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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起初陸語冬是一填報好高考誌願, 就馬上被曼珠帶著外出旅遊了。


  兩人的旅遊計劃從七月初開始,到八月下旬結束。長達將近兩個月的跟團遊,再怎麽節省花銷也不會太低, 曼珠卻一次又一次和陸語冬說,既然出來了就無憂無慮地玩, 隻要玩開心了,別的什麽都不需要想。


  這孩子從前就總是這也舍不得, 那也舍不得, 不是非要不可的東西不會買, 買了的東西不到徹底用爛了都不願換。如今好不容易出來旅遊一次, 自然不可能再委屈她分毫。錢不夠了再借就是,反正債多不壓身, 那位債主也該習慣了。


  因為一直在外旅遊, 害怕錯過錄取通知書的收件時間,所以陸語冬將收件地址填在了不是故人酒吧。


  錄取通知書剛寄到的那一天, 陸語冬還收到了張梓雲發來的祝福, 短短一句恭喜,加上一張錄取通知書的照片,便是她們最近唯一的聊天記錄。


  陸語冬當時問張梓雲:“你的收到了嗎?”


  張梓雲回複說:“收到了。”


  後來,兩人就再沒了主動的交流。


  倒也不是誰再逃避著誰了, 隻是很單純的相對兩無言。


  陸語冬一直覺得,她和張梓雲曾是最無話不談的朋友, 不管發生了什麽,隻要話都說開了,就還能做朋友。隻是有些事確實會過去, 但過去從來都不代表可以當過什麽都沒發生。


  高考結束的那天夜裏, 張梓雲說了一些話。


  她說, 有些歌挺好聽的,但是聽多了心情會變差。就好像,有些人挺好的,但是強留在身邊並不會讓自己更幸福。


  陸語冬聽得似懂非懂,不敢回應,她其實是清楚的,張梓雲表麵上看似挺不在意,心裏卻並不好受。


  她們把話說開了,她們還是朋友,卻很難再像從前那樣無話不談了。


  陸語冬回到遠川的日子,是學校開學的前一周。


  她跟著曼珠回到家裏,放下了兩個大大的行李箱,先前在外地買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東西,也都在旅行途中分批次寄了回來,由暮沉山幫忙代收,一開門便看見它們盡數堵在了家門口。


  那一瞬,曼珠與陸語冬相視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六年前她們第一天來到這裏的時候,門口也是堆滿了東西,連腳都邁不開。


  “小叔叔力氣那麽大,也不知道幫我們把東西往裏挪一點。”


  “他就這麽懶,你還不了解他嗎?”曼珠說著,反手將門關上,“收拾一下,洗個澡,然後去酒吧看看吧。這麽久不見,肯定都想著你呢。”


  “是想姐姐吧?特別是那些天天來聽你唱歌客人們。”陸語冬小聲說著,語氣裏多少有點淡淡酸味兒。


  說完後,似怕曼珠品出什麽味兒來,陸語冬連忙跨過了一堆快遞包裹,搬起其中一箱,幾步蹦到茶幾邊。


  停下步子的那一刻,她一眼望見了茶幾上的錄取通知書,不禁放下快遞,將其拿到手上仔細看了看,而後轉身朝曼珠炫耀了一下。


  曼珠彎眉一笑,眼裏滿滿都是欣慰。


  陸語冬心情不錯地放下了錄取通知書,蹲在茶幾邊埋頭拆起了包裹,一邊拆,一邊道:“還真別說,快兩個月沒見,我可想小師父了。”


  “隻想小師父?”曼珠問。


  “還有浣溪姐、小枝姐……對啊,苟叔叔做的飯菜和點心也好久沒吃到了。”陸語冬說著,抬頭望著家裏的鍾表若有所思了兩秒,又低頭繼續拆起包裹,“勉為其難想一下小叔叔吧,上次打電話讓他幫忙取下快遞,他還說我是小麻煩鬼呢。”


