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你開玩笑的時候很有趣
暇靈也嚇了一跳,彩霞才進了這家不到一日怎麽就被丫鬟給打了,她心裏複雜難言,可又不能發泄什麽情緒。“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裏,誒……他們是貴人,跟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待久了就會有衝突。碗跟碗都要碰撞,你也不要為這件事上心……也是我無能,保護不了你。”
“不,姐姐,我們不能這樣就走了。我剛才去夫人那裏告狀想要個公平,可夫人卻袒護她的丫鬟不相信我的話。我終於明白這夫人的嘴臉,她就是佛口蛇心的笑麵虎。姐姐,你跟這種人何必客氣呢?既然她都這樣對付我們,咱們也要反擊回去。”彩霞憤慨道。
暇靈搖頭:“不行,你可不能這樣做。”
“為什麽?姐姐,你難道就不喜歡太尉大人?”彩霞說道:“你待在這裏那麽久了,時常說要回家可還不是不舍得走麽?這裏人都對你有看法,處處提防也隻有大人會信任你。你難道就不留念?”她苦口婆心的勸道:“大人是你唯一的支柱,你怎麽能輕易的割舍呢?那夫人心思歹毒手段陰狠人麵獸心,跟在大人身邊指不定會不會有一日加害於他。”
暇靈麵色一變,驚慌道:“你怎麽能這樣猜想,萬萬不可。夫人怎會加害大人呢?”
“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怎麽知道她心理學想著什麽?”彩霞嗤笑道:“她今早上送了你新鞋子在裏麵藏著針,中午又唆使丫鬟來羞辱打罵我,可不就是在變著法子趕人走。她是掐準了姐姐是個柔弱善良寬容大方的人,才會如此激將你。你要是走了,就隨了她心願。”
暇靈歎息一聲,回到了凳子,憂鬱的坐下了。她又能怎麽樣?人家畢竟是金枝玉葉,而自己什麽也不是。“我要是富貴人家出身的,或許還會爭取一把,可我能拿什麽去跟人比?”暇靈自知不及溫情,還是打算退縮。
彩霞看她還是縮在殼子裏不出來,恨得牙癢癢:真是個沒出息的蠢貨。這樣逼你還能繼續窩囊著,簡直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好歹是我看中的棋子,非得把你調教起來不可。她心念一轉,忽而又有了個主意。
“罷了,既然姐姐都那麽寬容大度,我也不能一直逼著姐姐去做不喜歡的事,剛才是小妹失態,你別在意。我都是為了你才會這樣生氣。”彩霞轉變了臉色,笑眯眯的坐在暇靈身邊,給她倒了杯茶哄道:“姐姐也不要太擔憂,我想日久見人心,那太尉大人終究會看清自己夫人的真麵目,然後為姐姐轉身的。”
暇靈搖頭,隻是連聲歎息,可已經不想跟彩霞說什麽話了。雖然大人很好,可終究離她太遠,而最令她在意的卻是溫情。夫人真是如此陰狠護短的人麽?
這幾日溫情一直不怎麽精神,讓大夫過來把脈,每次都得到一個警告:“夫人,還需多調養身子,你近日仍舊是氣血虧虛,所以會導致身體疲憊無力,對任何事都會缺乏耐心,還會時常抑鬱困乏,嚴重的話就會健忘了。”溫情說道:“大夫,我這天天都在燉補藥喝怎麽也不見得好轉?”是方子開錯了?
“老夫開了幾十年的醫館,醫了成千上百個病人,怎麽可能開錯方子。我開的藥都針對了夫人的病況跟體質的,看來我還得給夫人下一味藥。”大夫想了想,然後說道:“夫人脾胃虛弱,吃再多的補藥也是無濟於事的,因為根本無法吸入身體。你該平日裏多吃點酸梅,開脾胃的。”
大夫又說道:“我再給你開一些酸棗仁進去。”
溫情拿著藥方,遞給了小妹:“照常去抓藥,對了,我們家後院是不是有棵酸棗樹?”小妹說道:“夫人你要吃酸棗啊?我叫下人去後院打,可以打一筐。”
記得大夫走之前還叮囑溫情不要總是待在家裏坐著不動,最好能跑能跳多活絡筋骨。
“我自己上去打吧,活動活動手腳,別得了癡呆症。”溫情站了起來,摩拳擦掌要去後院爬樹。
“夫人,你可金貴著呐!而且還是太尉夫人,可不能做這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哪有大戶人家的夫人爬樹的說法。”小妹縱然大大咧咧也知道體統二字。
“就你跟我兩個人,怕個什麽?”溫情笑道:“別讓人給看到就行了。趕緊的去搬個梯子過來。”小妹也沒辦法說服她,夫人要做的事哪能阻攔得了。
慕寒或許還不知道自己家的後院有棵棗樹,然而府裏的下人們都知道,時常來這裏打棗子吃。不過這是酸棗,也就嚐一兩個解解饞,誰也不會貪吃。
溫情站在棗樹下仰頭看著已經高出牆頭幾丈的樹頂,說道:“這樹有多少年了?該不會成精了吧。”她想到了桃花妖的事,忽而笑了起來:“還沒聽過棗子能成精的。”也不知道桃花妖現在何處?她還會念著葉倩倩而黯然神傷麽?“至少你活著,她還能活在你心裏,若是你死了,那她就永遠的消失了。”那夜慕寒阻止了桃花妖自毀內丹的舉動,就那麽輕描淡寫的勸服住了那個偏執的妖精。
“誒……”溫情對慕寒有了絲奇妙的感覺,雖然那隻是一個虛幻的人設,可她卻能感受到觸摸到他的真實。慕寒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呐!
“夫人,你真要爬梯子?還是我來吧,這種事我從小就做,很容易的。”小妹擔憂道:“夫人你手無縛雞之力,萬一出個什麽事,老爺會責怪我的。”
溫情切了一聲:“別小看你家夫人,我也是可以提刀上陣的女巾幗。”
小妹笑嘿嘿道:“夫人,你開玩笑的時候很有趣。”
溫情心裏不服氣,她哪裏弱小了,今天她就要用自己的實力來證明……她爬上了梯子,夠到了樹叉上,心裏頗為得意,可沒想到,這梯子忽而從中間給斷裂了開來。
她急忙要抓樹幹穩住身子,可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沉了下去然後狠狠的撞在了結實的大地。溫情痛得背過了氣,啊的一聲是等到小妹把周邊的仆人叫來的時候,才幽幽的從口腔裏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