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縱然千夫所指
於是跟這一幕極為相似的畫麵，在三樓的朝聚會場中，不斷的上演著，而樂意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得越來越低落。
從他還在不停的，跟不認識的人打招呼，就可以看出，他的目並沒有達到。
而這也讓樂意更加好奇，這兵部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集體，為什麽他詢問的大部分人裏，都是其他五部官員的子弟，以至於現在的樂意，連一個對他有用的人，都還沒碰到。
至於另外一部分公子哥，樂意雖然也打了招呼，可是人家卻並沒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不過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隻跟他了一個字。
“滾”
顯然這些人，認識都不想認識樂意，原因無他，在他們眼中，樂意連知道他們名字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樂意也看的出來，這些不給他好臉的人，極有可能，就是他這次聚會的上層人物了。
雖然朝中的官員有很多，可是三品以上的卻少的可憐，以至於這些官員的子弟，差不多都互相認識，其他人在他們眼中，自然就成了嘍嘍般的存在。
“呼，累死我了，看來今的這趟，算是白來了，一個有用的人都沒遇見”
幾乎跟三樓的公子哥，都打過一次招呼的樂意，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煙了，而且時不時都要彎個腰的他，也是累了個夠嗆。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裏，盡然沒有一個能幫助到他的，不是什麽禮部就是工部的子弟，好不容易遇見個刑部的，父親卻隻是個，跟樂滿同一級別的官，根本就打聽不到，半點有用的消息，所以最後樂意也隻好放棄，回到了坐在角落的郭猴子身邊。
“我早就跟你過，沒有用的，錦衣衛是你調查不了的，人家不但辦事能力一流，就連保密的本事，也是下一流，我敢保證，你絕對半點消息都打聽不到”
著郭猴子，還悠閑的喝了口茶水，不得不這公子哥的聚會，就是不一樣，就連喝的茶水都是上好的大紅袍，光是郭猴子一個人，這幾刻鍾的時間，就已經喝了好幾壺了。
“而且你指望來這的人，給你打聽消息啊，我跟你這些人裏，十個有八個連自己都活不明白，至於剩下的兩個，連這八個人都不如，因為他們還在做夢的呢，哈哈哈”
“嗯？”聽到這話的樂意，又回想了一下，剛剛郭猴子對自己，那有點反常的態度，頓時就意識到，這郭猴子一定知道些，關於這個聚會的其他消息。
“猴子，這就是有點不厚道了啊，你明顯還知道其他的消息，看著我瞎轉了這麽長的時間，你盡然還不跟，咱們到底還是不是兄弟，如果是的話，你就趕緊告訴我”
“哎哎哎，我樂意，你這性子，這麽越來越急了啊，不是我不跟你，是我也是偷聽來的，如果讓別人知道的話，我爹絕對會把我抽筋剝皮的，你還是不要逼我了”
“怎麽，你覺得我是一個外人？”
伸手抓住郭猴子的衣領後，樂意用滿是質問的眼神，看向了他，很明顯，今郭猴子如果不出個一二三四，樂意絕對不會饒了他。
“好吧，好吧，你先把我放開”
雖然郭猴子的體型，很明顯要比樂意壯碩一些，盡管被這麽抓著，相當的沒有麵子，可是他還是沒有動手掙脫。
“你先坐下，轉了那麽長時間，我看著都累了，你盡然還有力氣，跟我在這耍橫”
去一邊搬了把椅子，放在自己身邊，並且把樂意按下後，郭猴子才在坐回去的同時，有點埋怨的起了話。
“我可告訴你啊，我跟你了，你可不能告訴其他人啊，不然的話不隻是你我，不定你哥和我爹，都會受牽連的，這件事可比你想象中，要嚴重的多”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麽跟個娘們一樣啊，磨磨唧唧的，我都等你多長時間了”
