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夫人在意麽?
溫情想著自己醒來後若是見到慕寒在身邊陪著自己,那一定隻存在夢裏。不過他能在門口站著,就那麽一兩刻的遲疑,雖然未能進來那也是好的。慕寒出去了,身邊還帶著暇靈,這不是好事。
對溫情來說,這對她的任務很有阻礙。可要去阻止麽?慕寒那樣的人想要做什麽都已經打好了算盤,意誌力很強,可不會輕易為人動搖。溫情苦惱的捂著腦袋:“算了,讓他們去好了。”她也沒法子讓慕寒順從自己的意願。而且暇靈若是真喜歡慕寒,那也不是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溫情本就無心於慕寒與他也未成真正的夫妻。他們都是自由的,想要選擇還來得及。
可我不能這樣大度,要是這樣任由他們自由發展下去,我就要做第三者被淘汰了。溫情歎息,心裏懊惱又無助,煩悶無比。感情的事還可以拋在一邊,不是誰離開了愛情就活不下去的。可是事業不一樣了,她要賺錢養家,她的任務就是要攻略慕寒。於理來說,她不該讓步,要聽小妹的話,行動起來征服慕寒,與暇靈競爭。
“煩死了。”她從來沒被這個事煩惱過,不過是個虛擬人設麽?不就是一個攻略目標?不就是一個虛幻的時空?我為什麽要投入那麽多時間感情?
小妹不知道她在煩什麽,在一旁好奇的看著。
“不說了,你去給我找套好看的帥氣一點的男裝。”溫情不去想這些爛攤子,此刻想要去見吳玉生,看看那個小道士最近在做什麽。那個容顏絕世的少年,做的事卻帶著人情味還有滿滿的親和感,不像慕寒這樣的孤芳自賞,不可攀登。
如果那吳玉生跟慕寒相比,那就是一朵生長在青青河畔的小紫菀,一朵是高嶺之花。
溫情從床上走下來,坐在鏡子前,伸手撫著飽滿嬌嫩的臉龐,暗自感歎棲霞的天生麗質。現實中的溫情不如棲霞來得美貌,也沒有那一雙貴氣天成的鳳眼。她撫著自己溫婉的發鬢,還有滿頭的烏發,有點發癡。原來棲霞有這樣好看……可為何慕寒卻不來欣賞她?
小妹抱著衣服走進來,放在桌上:“夫人,你要的衣服已經拿來了。不過奴婢好奇噯!夫人怎麽要把自己打扮得娘裏娘氣的?”棲霞其實不合適穿男裝,就算穿得再利落幹淨,也見不到幾分帥氣,頂多是壕氣。
她生得太溫婉端莊了。溫情伸手撫著自己的鵝蛋臉,搖頭道:“這樣好掩人耳目,行事方便一點,而且你們這裏人喜歡穿大裙子大袖子衣服,繁重拖遝,不合適外出。”
小妹可不這樣認為,坐在她身邊看溫情:“這也是你們這些清貴的主子才能穿的,平日裏都待在屋裏不走動,像我們這樣的賤婢每日要打掃打雜,就得穿土布連好看的額發也剪不得。”
溫情看著自己的額發,再看看丫頭光溜溜的額頭,笑道:“這是為什麽?”
小妹沒好氣道:“我們穿再好看的衣服,弄再好看的發髻還不是下人,要幹活的。忙來忙去,衣服頭發都亂了髒了,不是更可笑麽?”
溫情好笑的掐著她的臉頰:“瞧瞧你現在的樣子,還賊可愛。”
小妹嘟嘴,然後問道:“夫人,出門的話不帶我出去麽?”
“帶你出去做什麽?身邊帶個小密探隨時把自己的行蹤泄露給老爺麽?”溫情笑道。
“我發誓,我對夫人忠心不二,絕不反叛。我怎麽會給老爺打小報告,要打也打暇靈的。”小妹可鬼精靈著,那邊勢頭好就倒向哪邊。溫情可是公主,身份背景哪裏不比暇靈強,怎麽可能被她給打倒。
“你就別指天發誓了。”溫情可不相信誓言一說,換好了衣服,就出了門,把小妹丟在了院子裏。
一個人走動多自在帶著個小尾巴多不方便。她也是為了吳玉生考慮,那小道士自從被桃花精那一番戲弄後對溫情都帶著閃避之心,似乎於心有愧。要是帶上小妹,保不準那小丫頭一時嘴快又說什麽不合適的話讓吳玉生聽了尷尬。
吳玉生在家裏綁著玉米穗子,把新鮮玉米放在太陽底下翻曬著。他把地上灑落的玉米掃進了畚鬥拿去喂雞,溫情在院子門口就看他在忙碌,咳嗽了幾聲。吳玉生拍著袖子,轉身過來,對她笑道:“夫人你好久沒來了。”他雖然努力裝作鎮定,可溫情還是發現他語氣裏的一絲驚喜。
“我是來找你說點事,雖然不是閑著無聊來看望你的。不過也想要看看你的近況。”溫情走了進來,站在庭院裏看地上長著的青苔,說道:“玄淨不在麽?”
“他出去找活了,給人家做法事。他一日要做一場,很多人都來找他,沒什麽功夫待在家裏。”吳玉生說道,然後從屋裏搬了凳子出來給溫情坐。
“原來是這樣……那你就一個人了。”溫情問道:“你就沒什麽事可做麽?看你在務農,是給誰家翻曬糧食?”
“是這個院子的主人家,他說要年底回來,讓我去給他收一下地上的糧食,陰幹貯藏起來。”吳玉生的臉有點紅,估計剛從地裏回來。溫情看看天色,暗道:他一定早起去作農活了,已經做了有些時候。
“你打算以後做什麽?”溫情看他穿著那身青色的道袍,覺得跟他現在的生活不是很搭。道長不該是仙風道骨,不食五穀的麽?他卻是一身凡俗煙火味。
“我也想要回去見師傅了,再等幾日就要走了。”吳玉生說道。
“你那麽快就要走了?”溫情有點後悔問剛才的話,有點舍不得他走。
“我得去交給師傅一樣東西,他老人家在我走時囑咐過的,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吳玉生說道。
“什麽東西?”溫情好奇道。
“我……師傅說這東西太重要,要是讓人給知道了,我會有生命危險,還是不能說。”吳玉生遲疑道。
“那就算了。”溫情也不想他冒著生命危險跟自己說一件毫不相幹的事。
“夫人在意麽?”吳玉生忽而帶著複雜的神色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