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回頭教訓你
丫鬟看她發火縮著腦袋,呐呐道:“夫人最聰明了,不蠢……”
溫情叉腰原地踏步:“你懂個什麽,我這叫人情。人家暇靈是為了我才受傷的,其中多半是你的責任。我把她留下來對她客氣是應該的。你有點心好不好?自己做錯了事就要去彌補,還敢跟人家說難聽話,你太不會處事了!懂不懂禮貌?”
丫頭低頭承認錯誤:“我知道錯了,夫人,別氣了。”
“我就是看不得人家一臉委屈的樣子,好像我是大惡人。”溫情怒道:“你有點腦子好不好?把她弄難受了,之後全部都是我的不是。你以為太尉大人會來安慰我,覺得我對麽?錯了,這樣之後把他推得更遠,這不就給了她機會嗎?你說我有腦子還是你有腦子?”
丫頭悶聲道:“夫人最聰明了,最有腦子。”
溫情順了口氣,然後歎息道:“我原來想把布讓給她,做個人情算了,反正你也看到了,就算是拿在我手裏去給老爺做衣服那也討不到對方的好。”她被慕寒那冷淡的眼色打擊到了。
“夫人不會做,交給奴婢來做。然後夫人就說是自己做的,那樣的話老爺就會開心了。”丫頭出主意道。
“閉嘴!就會想些歪門邪道的。要是被撞破了,我不是更難看。”溫情罵道。
“你給了暇靈姑娘,人家也會拿著它給老爺做衣服送人情。我這是提早戒備,是為了夫人打算。”丫頭還是覺得沒錯,都是為了主子著想。
“我可不會做自不量力的事。你覺得我沒手段沒腦子那就別跟著我了,去找別的主子。對了,是不是覺得暇靈好手段,你去跟著她好了。”溫情打算把這個小丫頭趕走。
“別啊,夫人,我就是說說而已。其實沒想過離開您啊。”丫頭心裏不服氣,可嘴上卻說不要。
溫情瞪眼,這個丫頭要氣死她了。她在這裏訓著丫頭,而慕寒並未過來看戲,而是在前廳詢問暇靈:“你今日心情不好,發生了什麽事?”
暇靈不說話,似乎連他也不理會。
“不想說就算了。”慕寒淡淡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露出冷淡之色,暇靈的眼睛有點濕潤,咬著下唇。她就是覺得委屈,又忍不住自卑。她覺得溫情是在施舍自己。
“何必在意別人的話?活好自己不好麽?”慕寒說道:“天地為爐,芸芸眾生誰不在水深火熱中。”
暇靈驚訝的看他,慕寒這是在安慰人。
“你難受的時候,也有些人在角落裏出不來。”慕寒也看著她,眼底有股說不出來的惆悵:“活到今日,誰沒有受過冷遇,受過委屈。不要把自己想得太卑微,大家都是蚍蜉,沒有高貴與卑賤。”
慕寒能說出這樣的話,很難得了。身處高位,卻能體諒腳下的眾生,是慈悲。
溫情把丫頭訓了一頓,也覺得心裏好過了點,可有點累了。她把丫頭都趕了出去,然後一個人坐了會。晚上的時候,似乎情緒會低落一些,想得比較多。溫情覺得暇靈會多想也不是沒道理的,那丫頭的背景跟自己不一樣所以會很細膩敏感。
“夫人,這布要怎麽處理?”第二天丫頭過來詢問。
都是它才惹來矛盾的,溫情見不得它了。說道:“隨便找個地方丟了。”
“這多可惜,夫人不要啊,給奴婢得了。”小丫頭得寸進尺,溫情懶得罵她隨便她怎麽處理。丫頭卻在用他偷偷的做衣服,她想著:夫人讓老爺這樣不開心,我得做個彌補,給老爺做件衣裳說是夫人做的,讓夫人得老爺的寵。
她自以為是的做了這個打算,就熬夜做衣服,中午的時候,慕寒過來溫情這裏找她看到丫頭在做衣服,便隨意看了眼也不多問。溫情不在房間,而是去了街上散心,慕寒就沒說什麽話。
他似乎有什麽吩咐,可溫情不在眼前就沒說。晚上溫情回到家,吃晚飯沒見到慕寒出來,問道:“你家老爺去哪裏了?”
丫頭說道:“他中午過來找你,可沒見你就走了。”
溫情疑惑:“他來找我什麽事?"
暇靈還是照著昨天一樣一個人吃完了飯回了屋,好像沒等溫情開口說話就匆匆走了。溫情鬱悶壞了:我現在都成了什麽了?誰見我都躲起來,我是冤大頭麽?溫情齜牙咧嘴了下,然後打算回屋睡覺。我也有情緒的,誰不是小公舉啊。
第二天她起來的時候,覺得還是沒睡好,肩膀酸痛,不由唉聲歎氣,揉著脖子,皺眉:“怎麽回事?落枕了?”那麽年輕就有肩周炎?
丫頭這時候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說道:“不好了,夫人,你可快點起來別睡了。老爺不好了。”
溫情聽到慕寒出事,急忙下地,追問道:“怎麽了他?”昨天就沒見他,該不會死了吧?我還要攻略你的啊。
丫頭說道:“夫人,你先穿好鞋子。”
溫情跳了跳腳回去穿了鞋,然後緊張道:“你家老爺怎麽樣了?”
“就在隔壁啊,你自己去看看。”丫鬟忽而就沒那麽著急了,指著旁邊。
溫情皺眉:“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丫頭說道:“老爺好像是傷寒了吧,叫了半天沒醒來,摸摸還有氣息,應該不是大事情。”溫情挑眉:“那你咋咋呼呼的幹嘛?”她以為對方出什麽大事了。
“不說嚴重點,夫人還會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怎麽能做出那麽緊張的舉動啊。”丫頭說道。
“回頭教訓你。”溫情掐了她一把,然後跑去了慕寒房間。
她覺得慕寒這個人看起來就很強硬,冷漠得跟冰山一樣,應該不會倒下,就算倒下也不是如此忽然的。她百思不解,這人真的是累壞了麽?想想若水城如今的風貌,她暗道:也難怪了,他在短短的時間裏讓頹廢的城池煥然一新也不容易的,費了不少心思。
溫情走到慕寒身邊,低頭去看他的臉色,對方除了蒼白意外沒什麽異樣。她又伸手去撫摸他的額頭,隻覺得很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