“樂意啊樂意，我真是服了你了，那麽長時間都瞎轉完了，盡然連這麽一會都等不了”
看著有點不耐煩了的樂意，郭猴子隻好放下了，手中剛拿起來的茶杯，然後還挪動椅子，又往樂意身邊靠近了一些，才敢聲的出了，這個宴會奇怪的地方。
“想必，你轉了這麽大一圈，也發現了，這些公子哥裏麵，跟本就沒可以一個兵部的子弟，對不對”
“嗯”聽到這話，樂意也是靜了下來，並且還十分凝重的點了點頭，不得不，這件事是極為奇怪的。
是朝中子弟的聚會，可是卻有一個部的子弟沒有到場，而這個部還是六部中，重要程度一時無二，地位很是超然的兵部，對於這件事，樂意反正是沒有想明白。
“這麽跟你吧，這個聚會從舉辦至今，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明白人都看的出來，這隻不過是那些紈絝子弟，又一個拉幫結夥的場合而已”
“陛下隻之所以，這樣都沒有取消這個聚會，為的就是能夠，看出這些紈絝子弟身後的官員，在朝中所處派係的分布，所以你別看這些公子哥，一個比一個風光，全都是鼻孔朝的樣子，其實他們隻不過，是在幫助朝廷，調查他們父親所在的派係而已”
“厲害啊，實在是厲害，這樣的辦法，盡然都能想的出來”
一聽郭猴子的解釋，樂意也是有點驚訝了，本來還算的上，了解一些曆史的他，是真有點看不起，如今在位的萬曆皇帝的，因為他最為出名的，不是什麽萬曆三征的勝利，而是無人能破的，最長時間不上朝的世界紀錄，而這個不上朝時間，一直持續了二十二年之久。
可是從今郭猴子給他講的這件事，樂意就可以確定，萬曆光靠這個聚會，就能保持朝中派係的穩定。
也就是，哪個公子哥的派係快不行了，他們的父親在朝中，就會被特意扶持一下，反之那個公子哥的派係，能壓上別人一頭的時候，他們的父親在朝中，馬上就要遭殃了。
不得不，萬曆皇帝的這一手，的確是有點精明的過分了，讓朝中各個派係保持爭鬥，然後他在以控局者的身份，穩定這些派係的實力，讓他們的戰爭永遠都打不完。
“哎不對啊，雖然你的這個事，的確是有些勁爆，可是你並沒有，兵部子弟不來參加，這個聚會的原因啊”
突然意識到什麽的樂意，這才又是滿臉不解的，提出了他最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你別著急啊，我後麵的就是這個，由於兵部掌握下兵馬，是陛下手中實實在在的利劍，並且還有守土安疆的責任，所以陛下並沒有讓兵部，參加到這場有預謀的聚會當中”
“我靠，猴子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為什麽不早啊，我這把所有人都問了一遍了，結果你告訴我，人家根本就不來，你這不是讓我瞎忙活呢嘛，而且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啊，你爹不是跟我哥一樣，也隻不過是個錦衣衛總旗嗎？這種事情他怎麽能知道”
“我早就跟你過要回去，可是你偏要上來，而且剛剛周圍的人那麽多，萬一讓別人聽到了，咱們都得掉腦袋，你就是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啊，至於這件事”
道這裏郭猴子，不禁又停頓了一下，並且臉上還露出來了，思索的表情。
“我是從我爹哪裏偷聽到的，昨我跟他，要去參加這個聚會，結果正好有人來我家了，我爹就把這件事跟他了，我內會正好在窗戶底下，所以正好被我聽到了，哦對了，這件事你哥也是知道的”
“我哥？他是怎麽知道的啊，這件事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聽到郭猴子盡然，樂滿也知道這件事，樂意的腦袋就更加混亂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一群朝廷大員都不知道的事情，怎麽會被兩個七品的，錦衣衛千戶知道。
“當然有關係了啊，因為我爹就是，跟你哥的這事啊”
“啊？跟我哥的？”
