小妹聽到暇靈為自己求情，心裏五味雜陳，想不到自己處處小心提防的人會在關鍵時候反過來救自己。她隱約對暇靈有了好感，可是又想到她果然是有目的的留在溫情身邊而且居心否測，就忍不住義憤。
“你是真的要歸順於我麽？做我的奴婢。”江明月問道。
“給誰做奴婢不是做啊，隻要有命在有飯吃，什麽忠心都是浮雲。”小妹抖著唇角，強笑道。
“貪生怕死，這丫頭還真有做小人的潛質。”江明月很滿意，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們可千萬不要殺我滅口，我出來的時候跟夫人說過就是來跟蹤暇靈的，還要回去稟告呢！要是我回不去了，她那麽聰明的人一定會察覺出不對。”小妹笑道：“這不是耽誤了你們的大事麽？”
“看在你這般無恥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一次。給你個機會，讓你好好表現。”江明月說道：“這樣吧，你跟暇靈回去就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可若是你敢說出真相，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她陰森森的警告完，看了眼暇靈慘白的臉色，得意洋洋的喊著一二三四走人。
“嚇死人了。”小妹嚇得後背都冒出了冷汗，看江明月這母夜叉終於走了，這才靠著牆壁鬆了口氣：“剛才我差點把小命給完丟了。”
“這也是你自找的。”暇靈倒是毫不同情，心裏對小妹剛才的貪生怕死十分鄙夷，冷冷的說完也走了。
“喂喂！”小妹急忙喊了幾聲，咬牙瞪著她的背影然後跺腳趕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