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我給你鋪了路
暇靈跪在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複雜難言，酸甜苦辣一齊湧上了心頭。
慕寒一直對她很溫柔，從未說過重話，可就在剛才他不僅說了還把話放得很重。
“我不是不想走……很早就該有這個決定了，但是大人……”我喜歡大人，所以遲遲不能下定決心，想能多一日陪伴在你身邊也是好的。暇靈抖著唇角，雙目含淚，她為自己這卑微的身份而可恥，又覺得老天是這般的偏心，心裏又羞恥又怨恨。
為何自己時運不濟投生在了窮人家裏？為何又讓我遇到如此好的男人？為何我百般忍讓委曲求全最後還要被人冤枉？
她的心都要攪碎了，渾身都在發抖。
“大人，你就真的不要見我了麽？”不想聽我解釋。暇靈悲苦的想著，一直跪在門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已經暗沉沉了。裏麵的人卻遲遲不出來。
“你真不要去看看她？她要是不說清楚，是不會走的。”溫情在床上感慨道：“暇靈看似溫和柔弱，可也有倔強，你要是不出去她就不會走的。”
慕寒坐在她身邊，一聲不吭。溫情暗自翻了個白眼，暗道：你這人還真是一個巴掌都打不響，悶葫蘆。
要不是她下不了床，不然是不會讓暇靈繼續在外麵跪著的。她顯然不夠心狠。
“慕寒，我有句話要說，你聽了別生氣。”
溫情淡淡說道：“你這人其實還挺有原則的，雖然你平日裏對我愛答不理，每次我親近你就會被你拒之門外，可是在關鍵時候你還是會護短站在我這邊。當我在你身上碰壁的時候，又氣餒又失望，可現在你為了我要趕走暇靈，還不願聽對方解釋……這道理上是說不過去，我也不讚同這樣的做法，但真的有點開心。”
慕寒的眼睫抖了抖，仿佛黑夜裏劃開了一道白色的縫隙。半響後，他又垂下了眼睫，依舊悶不吭聲。
“你這丈夫做得不差，我很高興。”溫情說道：“但你對暇靈到底有幾分情誼呢？我忽然很想知道。”
慕寒這時開了口：“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我是你丈夫，但不屬於你一人。我有自己的感情，親屬，還有朋友。”他這是要隱瞞不說了。
“你說得很對，人都有很多角色，你在我麵前隻是丈夫的角色罷了。”溫情笑道：“可是我想要一個情人，會跟我說甜言蜜語，心裏隻裝得下我一人的情人。”她又問道：“我這樣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貪心了？”
慕寒居然點頭：“你近乎於無恥。”
溫情的嘴角抽了抽，然後咳嗽幾聲：“那我就無恥了吧。”她伸手撫上慕寒的手背：“你是我的丈夫，是我唯一的男人，要跟我同床共枕一輩子，有著死生契闊，還有白頭之約。縱然你對我從未說過一句情話，可我隻想要一個情人，一任丈夫。”
她深情款款的說著情話，看著慕寒的神色。就等了很長的時間。房裏的燭火飄搖，讓人的眼神光變得光怪陸離，溫情看了他很久，卻還是沒察覺到他眼裏的溫柔。
“誒……”溫情歎息道：“算了，我還是在癡心妄想吧。”
這慕寒真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太難攻略了。
他們都沒去開門見跪在門外的暇靈，一個站著不動，一個躺著不閉眼，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這時間就從眼前飛快的劃過，第二日清早，溫情倒有了睡意，想要閉上眼睛。忽而小妹在外麵大聲叫道：“老爺！老爺！暇靈在外麵昏倒了。”
慕寒的袖子抖了抖，然後朝門口看去。小妹敲著門問道：“老爺！要找大夫看看麽？”
慕寒垂下了眼簾，淡淡道：“送她出府。”
“可……”小妹的語氣裏透著詫異：“她昏迷不醒，這怎麽送出去？”
慕寒抿緊了唇：“叫輛馬車過來，送她們回家。”
“那奴婢立馬去照辦。”小妹的語氣裏透著輕鬆，暗喜道：“終於可以把這兩個討厭鬼給攆出去了。”
溫情看慕寒說得毫不留情，有些替暇靈歎息：“她又是何苦折磨自己……”明知道有些事不能強求，還不能收住自己的心麽？為什麽要一頭陷入迷局呢？慕寒是她要攻略的人，至少在沒有攻略成功前，她不會讓步的。
暇靈，我是不能讓你後來居上。
此刻坐在馬車裏的暇靈也是暗自生了個念頭：我雖是後來認識大人的，可大人對夫人薄涼大家都看在眼裏，就算我插入了他們中間那又如何？是夫人自己得不到大人的愛，卻用這樣卑劣的苦肉計趕我出來。這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那夫人真不是什麽好人，不過你也不用繼續做好人了。”忽而耳邊響起了一聲尖細的嬌笑聲，透著濃濃的嘲諷味道。
暇靈急忙轉頭，震驚的看著彩霞。
“這戲也該做到頭了，雖然沒兩日，可我演得很真吃力，躲躲藏藏的不敢出現在人前，憋屈死我了。”彩霞故作矯情，對著暇靈笑道：“我也該告訴你真相的。其實那藥膏是我做的手腳，那梯子也是我據斷的然後再給黏合起來的。這兩樁事都是我做下，跟棲霞一點關係也沒有。還有我在廚房裏也是自導自演了一出戲，根本沒人敢打我，給我委屈受。現在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看著彩霞得意的神色，暇靈又驚又氣：“你為何要這樣做！為何要挑撥離間我跟夫人二人的感情！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救你，卻是引狼入室……”
暇靈後悔得要命，趕緊叫了車夫：“回去！我要回去！”她要把真相告訴大人，澄清一切。
“你回去做什麽？想要跟棲霞重歸於好，然後再給慕寒留個善良溫柔的形象？你真是夠蠢的，就算你告訴他們真相能得到什麽好處？依舊是第三者，隻能苦巴巴的想著有婦之夫，什麽也得不到。
”彩霞冷笑道：“我給你鋪了路，給你鏟掉了那些七七八八的歪路，推你上路，已經夠看得起你了。你還敢縮著腦袋慫著不走，果真是坨爛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