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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一位身份特殊的人族捉妖師, 帶來了一個將言朝暮騙入險境的消息,此事惹得妖族領頭人大怒,當即將來叫來質問。


  那個晚上, 動靜不大,事後當事人更是對此閉口不提, 可消息依舊傳了出去。


  據提供“打鬥場景”的小妖複述,人類捉妖師於淩晨被曼珠和陸語冬喊來會麵, 一小時後屋內傳來了打鬥聲。


  人類捉妖師修為遠不及曼珠, 重傷而逃, 若不是陸語冬顧念舊情, 攔住了曼珠,也阻止了她下令追捕的想法, 那人類捉妖師根本不可能逃離。


  小妖說, 曼珠與陸語冬曾為此爭執不休。


  曼珠執意認為此人是譚聞清派來欺騙她們的,陸語冬卻怎麽都不願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會做出這樣的事。


  最後爭執無果, 人已連夜逃離。


  葉流景回到遠川的那日, 遠川正下著毛毛細雨。


  她的身上並沒有什麽外傷,一張小臉卻被內傷折磨得毫無血色。


  因為在逃,她的身上除去手機,再沒有任何行李。


  到站下車後, 她將半張臉藏在了圍巾之下,低著頭、縮著肩, 順著人群向出站口走去,每一個步子都因疼痛而顯得分外沉重,仿佛行走之人不是個二十二歲的姑娘, 而是一個佝僂的老者。


  疼痛沒有讓她失去理智, 每落下一步, 她都有認真思考一個問題——到底要以何種理由回到譚聞清身旁才不會顯得太過刻意。


  就在此時,她察覺到了不遠處的妖力結界,以及藏匿於人群之中的警惕目光。


  妖族離開人類城市後,所有證件都會被直接吊銷,失去有效證件的妖族無法稱作火車、飛機、長途汽車。


  盡管如此,極夜依舊沒有放鬆對火車站的防守,想來機場和客車站也是如此。


  看來曼珠和陸語冬說得沒錯,如今的遠川,根本就是極夜的老巢。


  譚聞清十分謹慎,他藏身此地,又將此地防守得嚴嚴實實,除非妖族和人類徹底撕破臉皮,直接不顧後果地往裏硬闖,否則根本無法進入。


  先不說言朝暮在譚聞清手上,曼珠到底能不能耐著性子等那麽久,就算妖族半點都不著急,願意一寸一寸慢慢去侵占其他省市,也終有必須麵對遠川的那一日。


  到時候,隻怕極夜早已馴化了更多的妖奴,靠著愈發強大的力量,以掌控遠川的方式,掌控了更多的城市。


  她必須盡快打破如今的僵局。


  短暫思慮後,她忽似逃犯一般,忍著髒腑的劇痛,朝著一個方向奮力狂奔。


  這樣的舉動,讓那些原本在暗處注視著她的人再也按捺不住,一個個猛地追了上來。


  葉流景本就被曼珠傷得不輕,此刻隻隨便過了幾招,便被幾個捉妖師及其妖奴抓了起來。


  他們查出了她的身份,將她押送到了譚聞清的麵前。


  如今的極夜,人人皆知譚聞清有這麽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徒弟。


  此事說來也是十分諷刺,一個人類捉妖師,大半年來一直為妖族四處奔波,到頭來還是被妖族視做外人,不得不隻身逃回遠川。


  這件事很快便在極夜中傳開,不少人都將其當成了茶餘飯後可供閑聊的笑話。


  而笑話的源頭,則被軟禁在了一個小小的房間。


  盡管一切再難回到最初,譚聞清依舊收留了這位暫時無家可歸的愛徒。


  他分外謹慎,第一時間便沒收了葉流景的手機與身份證,顯然不會輕易放下戒備。


  葉流景身上全是妖力造成的內傷,去醫院也沒有用,如今縮在這被重重結界圍住,還有人送吃送喝的屋子裏,每天看看電視,有力氣了就自行運功療傷,身子倒是一點點恢複了起來。


  這日子一天天的過,唯一能讓她看到外界的,便是電視上的新聞頻道。


  可新聞也不報道非人因素,所以外麵發生了什麽,她都一無所知。


  這段時日,譚聞清時不時會來看看她,不過兩人早已是相顧也無言,多是放下些曾經她最愛吃的水果、零食,便轉身離去。


  葉流景知道,自己不能心急,因為一旦表現出一點心急,譚聞清那還未放下的戒心便會再難消除。


  離開中江時,曼珠求她千萬要幫言朝暮,隻是她回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卻至今未曾見過言朝暮,也不知他到底怎樣了。