  “他敢嫌你麻煩?那你怎麽不和我說?”曼珠把行李箱放到床邊後,也抱著幾包快遞走到陸語冬身旁蹲下。


  “就是隨口一說唄,也沒真嫌棄我們。”陸語冬說著,還是沒能忍住,偷偷想了一下張梓雲最近怎樣,有沒有再被張皓糾纏,待會兒去了還是關心一下為好。


  兩人收拾完快遞和行李時,時間已是下午五點過。


  天氣炎熱,她們先後衝了個澡,這才換好衣服去了不是故人。


  陸語冬哼著小曲推開了不是故人的大門,進門的那一刻,酒吧裏新招的男駐唱正唱著《好久不見》,她下意識朝左側吧台望了一眼,卻隻看見了正在為客人調酒的言朝暮。


  閑著沒事幹的浣溪看見曼珠和陸語冬回來了,第一時間從不遠處迎了過來:“曼珠姐!語冬妹妹!你們可算回來了,大家都想死你們了!尤其是老板,天天念著曼珠姐,就盼你趕緊回來。”


  曼珠聽了,笑道:“我就不信他也會想我,對新駐唱不滿意?”


  “還真是。”浣溪偷偷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外形打個及格分,唱得也就一般吧,聘了三個來輪換,但都不太留得住客人。這陣子熟客都在問你是不是走了,還會不會回來。”


  “果然是因為這個,那麽少不了我,也不見加點工資。”曼珠說著,轉頭對陸語冬笑道,“我先去看看酒吧裏即將失業的新人,你找小師父要點喝的。”


  “嗯!”陸語冬點了點頭,轉身走到吧台邊坐下。


  言朝暮還在忙,她便在邊上安安靜靜等了一會兒,直到客人端著酒杯走了,這才小聲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小師父。”


  “開,開心麽?”言朝暮問。


  “開心,姐姐帶我去了好多地方,我們還拍了很多照片!”陸語冬說著,摸出手機,打開相冊,伸手向前遞了遞。


  言朝暮接過陸語冬的手機,一張張翻看了起來。


  照片中的陸語冬和曼珠是相近的打扮,都穿得古香古色,同行之人中應該有很會攝影的人在幫忙,有的照片拍得很美,就像是兩個畫中仙子闖入了凡塵,於那山水間、古樓前笑靨如花,美過身後萬千風景。


  如今的陸語冬真是變了很多,不化妝就已是眉清目秀,漂亮得十分純淨,稍微化點淡妝便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就算站在曼珠身旁也並未失色多少。


  “長大了。”言朝暮把手機還給了陸語冬,眼裏帶著淺淺的笑意,“越,越越來越,漂亮。”


  陸語冬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心裏卻被誇得美出了花兒,下意識低頭掩飾笑意。


  忽然言朝暮食指指節敲了敲邊上的立牌,上麵寫著:“請說出你想要的酒,或者此刻的心情。需要談心,可以找其他服務員,不要試圖與這位調酒的小師傅進行交流。”


  這塊立牌早前在此處擺了很久,後來隻要是張梓雲在,它便會被言朝暮收起來。


  這兩年半的時間裏,張梓雲一有空都會來,可如今分明還沒開學,它卻被先一步擺了回來。


  那一刻,陸語冬心裏隱隱有了判斷,卻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看四周,仿佛隻要再等等,張梓雲就會端著送酒的盤子和幾個空杯回來,笑著問她一句:“陸語冬,好久不見!今天有沒有什麽想喝的?還是說,我來推薦就好?”


  可是她到底還是沒能看見張梓雲的身影,更沒能聽見張梓雲的聲音。


  片刻沉默後,陸語冬回過頭來,望向言朝暮輕聲問了一句:“張梓雲今天請假了嗎?”


  言朝暮想了想,道:“走了。”


  陸語冬愣了一下,這個答案她不意外,心裏卻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走……她,她以後都不來了嗎?”


  言朝暮點了點頭:“嗯。”


  陸語冬忍不住追問:“為什麽走了啊?”


