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76章 我不是非薄雲深不可的
“說起來可笑,當時我的動靜太大,還驚動了遠山。”
“遠山罵了我一頓,要告訴雲深真相,是我裝病幫林蔓糊弄過去的。”
秦煙麵無表情,似乎薄媽媽說的事情,跟她無關,至少她麵上毫無動容。
她抿著唇瓣,看薄媽媽說完了,才低聲說:“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思嗎”
“有啊你們兩個之間,雲深也是受害者我,我才是那個劊子手。煙兒,給雲深捐獻骨髓,我不會讓任何人再摻和你們之間的感情”
秦煙木然,這就是薄家的人,就算是有求於人,也永遠高高在上。
秦煙的媽媽早早就病死了,秦時成這些年娶了江雲晚,秦煙一個人生活,心裏根本沒有那麽多的門第觀念。
但薄家顯然不是,他們在意門庭,雖然薄雲深不顯,可是薄家其他人卻高高在上,對別人的防備甚深,一旦有人和薄家的人交好,就會被薄家其他人當成是有意攀附,為的就是薄家的錢。
秦煙不喜歡這種氛圍,一點都不喜歡。
秦煙抿了一下唇角,低聲說:“薄夫人,我不是非薄雲深不可的。一個人的人生有很多種選擇,我隻有這麽一個要求,隻要薄總答應,並且跟我簽訂協議,我立刻捐獻骨髓。”
“你放心,你們薄家的錢,不屬於我的,我一分都不會要。”秦煙神色冷淡,指著辦公室的大門,低聲說:“薄夫人,我還有事,恕不遠送。”
秦煙說完這句話,薄媽媽的臉色沉了下來:“你什麽意思”
“我好話說盡,你還是不願意給雲深捐獻骨髓秦煙,你是不是還記恨以前的事情,是不是隻有我跪下求你,你才肯給雲深捐獻骨髓”
秦煙不冷不熱,她低著頭,翻開文件。
薄媽媽膝蓋硬著呢,她當然是不擔心她跪下求她
但這種念頭,秦煙隻好笑了半秒,她一臉驚恐的看向辦公桌前。
薄媽媽俯下身,直接彎下腰,鞠了個差不多有九十度的躬。
秦煙太過驚訝,驚訝到她傻傻的坐在原地,不避不閃,樣子看上去實在是像高高在上,等著薄媽媽道歉的樣子。
這對秦煙來說,刺激實在是有點大。
薄媽媽一向鼻孔看人,就算是為了兒子,也從來都不會卑躬屈膝,秦煙覺得,薄媽媽的處理方法很簡單,頂多是承諾多給她一點錢,給她些她不需要的位置。
並且,薄媽媽這個人會當成是別人求之不來的福分。
現在
秦煙猛地反應過來,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她臉色沉了下去,低聲說:“薄夫人,你這是打算道德綁架我麽”
薄媽媽從薄氏出來,直接去了地下停車場,陸翊正在抽煙,薄媽媽遠遠的就看見了人,她擦了一把眼淚,緩了緩還在劇烈跳動的心口,才走過去。
陸翊是陸家的長子,從小到大花費重金培養出來的繼承人,他足夠優秀,看見薄媽媽,第一時間掐斷了煙蒂,低聲說:“姑媽,你來了。”
薄媽媽點了點頭,勉強一笑:“翊兒,這次還要多謝你送我過來見秦煙。”
陸翊笑了:“姑媽,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
“醫院那邊,有什麽動靜麽”
陸翊搖頭,說:“您從醫院出來之前,雲深暈過去,還沒醒過來。”
“醫院在用藥,主治醫生也說了,不能再任由雲深胡鬧了,醫院可能在換完骨髓之前,都不能出來了。”
薄媽媽瞳孔縮了縮。
她想起自己兒子之前,鮮活的樣子,他身體還算是不錯,至少這幾天,砸的門不少,而且挨鞭子,薄雲深眉頭都不眨一下。
所以,當醫生說薄雲深血癌病發時,她犀利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雲深怎麽會病發血癌呢
這怎麽可能呢
“那我回醫院吧。”
薄媽媽眼神黯淡,陸翊唇畔抿了抿,小聲勸著:“姑媽,你身體不舒服,不如先回老宅休息雲深哪裏我找兩個護工看著點,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薄媽媽不願意:“護工哪有我這個當媽的貼心啊”
陸翊知道勸不過,所以笑笑,還是聽話的開著車去了的醫院,薄媽媽安靜了一會兒,沒能忍住,低聲問陸翊:“翊兒,你說,是不是秦煙是不是還記恨我之前做的事情”
陸翊沒開口。
薄媽媽狀態不對,小時候薄媽媽也帶過他,陸家和薄家不能相提並論,所以很小的時候,陸翊早就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
陸翊知道,他姑媽現在,隻需要他傾聽,不需要他回答。
果不其然,薄媽媽話一落音,自己接著就開了口:“雲深為什麽會病發血癌呢他身體那麽健康,和他三個哥哥都不一樣”
薄媽媽擦了擦眼淚,直接開口:“我當時以為雲深不會得病了。”
陸翊譏誚一笑。
不會得病了,就往死裏折磨一個女人麽他這個姑媽,難道不知道,女人是最容易記仇的麽
“秦煙當時來找我的時候,肚子裏還帶著孩子,雖然她口口聲聲說是雲深的,但是也拿不出來切實的證據,我想要她的骨髓但是我不想要她肚子裏麵的孩子,雲深和她鬧的時候我知道,我是故意不聞不問的。”
“我想讓她流掉肚子裏的孩子,她和雲深都那麽年輕,想要幾個孩子沒有我不想冒險去替別人養這個孩子。”
薄媽媽的想法,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還真的是挺正常的。
隨便換一個女人,估計都這樣想,說實話,就算是普通人家,都不願意替別人養孩子,何況是薄氏這種高門大戶
而且算起來,秦煙是薄雲深第一任妻子,如果在兩人婚姻期間,生下來的孩子卻不是薄雲深的,鬧出來,很有可能會鬧的薄氏股票動蕩。
就算是陸翊喜歡秦煙,也不得不承認,薄媽媽這個想法,不僅從家族利益出來,還能完善到個人利益。
一百個人裏,九十九個人都會這麽選擇。
薄媽媽說著,眼眶酸了酸:“翊兒,我當時叫了醫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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