  ***

  劇烈的疼痛,麻木著每一處神經,眼耳口鼻皆像被人蒙了一層紗,隨著同樣模糊的思緒,斷斷續續感知著這個世界。


  很長一段時間裏,言朝暮都分不清晝夜,辨不明生死,隻反反複複在疼痛中醒來又昏迷。


  當他意識終於稍稍清醒那麽一點那日,窗外好似下著大雨,聲音不小。


  可細細一聽,卻又不是窗外,而是衛生間裏。


  這裏,還是那個熟悉的酒吧,是他自己的房間。


  體內的鎖靈咒依舊還在,他咬牙坐起身來,扯得身上那一處處被人悉心包紮起來的傷口險些崩裂。


  衛生間裏有人,亮著燈,水聲嘩嘩的。


  很快,裏麵的人將門推開,哼著令人耳熟卻又想不起名兒的流行曲子,裹著浴袍緩步走了出來。


  “醒了?水電都通上了。”永晝淡淡說著,語氣尋常得就像是在告訴家人,自己今天出門買了些什麽菜一樣。


  他倚在廁所門邊,懶散地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準確來說,若是從前,“他”還真不是這裏的外人。


  永晝擦完頭發,將毛巾隨手一扔,回身望向滿眼警惕的言朝暮,上前兩步,挑了挑眉,明知故問道:“好不容易清醒了,怎麽又不說話?”語氣像極了曾經的暮沉山。


  “滾。”言朝暮皺了皺眉,他厭惡這個家夥用暮沉山的口吻與他說話。


  “這是我的地盤。”永晝道。


  “不是。”言朝暮否認。


  “上一次還哭著喊著,對著我叫他的名字,怎麽,現在忽然又變了?”永晝於床邊坐下,語氣緩和道,“他不過是用著本也屬於我的身體,獨活了兩千多年。說到底,要不是我當年輕敵了,這世上哪裏還有他?”


  永晝說著,忽而閉上雙眼,壓抑一下自己的情緒,淡淡說道:“不過沒什麽差別……如今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無論是這具身體,兩千多年的修為,還是這家酒吧。”


  “屁!”


  “等譚聞清幹掉那個麻煩的紅蟒和人類女孩,再無人擋路礙事之時,這個酒吧,將恢複如常。”永晝說著,眸中似有光,“你就留在這裏,像從前一樣,暮沉山給你什麽待遇,我都可以給……到時候,我再把大家都叫回來,他們不都想漲工資嗎?暮沉山不給,我可以給……”


  他望著言朝暮,眼神懇切,語氣更是自豪得像個邀請同學回家做客的孩子。


  可他的邀請,到底是被拒絕了。


  言朝暮望著他的眼神,陌生又冰冷:“你不配。”


  “我怎麽不配!”永晝瞬間來了怒意。


  言朝暮隻靜靜看著他:“你,不是他。”


  “有什麽不一樣?”永晝深吸了一口氣,咬牙爭道,“我有他的記憶,兩千年來,他經曆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


  言朝暮心底一震,抬眼追問道:“他,他能看見?”


  “能!可他被我封印起來了,不會回來了。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我能徹底取代他,徹徹底底!而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我把他擁有的一切,一點一點擁入懷中!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曾經他在乎的人,都開始在乎我,而他,什麽都做不了!”


  “沒有,你不能……”言朝暮怒道,“不止我,大家,都,都不會……不會承認你!”


  沒有誰能取代誰,哪怕擁有想通的記憶,哪怕用著同一個身體,三魂七魄總不相同。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永晝聽了,不由得紅了眼。


  他眼底殺意漸起,卻又一次次被自己強壓了下去。


  末了,他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怪我弄疼你了?”


  言朝暮:“……”


  “我就是開個玩笑,我有的是機會殺你,但都沒有下手不是嗎?你,還有酒吧裏的大家,我一直,一直都很想和你們說說話……我從來都是在的啊,隻是你們都看不見我……你們以後就都能看見我了,我替暮沉山照顧你們,不好嗎?我也是很喜歡你,很喜歡大家的。”


  “騙人。”言朝暮冷冷說道,“不服輸罷了,你,你真以為,我能信?你就是……”


  “閉嘴!”


  “你就,就想證明,證明不輸他!你不配,你根本,不可能取代他!根本不可能!”


  “我讓你閉嘴!”永晝用力撕開了言朝暮腰腹處的傷口。


  劇烈的疼痛帶來了一陣隱忍的低吟,他也終於成功打斷了那刺耳的話語。


  仔細想想,言朝暮的話卻又有些道理。


  他確實什麽都想爭,什麽都想要,因為他是弟弟啊,哥哥說過的,什麽都會給他,這是哥哥對他的承諾,親人總不該彼此欺騙,不是嗎?