  言朝暮一時不知如何解釋,沉默了一會兒,又敲了敲邊上的立牌。


  陸語冬雙手壓著手機,不自覺捏了捏右手的大拇指,過了好一會兒才低頭翻開手機Q.Q,給張梓雲發去了幾條消息。


  ——你怎麽走了啊?

  ——你不是很喜歡酒吧的工作,也很喜歡大家嗎?


  ——以後還會不會回來啊。


  以往總是秒回消息的那個同桌,今天竟連頭像都是灰色的。


  三條消息發完,陸語冬望著手機屏幕耐心等了好一會兒,卻始終什麽都沒有等到。


  忽然,言朝暮將一杯酒推到了她的麵前,說:“走前,她,她點,點,點了這個。”


  龍舌蘭日出,那是她們偷偷嚐試的第一杯酒。


  “還點了一首靈魂伴侶。”暮沉山不知道從哪裏走了過來,坐在陸語冬身旁,半依著吧台,語氣懶散地感慨道,“不過她說沒紅紅唱得好聽,小眼神看上去還挺遺憾的,我就沒好意思收錢。”


  “閉嘴。”言朝暮瞪了他一眼。


  陸語冬不禁皺了皺眉。


  暮沉山忽然低頭從錢包裏數了一疊錢出來,遞到了陸語冬的手裏:“小張走前讓我給你的。”


  陸語冬愣愣接過,拿在手裏悶聲數了數。


  不多不少,一千四。


  當初張梓雲說,這筆錢晚點還她,先把張皓的還完,方便劃清關係。


  劃清關係……


  “那丫頭錄取通知書倒是寄到這邊的,不過不是遠音,具體是哪個地兒的我也沒去記。”暮沉山說。


  “秦北。”言朝暮說。


  暮沉山聽了,隨口說了句:“那還挺遠的。”


  陸語冬猶豫了一下,給張梓雲撥了一通電話,卻聽到了空號提示音。


  短暫失神後,她又打開微博微信各看了一眼,張梓雲的好友還在自己的列表裏,可不管是微博還是朋友圈都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更新了。


  這可一點也不像從前那個就連喝杯奶茶都要PO出來的人。


  那一刻,陸語冬忽然想起了什麽。


  她想起了張梓雲曾經說過的話。


  ——我要失戀了,絕對不會黏著不放,我會走得遠遠的,直到自己徹底放下。


  轉眼過了幾天,她依舊沒有得到張梓雲的回複,無論是微信還是微博,都沒有任何回應,Q.Q上那灰下去的頭像,也再沒有亮起來過。


  曾經無話不談的朋友,如今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隻是一不留神,便失去了所有的聯係方式。


  開學前,她大著膽子去了一趟張梓雲的家,可敲開房門後,裏麵走出來的卻是一對陌生的小兩口,他們說自己是剛入住沒多久的租客。


  還真是人間蒸發了。


  她本以為,隻有那些自己並不喜歡的人,才會在畢業後便徹底斷去聯係,像初中很多同學,也像高中那三個室友。


  可最初那個在她被欺負時唯一挺身而出的朋友,終也是放下了曾經說過的那句一輩子,從此與她分道揚鑣,各奔前程。


  陸語冬坐在回家的那路公交車上,望著馬路邊一棵又一棵與她擦肩而過的香樟樹,一顆心空蕩蕩的,說不出到底是什麽滋味。


  回去後,她將這件事告訴了曼珠,她隱瞞了張梓雲對她的那份感情,隻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張梓雲忽然就不見了,非但放棄了自己心儀的大學,連家也一並搬走了。


  “也許她在躲你說的那個張皓呢?”曼珠說。


  陸語冬搖了搖頭,沉默片刻後,卻還是點了點頭:“或許吧,畢竟是給她帶去困擾的人。”


