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你來我往
“他！他這是死了嗎？”
胡顏有些結巴地問到。
她不是沒見過死人，而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詭異的狀況。
“你的傷勢。”
莊燮看向身旁目瞪口呆的胡顏，沒有回答對方，卻是注意到了另一個異狀。
“怎麽了？”胡顏聞言抬手摸向自己的臉。
嗯？我的木乃伊繃帶呢？
胡顏震驚之餘，此時才發現自己的臉上似乎少了點什麽東西，剛才被莊燮胡亂包紮的部位（整個腦袋）上的繃帶已然不見蹤影，再往上一摸，傷口也消失不見了。
她掏出手機打開自拍攝像頭一看，“我的傷口？痊愈了？我的恢複能力又增強了？”
莊燮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右手，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華淩乾的手機也同一時間不見了。你這恐怕不是極速痊愈，而是因為此時的你，並沒有受過傷。”
“你這話什麽意……”胡顏有些沒反應過來，但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又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又撫向自己的右胳膊肘，那裏原本有一大片嚴重擦傷，現在光滑一片，別說傷痕，就連一丁點的傷痂都不存在。
胡顏猛地一抬頭，也是反應過來了。
華淩乾活生生地在兩人麵前詭異消失不見了，他的手機上一秒還握在莊燮手中，此時也不見蹤影。
而胡顏在方才和華淩乾搏鬥的傷勢也蕩然無存。
這一切都讓胡顏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跟前段時間裏，胡顏本該在醫院中遭遇華淩乾刺殺而死，卻因為半個月後的莊燮的提醒，從而躲過一劫一樣。
那麽眼前的詭異狀況，恐怕也極有可能是有人改變了“過去”，讓華淩乾被莊燮胡顏俘虜這件事情，變得“從未發生過”。
“那個在電梯前的視頻還在嗎？”胡顏看著滑動著手機的莊燮問道。
“沒了，就連備份也被清得一幹二淨，就跟從未存在過一樣。”
在莊燮手機裏，在胡顏樓下的四樓電梯門口，拍攝到的華淩乾化身胡顏的模樣襲擊胡顏的監控錄像顯然也沒了。
“其實，我也不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莊燮輕聲說道。
此時的時間線仿佛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小姑娘。
既然莊燮和胡顏和半個月後的齒輪能通過聊天群的交流，來改變過去影響未來，讓程娜靜的死亡變成失蹤，讓本該在醫院殞命的胡顏存活。
那麽同樣知道時間線秘密的對方，也能夠做到同樣的事情，比如在華淩乾被己方兩人抓住之前，讓他避開這個危機。
“難搞了，這次大麗花和黃毛這次一定有了防備了，而我們也暴露了你的存在。”
“別急，事情也未必有那麽糟糕，你想想，雖然你在齒輪的提醒之下，提前逃離了醫院，避開了殺劫，但你同樣完全不知道是誰要“殺”了你，即便是齒輪，也隻能在半個月後通過監控錄像看到，凶手的模樣是個早已經死去的警探。
是後來我們通過其他蛛絲馬跡才找到了華淩乾就是變形怪漢這一情報的。
那麽同樣，華淩乾雖然避開了被我們擊敗俘虜的結果，但他很大可能就像你沒有“被殺”的記憶一樣，完全沒有和我們照過麵的記憶。”
胡顏瞪大了眼睛，“這麽說來！我家樓下的監控你搞定了，華淩乾的出租屋監控你也處理了，在廢棄車場那裏更是壓根沒有監控！即便因為我們這次的出手改變了未來，導致黃毛知道了華淩乾出事了，從而提醒他躲過我們的埋伏，但對方也很大可能不知道你的存在！而我們卻已經知道了對麵搞鬼的就是大麗花和黃毛，那麽說起來，還是咱們占據優勢！”
“如果這優勢能讓你覺得稍微心安的話，那麽是的。對了，你家衛生間在哪裏，借用一下。”
胡顏撇了撇嘴，往二樓一指。
“二樓右手邊直走，記得！有一次性馬桶圈！”
莊燮擺了擺手表示明了，提著一個工具箱走向衛生間。
……
半個小時過去了，心生疑惑上了二樓，假裝衝咖啡，實際上豎起耳朵聽聲響的胡顏並沒有聽到什麽可疑的水聲。
“哢嚓。”
門打開了，胡顏裝作若無其事地回過頭來，“嘖，我有個挺熟的肛腸科醫……臥槽！你是誰？”
從廁所門走出來的男人，完全出乎胡顏意料之中，隻見此人齊耳長發，眼皮有些耷拉下來，眼袋浮腫，臉色蠟黃，顴骨微微突起，整體氣質顯得很是陰鬱。
“你……你這是，莊燮？”胡顏隻是一照麵被嚇到罷了，後退了幾步仔細打量，她還是發現了這人的無論是體型身高還是裝束都和方才進去的莊燮一般無異。
“是我。”
“你這也太神了吧？你還有這一手？難不成這也是你的能力！”
聽到對方那熟悉的聲音，胡顏總算放下心來，隨之升起的便是驚歎之意，眼睛發亮地圍著莊燮轉悠了起來。
“之前學過點化妝。”
“你這哪裏是學過點啊！你以前怕不是當間諜的吧！”
胡顏圍著莊燮打量著，一邊嘖嘖稱奇。
“你這是又要行動嗎？這大晚上的？你還真是鐵打的啊！”
看著莊燮又開始穿戴裝備，還把那把狗腿刀又塞進影子裏，胡顏不由得發問道。
其實也難怪，前幾天和變形怪漢華淩乾的周旋中，其實已經消耗了胡顏相當多的心神，更別提剛剛還和華淩乾的搏鬥中又是挨悶棍又是被踩臉的。
雖然因為這段過去被“改變”，傷勢不複存在，但因此而消耗的心神並不會因此而消失。
所以當她遇到莊燮這種仿佛不會疲累的鐵人，也是有點頭大。
“時間緊迫，看華淩乾的表現，似乎並不知道娜靜的存在，我需要去確認一些事情。”
胡顏沉默不語，把剛才的衝好的咖啡一飲而盡。
“走吧！帶上我，別忘了，抓住華淩乾也全靠我！”
莊燮凝視著對方半餉，點了點頭。
……
走出門口，路邊的街燈已然亮起，莊燮和胡顏一前一後錯開走在街道上，在路燈的映照下，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正在胡顏有些好奇地盯著莊燮的影子，有些蠢蠢欲動打算一腳踏上去試一試時，卻聽到對方突然出聲。
“對了，剛才有個問題忘了問你了。”
“什麽問題？”胡顏好奇抬頭。
“你剛才說，你有個挺熟的肛腸科醫生是吧？”
“有什麽問題嗎？”
“哦，沒什麽，就是有些好奇你怎麽會和肛腸科醫生熟起來的。”
胡顏一愣。
淦，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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