  可當有一天,他說他要自由,要用哥哥的性命換取往後上千年的自由,哥哥卻忽然不願給他了。


  不是早就說好了,什麽好的都給他嗎?

  那個奪走他一切的家夥,懦弱又虛偽,偏偏所有人都覺得他善良偉大,所有人都好像離不開他似的。


  在身份揭穿之前,他稍稍裝成暮沉山的樣子,便可以惹得一群“舊友”擔心,甚至還能讓眼前這個小結巴自己往刀子上撞。


  暮沉山到底有什麽好?說到底不也是個騙子!

  明明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做到更好,為什麽所有人都隻在乎暮沉山,不在乎他?


  永晝看著滿頭冷汗的言朝暮,咬牙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要你……像對他那樣對我,否則,否則……”


  “做夢!”


  “你想清楚再……”永晝話音未落,便被吐了一口唾沫。


  粘稠的唾液自眼邊向下滑落,令人泛起一陣惡心。


  他將其擦去,以靈力將言朝暮死死壓於床上,再難動彈分毫。


  “其實,我知道,從始至終,我與他之間,都不能分享任何東西,這副身軀如此,愛恨亦如此……”永晝眼中那股瘋狂愈發濃烈,“其實所有的一切,本都是屬於我的東西,隻是有些東西,被旁人拿走太久了,再握於手心,也會覺得陌生……”


  末了,他咬牙說了一句:“可是,我不要的東西,他暮沉山怎麽配?”


  言朝暮眼中滿是厭惡。


  這樣的厭惡,更刺激了永晝心底那個瘋狂的念頭。


  “言朝暮,我若毀了你,他一定會痛不欲生吧?”永晝說著,顫抖著聲音笑了起來,“夠了,這就夠了……我要他後悔,後悔曾經為了一己私欲抹殺了我的存在,我要他後悔!”


  “我可以讓你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我先一點一點碾碎你四肢的骨頭,碾碎一點,斬斷一點,直到你失去四肢,再廢去你一身修為……”他說著,近似癲狂地大笑起來,站起身時,似已開始打量從哪開始下手,“從頭到尾,我都會讓你無比清醒,你會親眼看到自己變成一個廢物!”


  隻是短暫興奮過後,他發現言朝暮全然沒有反應,一時失了許多興致。


  他差點忘了,這個結巴倔得很,疼痛根本嚇唬不了他。


  永晝於床邊來回踱步,好半天才又想起一個法子,激動地坐到床邊,分享快樂似的說道:“我知道了,你不怕死,也不怕疼,那我們換一種玩法!”


  “……”


  “我可以在你臉上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很簡單的。”永晝說著,手中幻出一把漆黑的靈刃,笑道,“隻需要一刀,一刀劃下去,再用毒將傷口徹底咬爛,它就再也無法愈合了……暮沉山看見了,一定恨得咬牙切齒……對不起,我忘了,他現在沒法咬牙切齒!”


  一定是這樣,過去的兩千年裏,他什麽都能看見,所以暮沉山也一定能看見。


  報複一個人真簡單啊,隻要當著他的麵,奪走或是毀去他在乎的一切……


  永晝興奮地想著,正要動手,卻見言朝暮閉上了雙眼,一聲不吭,卻有淚水自眼角無聲滑落。


  “你哭了?你也會怕?”永晝的目光不由得茫然起來。


  這結巴不是什麽都不怕嗎?不怕還哭什麽?

  “你怕什麽啊?怕疼,怕醜,還是怕他再也看不上你?”永晝著急地追問起來,“說話啊,你說話啊!”


  言朝暮依舊沒有說話,心底要說沒有恐懼,也是假的。


  他可以不怕死、不怕疼,甚至不怕醜陋一生,卻偏怕這一切暮沉山都能親眼看見。


  “其實,其實我也不討厭你啊,你隻要服個軟,以後都跟著我,我就不會再欺負你了。”永晝說,“等以後,大家都回來了,這裏就還是我們的家!”


  “你也知道的,曼珠和陸語冬是譚聞清最大的威脅,我確實保不住她們,但其他妖,我都能保下來……你們和我相處一下試試,我一點也不比他差,你們一定也能接納我的……”他小聲碎碎念道,“我們隻是暫時不熟,往後的日子還很長,有譚聞清在,到了天劫之歲也不用擔心抗不過去,我命肯定比暮沉山長,我能保護你們更久的……”


  明明是個分外危險的人,話語裏偏偏帶著孩童的稚氣。


  是非黑白與他沒有半點關係,他的世界,隻有簡單的好與不好,喜歡或是不喜歡。


  想要的,那就搶過來,搶不到的,那就幹脆毀掉,要是實在舍不得,那便多勸一勸。


  驚慌過後,言朝暮冷靜下來,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緒。


  他不該去惹怒一個瘋子,特別是一個喜怒無常,卻很好哄騙的瘋子。


  既是如此,那就可以利用……


  永晝半天等不到回應,一時急得不行,不耐煩道:“你不說話,我可真動手了!”