  她知道,卻不知道怎麽和曼珠說。


  張梓雲或許有在躲張皓,可真正逼走張梓雲的人到底還是她自己,她才是給張梓雲帶去困擾的人。


  或許在張梓雲看來,她這長達兩個月的旅遊就像是一種逃避,又或許正是這樣的逃避,讓張梓雲再也不敢麵對她了。


  不管怎樣,她都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曼珠見陸語冬這樣不由心疼,伸手將她輕輕摟入懷中,柔聲說道:“你的一生,比你那些朋友漫長太多,往後你有太多個六年,會遇上更多對你好的人,不管多麽相熟,慢慢地都得去一一告別。”


  “老蛇爹曾經告訴我,這世上誰都可能隻是過客,在一起的時候再怎麽彼此喜歡,等到分開了,時間久了,就都會過去。”曼珠說,“人要走是留不住的,與其念著離開的人,不如珍惜眼前人。”


  人要走是留不住的。


  就像是她的父母,像張梓雲的爸爸,也像忽然之間走得無聲無息的張梓雲。


  好在這世上,總有一個人是不會離開她的。


  至少,在失去生命以前不會。


  ***

  九月初,陸語冬在曼珠的陪同下去學校報了到。


  報到後,陸語冬把行李都放進了分配好的宿舍,而後拉著曼珠陪自己在學校內轉悠了一圈,又到校外四處走了走、看了看。


  學校環境不錯,校外飲食、購物與交通都很方便,曼珠顯然挺滿意的,走前給了陸語冬一筆生活費,讓她想買什麽就買,不要舍不得。


  這話,高中時她便天天對陸語冬說,陸語冬每次聽到第一個字,就立馬知道後麵的全句是什麽了。


  “我又不是去外地念書了,一有空我就回家呀!”陸語冬說,“如果課沒那麽緊我就回家,說不定比高中回家還勤快呢!”


  “這裏回家遠,可得兩小時。”曼珠說。


  陸語冬聽了,不禁拉著曼珠的手,小聲撒起了嬌:“姐姐不想我回去嗎?”


  曼珠一時失笑:“想,恨不得你天天回。”


  “那就好。”陸語冬笑著在曼珠肩上靠了一會兒,這才依依不舍地站直了身子,“姐姐要走了嗎?”


  “要走了,你缺什麽就和我說,我給你送來。”曼珠說。


  陸語冬搖了搖頭,笑道:“缺什麽我就自己回家取。”


  曼珠沒忍住刮了一下陸語冬的鼻子,笑道:“好。”


  曼珠走後,陸語冬獨自回到了宿舍。


  她把行李放下時,寢室還是空無一人,此刻卻已多了兩個正在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閑聊的女生。


  一個女生單馬尾,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休閑,模樣清秀,一米六不到的個子,又瘦又小,看上去十分內向,說話聲音也比較低沉。


  另一個女生個子高挑,穿著一條及膝的深藍色連衣裙,短發齊肩,眼睛比較細長,五官很有高級感,看上去挺成熟可靠。


  兩個女生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紛紛轉身對陸語冬打起了招呼。


  “同學,你也是這個寢室的嗎?”短發女生問。


  “是啊,我之前來的時候寢室裏還沒人,就出去隨便走了一下。”陸語冬說著,走到行李箱前靦腆地笑了笑,“我叫陸語冬。”


  短發女生聽了,笑道:“我叫陳秧,耳東陳,秧苗的秧。”


  戴眼鏡的女生說:“我叫湯倩。”


  陸語冬指了指行李旁的床鋪,禮貌性對旁邊床鋪的陳秧問了一句:“我可以睡你旁邊這張床嗎?”