舉起手的樂意，輕輕的拍了拍，自己有些迷糊的腦袋，本來有樂滿的這件事，就已經讓他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了，怎麽現在又出了個這事啊。
“算了，還是不想了，就這麽點情報，就算讓我想破腦袋，也肯定不會想明白的”
“走吧，反正在這呆著，也不會有半點用處了，受著氣吃飯，不管是怎樣的山珍海味，都不會吃好的”
著樂意就站了起來，而他也以為郭猴子，剛剛的那些話，完全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
“你給我坐下”
樂意才剛剛站起來，一道很是憤怒的聲音，就在很是安靜的，聚會會場中響了起來，而這句話攻擊的目標，當然就是樂意這個突然站起來的人了。
“嗯？”因為樂意還算了解此時的情況，所以他並沒有，對這個極為囂張，讓他成為這個聚會眾矢之的，的人做出任何回應，而是轉動身子，環顧起了三樓的情況。
一看之下樂意才明白，原來在郭猴子，跟他話的這段時間，位於三樓的朝聚，已經是開始了，而剛剛出言聲討樂意的人，則是一個站在低台，好像正在宣布什麽事的人。
“就是他，剛剛跟我打招呼，結果我一介紹完自己，他人就沒影了，莫非是看不起我？”
“對對對，他剛剛也跟你我打招呼了”
“我也是，我也是”
就在這個時候，火山澆油的事情發生了，那個樂意第一個打招呼，名叫王暢的公子哥，很是突然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就滿臉憤憤的，出言聲討起了樂意。
麵對這樣千夫所指的境地，樂意不僅半句話都沒有，就連任何動作都沒有做，仿佛個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用那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看著這些不停聲討他的公子哥。
“你們都在這裏喊什麽，不知道公主要來了嗎？”
然而雖然沒有話，可是卻有人製止了這些，隻要一有機會，就想要不停顯示自己的公子哥，不過讓樂意很是意外的是，出這話的盡然是一個女人。
幾乎把這觀山樓的三樓轉遍，把所有人都認識了一下的他，可沒見過這樓上有什麽女人。
但是這女人出的話，也的確是有些分量，她的聲音在三樓才剛剛響起，那些對樂意怒目相視的公子哥們，全都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沒有一個人敢再發出聲音。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剛剛還好好的，怎麽才過了一會，這裏就吵鬧起來了”
隨著眾位公子哥都停了下來，一道很是清脆的聲音，也是在這觀山樓，空曠的三樓響了起來，而且她的語氣中，還稍微帶有些憤怒。
可是更讓樂意奇怪的是，這些剛剛還盛氣淩人的公子哥，現在盡然都老老實實的不敢話，而且讓他更加不解的是，這個突然響起的聲音，慕名奇妙的就給了他，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
“是這樣的公主殿下”
隨著一個十五歲左右，並且衣著華貴的上了三樓後，那些對樂意怒目而時的公子哥，眼中盡然變的滿是殷勤。
“剛剛我們本來，已經準備好，恭候公主殿下的到來了，隻是這個子，突然大聲喧嘩，起身就欲離開，而且我們還知道，這人自從來到這裏，就開始不停的打聽，我們每個人的身份家室，我看他分明是意圖不軌，來這裏搗亂的”
剛剛還站在低台上，滿麵猙獰，恨不得將樂意挫骨煙灰的這人，看到女孩來了，立馬一陣跑，來到她的身邊，然後就直著身子，義正言辭的描述起，樂意剛剛的“可恥”行徑。。
“嗬”聽到這人對自己的描述，樂意非但沒有出言解釋，甚至於他還覺得有些好笑，看著眼前這些，外表雖然一個比一個光鮮亮麗，可是內在卻像醜一樣的“公子哥”他真的連一句話都不想多。
不過此時的樂意，卻還是有些頭疼，那就是已經被千夫所指的他，要用怎樣的方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