  可下一秒,他又多少有些不忍,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要不你選吧,兩個玩法,你更能接受哪一種?”


  給個選項,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永晝這般想著,便見言朝暮睜開了被淚水盈滿的雙眼,咬牙哀求道:“放過我……”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言朝暮服軟,哪怕是被封印的那兩千多年,他也未曾見過這家夥開口求饒。


  真別說,那種折人傲骨的感覺,還挺令人舒適的。


  “你真怕了?想明白了?”永晝問著,見言朝暮點了點頭,連忙開心地收起了刀子。


  他撤去了四周的靈力壓製,見言朝暮身上大大小小許久未能愈合的傷口,不禁問道:“你是真的想明白了?”


  “嗯……”


  “我們能做朋友了?”永晝又問。


  言朝暮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永晝沒有看出任何不妥,當即開心地為他渡靈療傷。


  數秒沉默後,他又忍不住抬眼問道:“葉流景回來了,譚聞清希望你和葉流景結魂,你……你願意嗎?”


  言朝暮皺眉搖了搖頭。


  永晝想了想,道:“那,那……我幫你想辦法吧。”


  “謝謝……”


  “謝什麽!說好了,往後你和暮沉山劃清界限了,不然我會生氣的,知道嗎?”


  “嗯。”


  永晝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小聲道:“結魂的事,盡量阻止……”


  這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他會好好幫他的。


  ***

  時間一晃,已是三月末。


  清明將至,陰雨連綿,空氣似都潮濕了不少。


  妖族以中江市為軸,在曼珠和陸語冬的帶領下向四周分散勢力。


  重山省各地的守備力量遠不及遠川,更別說城中許多妖精早早收到消息,提前與同族裏應外合,根本防不勝防,僅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便占下了整個重山省。


  極夜見妖族來勢洶洶,便也不多做抵抗,幹脆保留實力,直接撤出重山省,沿山沿河於下一個省份重新布防。


  這於妖族而言,再想往前,阻礙便多了起來。


  起初,不少城市裏的妖精願與神農架群妖裏合作,是因為人類給予它們的壓迫越來越多,才讓它們不得不去冒這個險。


  可如今,人類方竟忽然放寬了《妖精守則》裏的許多條款,甚至開始放出風聲,日後將會擬定全新的和平協議,在該協議中,妖族非但比以往更加自由,還能每個月都得到來自妖管局的補助,就算遊手好閑沒有工作,也足夠生活溫飽。


  這樣的讓步,無疑是重山省那一片的動亂,讓一部分人害怕了。


  他們試過找那群妖精的首領談和,得到的回應卻是——交出譚聞清以及所有極夜成員。


  這對人類而言,是無法接受的條件。


  和平協議,需要雙方遵守。


  而手握撕破協議之力的一方,往往擁有著更多的主動權與壓製權。


  正因如此,這些年來,人類才能將妖族管得老老實實的。


  雖說譚聞清早已野心畢露,更是挑起了這場叛亂,可他也是如今唯一能與這群妖精抗衡的人類,人類如今隻能依仗於他。


  如果把譚聞清及其手上的極夜戰力盡數交了出去,餘下的捉妖師根本不夠應付這些團結起來的妖精,往後妖族無人製衡,便意味著,人類將成為妖族案板上的魚肉,往後隻能看著妖精的臉色過活。


  他們不能交出譚聞清,所以也不得不先退讓一步,直接放款條例去安穩現在暫時還沒有叛亂的妖精,以此降低內憂,減緩那群叛亂妖族前進的腳步,再進一步尋找談判機會。


  萬幸,譚聞清同意這樣的改革,而至今仍躲在城市裏過著小日子的妖精並沒有多大的族群意識,給它們一顆糖,它們便坐得安安穩穩。


  真是千年萬年都不曾變。


  聽聞消息的陸語冬忍不住感慨:“譚聞清恨不得把妖精全部馴化成奴,竟會同意這樣的讓步?這不是礙著他擴大極夜了嗎?”


  “緩兵之計罷了。”曼珠沉聲道。


  “一個多月了……”陸語冬輕歎道,“我完全聯係不到小葉子,譚聞清怕是不信任她。”


  “如果能夠輕易信任一個背離過自己的人,那就不是譚聞清了。”


  “也是,隱忍算計這麽多年,早就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吧。”


  “等吧。”曼珠說著,低頭看了一眼掌心的咒印,淡淡說道,“隻要她能得手,我這立即就會有所感應。”


  散魂禁咒,不是隻有譚聞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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