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機場的那個鐵人
一轉眼就到了考試的日子。
淩把寧鬱兒送到最後一個考場,看著她坐到座位上,並且交代了倆學渣看好嫂子,又掃射了一眼四周,警告意味很強。
考試的科目都是按照高考的順序安排的,考試結束後,可以回教室看書,也可以回家複習。
考場裏很安靜,監考老師一前一後,門外還隨時有領導過來查看。
寧鬱兒利索的在卷子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班級和學號。
她沒有成績,被安排在教室最裏麵的角落。
抬眸,掃視了一眼,大家都在認認真真地寫著卷子。
旁邊的錢溪和趙子浩刷刷刷的寫上自己的大名後,然後齊刷刷的看向寧鬱兒,那眼神,像極了:嫂子,給點抄。
嚇得寧鬱兒趕緊低下頭去瀏覽卷子,她從沒有做過弊,這種事情可沒膽子做。
蒂嵐中學的月考題型,對她來沒什麽難度,大致瀏覽了一遍後,便開始做著卷子。
一旁的倆學渣對視一眼:嫂子,這是不打算給我們抄?
自從淩不跟他們一個考場後,他們的成績都是一個年級墊底,另一個年級墊底的墊底。
寧鬱兒垂著頭,不緊不慢的寫作文,倆學渣看這個她塗得密密麻麻的答題卡,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咳咳——”
寧鬱兒沒反應。
“咳咳咳——”
寧鬱兒抬眸看了眼一旁的趙子浩,良久,還是將答題卡推到桌邊,然後低下頭繼續寫作文。
試卷寫完了,還沒到時間。
寧鬱兒放下筆,認認真真地檢查了一遍,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了。
她的身子往後靠了靠,活動了下脖子和手腕。
她本來想交卷聊,掃了一眼奮筆疾書的趙子浩,還有假裝撿筆偷瞄趙子浩答案的錢溪,幹脆沒交,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許是昨晚想得太多,沒休息好,這一趴,她是真的睡著了。
提前出考場的淩一來就發現趴在課桌的寧鬱兒了,他指甲掐著手心肉,努力克製著不衝進去。
考試結束的鈴聲剛響起,監考老師和同學都還沒離開教室,淩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來了。
他微微俯身,輕輕地探了探她的額頭,良久,正常。
又湊近認真的看了看臉色,良久,正常。
再心地摸了摸手心溫度,良久,正常。
淩才放心的輕輕喚著,語氣柔軟至極,“鬱兒,醒醒。”
監考老師和學生們有一瞬愣住了,但很快就回過神來。
大家自然是認識三爺的,口罩女孩兒是三爺的心尖寵,也不是什麽秘密,大家心照不宣的走出教室,監考老師則是按照順序繼續收著卷子。
寧鬱兒睡眼惺忪間看到了淩,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不是在第一考場嗎?
第一考場可是在一樓,而她在五樓,“你沒去考試嗎?”
淩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笨蛋,考試結束了。”
寧鬱兒抬眸看了眼教室,才發現教室隻剩下兩個監考老師和倆學渣勤快的幫忙收試卷。
她清了清嗓子,有點幹,拿起保溫杯,才發現水已經喝光了,她蓋上蓋子,“那我們回家吧。”
話落,就要站起來。
淩擰開他手裏的礦泉水蓋子,朝她晃了晃,“先喝點水,剛睡醒,緩緩再回家,嗯?”
她猶豫了下,還是接過了。
背到牆麵摘下口罩,喝了幾大口,嗓子舒服多了,“我想回去複習,下午考數學。”
收完試卷,護送監考老師出教室的倆學渣,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殷勤極了,一口一個嫂子,又是幫拎書包,又是幫拿礦泉水的,“嫂子,我們護送您上車。”
淩一看就知道這倆貨抄了自家媳婦的卷子了,這狗腿的模樣,比當年更上一層樓了。
“走吧。”
下午最後一科,距離考試結束還有20分鍾,寧鬱兒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放下筆檢查。
七八分鍾後,她靠在椅子上,掃視周邊。
看到教室的人有三分之一的人還在冥思苦想著,看起來更像是在掙紮。
還有三分之一的人直接放棄治療,考卷扔一邊,數著時間交卷。
而那倆學渣正爭分鬥秒地斜眼,撿筆,撓背各種姿勢抄答案,寧鬱兒忍不住笑了出聲,然後監考老師和同學刷的一下向她看齊。
“我,我交卷。”
她急忙站起來,拿著試卷往講台走去,倆學渣目光所至都是她手上的卷子。
寧鬱兒一出教室就看到了背著教室,雙手插兜,眺望遠方的淩。
從背麵看他,總覺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188cm的身材,即使穿著寬鬆的校褲,兩條筆直的大長腿依然特別凸顯。
想起那晚,赤身裸體的白皙長腿,長得太讓她想入非非了,寧鬱兒視線又不受控製的掃向他那筆直的兩條大長腿。
她低聲無意識的脫口而出,“這腿……”
她猛然驚醒,這不就是機場撞到他的鐵人嗎?
她從頭到腳細細地打量一番,沒錯,就是他,難怪總是覺得他的背影很熟悉。
許是寧鬱兒的目光太過熾熱,淩突然轉過身。
機場的一幕像倒放的電影一樣在寧鬱兒腦中閃過,最後暫停在他們四目相對的那一刻。
寧鬱兒肯定的:“你就是那個鐵人。”
淩步伐一頓,眉頭皺了皺,什麽鐵人不鐵饒,該不是題目太難,上頭了?
“鬱兒,題目很難嗎?”
他拉過她的手,聲的問。
應該不難的啊,這些題目以她的水平,隻是菜一碟。
她甩開他的手,臉上帶著黑色口罩,隻見漆黑的眸圓鼓鼓的瞪著,再次肯定地:“你就是機場裏撞到我的那個鐵人。”
話落,“哼”的一聲,往拚搏樓走去,老章交代最後一科考完,回教室開班會。
淩看著寧鬱兒的背影,好久才反應過來他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拔腿追了上去。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分鍾左右,教室裏已經回來十幾個同學了。
淩一路拉扯著寧鬱兒解釋,他以為她認出他了,所以一直沒提。
而她一直以為,他們第一次見麵是在餐廳,被油膩大叔騷擾,他幫了她。
她氣呼呼地轉身,扯著他衣領拉低他的腦袋,質問他當時的那句“我趕時間一直在看著前麵的大門,沒看到前麵有個你”是什麽意思。
她黑漆漆的琉璃眼盯著他,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她淺淺的鼻息,還有那股很淡的,鬱金花香混著牛奶的味道。
動作又急又猛,出來的話卻軟得像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