  陳秧說:“當然啊,你行李和被褥那麽早就放在床邊了,我倆進來可都沒好意思選這鋪子呢。”


  陸語冬笑著點了點頭,上前鋪起了床。


  這床剛鋪好沒過多會兒,寢室大門便被一個風風火火趕來的女生用肩撞開。


  她帶著兩個好大的行李箱,行李箱上捆著一床被褥和枕頭,上身穿著一件熊貓T恤,下身穿著一條牛仔超短褲,梳著雙馬尾,一雙眼睛又大又水靈,長著張略有幾分嬰兒肥的包子臉,看上去肉嘟嘟的,卻半點也不顯胖。


  “四-幺-五,沒錯!”她進屋的瞬間下意識退出去看了一眼門牌號,確認無誤後彎起眉眼,衝屋裏三位室友揚起了一個十分大方的笑容,可愛又有親和力。


  “各位室友好!”女生說著,把那兩大箱看著就特別重的行李拖進了寢室,順便用腳後跟帶上了寢室門,抬眼四周望了一圈,朝著陸語冬對麵那最後一張空床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感慨,“我這什麽運氣呀,一個寢室都是大美女,開心!”


  陳秧伸手幫了她一把,幫忙介紹起了寢室裏的人:“我叫陳秧,你對鋪叫陸語冬,邊上是湯倩。”


  葉流景感慨道:“你們都收拾好了,我來得好晚啊。”


  “我幫一下你?”陳秧問。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葉流景說著,自己收拾起了床鋪。


  大學的宿舍條件和初中很不一樣,床都在上鋪,而床下是單獨的書桌和櫃子。


  陸語冬收拾好所有東西後,便坐在書桌旁發起了呆。


  發呆過程中,她的視線總是時不時就往葉流景身上瞟,這個室友給她的感覺十分特殊,可她又說不出到底特殊在哪裏。


  她不太懂怎麽和室友交流,高中雖然住校,卻也隻和張梓雲一個室友熟,與其他三個室友簡直氣場不合。


  陳秧和葉流景聊得很開心,湯倩就比較安靜了,她在自己床上裝了一個床用木桌,然後掛了一個深色的床簾,裏麵一層防蚊,外麵一層遮光。


  這兩樣東西一裝好,湯倩便抱著筆記本縮了進去,床簾一合,與世無爭。床下的書桌,床外的室友,都跟不存在似的。


  過了一會兒,葉流景終於收拾完畢,氣喘籲籲地坐在書桌上扇起了小扇子,看了一眼藏床裏的湯倩,忍不住問了一句:“湯倩,你睡了嗎?”


  “沒有呢!”床簾裏傳出了聲音。


  “你這簾子不錯呀,回頭給我發個鏈接唄?”


  “好,你Q.Q多少,我加你。”湯倩從簾子裏露出一個腦袋。


  “我們弄個群吧?”陳秧說著,建起了一個群,把碼送到每個人的麵前,讓大家都掃了一下。


  就這樣,一個叫和諧友愛4·15的群就這樣建了起來。


  葉流景加上每一個人的好友後,好奇地問了句:“大家都是什麽地方的人啊?”


  陳秧說:“我是帝都人,你們呢?”


  湯倩說:“我家在海城。”


  陸語冬說:“我家就在遠川,不過離學校有點遠,為了方便就住校了。”


  葉流景最後一個開口:“我家在中江。”


  陸語冬不禁抬眼望向葉流景:“我老家也在中江!”


  葉流景一下樂了:“老鄉?”


  陸語冬點了點頭。


  兩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對了兩句方言,像成功認親了一樣開心。


  當天下午,晚飯時間,葉流景站在寢室門口思考了好一會兒,最後衝無所事事的陸語冬招了招手:“同學!”


  陸語冬茫然地走了上前,指了指自己:“是在叫我嗎?”


  “是啊,同學,你叫什麽來著?”


  “陸語冬。”


  “噢噢,陸語冬!”葉流景說,“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然後你陪我去超市買點東西唄。”


  “啊,好。”陸語冬點了點頭,回桌邊拿上手機,跟著葉流景一起出了寢室。


  兩人剛走到操場,陸語冬便聽見葉流景湊到她的耳邊,神秘兮兮地說了一句話。


  “同學,你會法術,你也是捉妖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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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月末了,營養液要過期了,大家有又不知道給誰的話,可以給紅紅和冬冬呀喂!

  昨天沒更,所以今天要補上,這是第一更,第二更會在十二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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