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你願意做我的小白鼠嗎
司寒看出來了，這兩人，不止是青梅竹馬那麽簡單。
李海洋愛著吳小燕，但是又覺得自己配不是她，而且因為患有強直性脊柱炎，又怕拖累她，所以一直沒敢表露出自己的愛慕之情，卻故作冰冷地想把吳小燕推遠一些。
吳小燕對李海洋也心生愛慕，也明白李海洋的用意，所以在盡量照顧到李海洋的自尊心的同時，也在拚命鼓勵他。
太累了！
這兩個人的關係和心思，繞了一圈又一圈，他們自己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司寒看著都累。
司寒想了想，說：“你們倆也別吵，吳小燕，你說要退學，太衝動了。”
他又扭頭對傲嬌本性的李海洋說：“我相信，你也看得出來，吳小燕喜歡你，不是普通的是喜歡，是想跟你結婚，白頭偕老的那種喜歡，我也看得出來，你也喜歡她，也是想要跟她一起天荒地老的那種喜歡。”
吳小燕猝不及防，沒想到司老師會當麵戳穿她和李海洋的事情，羞得臉頰通紅，眉目低垂，不敢抬頭看李海洋。
李海洋也沒想到，司寒會如此直白地挑明他和吳小燕之間，默契了好幾年的雙向暗戀遊戲。
李海洋還保持著最後的倔強，故作淡定地說：“你別胡說，我和小燕是青梅竹馬的朋友。”
司寒說道：“我不是紅娘，不在乎你倆是什麽關係，但是吳小燕為了你，從教室追到停車場，鼓起勇氣，求我來給你看診治療，如果你沒有任何嚐試就拒絕，也太傷她的心了。”
司寒這句話，一下子戳到李海洋的心窩裏了。
李海洋太了解吳小燕了，是一個性格軟弱，而且非常內向的姑娘，跟陌生人說話，都會緊張得聲音小得像蚊子。
李海洋可以想象，吳小燕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向第一次見麵的老師提出這樣的請求。
他終於不在嘴硬了，對司寒說：“我這種病，我知道是什麽情況，我也查過很多資料了，而且也加過一些病友群，所以我不會對任何療法，抱任何希望和期待，我可以配合你的治療，但是希望你能給小燕說實話，別讓她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我的身體，不可能再好起來了。”
吳小燕咬了咬嘴唇，突然對李海洋說：“如果你的身體再也無法好起來……我讀這個專業……還有什麽意思？”
啊？
李海洋沒想到，吳小燕會如此直接地說出來。
他當初也想到了，吳小燕的高考成績，縣裏第三名，原本可以填報一所更好的學校，但是吳小燕卻填報了鄭海市中醫藥大學。
吳小燕從來沒有接觸過中醫，家裏也沒有做醫生的親戚。
李海洋當時就想到，吳小燕肯定是想幫他治病，才報到的醫學類院校。
司寒看到李海洋被吳小燕這番話觸動了，趕緊接著勸他：“吳小燕為了你，把後半生的前程都賭上了，你要是再消極退縮，下一個生病的可能就是她了，心病久了，身體也會病，比如抑鬱症之類的。”
吳小燕的情緒，被司寒帶動起來了，有點兒豁出去的意思，對李海洋說：“司老師說的沒錯，隻要你願意，我可以陪你一輩子，給你治一輩子，哪怕最後也沒有治好，我也不後悔。但是，如果你現在就選擇放棄，我真不知道，我以後還能幹什麽，還要做什麽……因為……從始至終，我的心裏隻有你，如果沒有你，我還是我嗎？”
呃~
司寒被秀了一臉狗糧，吳小燕這算是正式向李海洋表白了吧？
李海洋懵了，望著吳小燕，半天沒有緩過神兒。
他一直都害怕吳小燕會向他表白，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反應。
拒絕？
他內心深處又深愛著吳小燕。
接受？
他的身體已經這個樣子了，拿什麽回應吳小燕的愛？
李海洋最怕的一幕，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
司寒看到李海洋怔了半天，也沒有回應吳小燕，擔心出現最糟糕的局麵，那就是李海洋違心地拒絕吳小燕。
司寒趕緊轉移話題，避免出現這種最糟糕的局麵，他對李海洋說：“吳小燕現在讀大一，四年後才會畢業，我建議你幫助吳小燕學好中醫，如果她的成績優異，到時我可以推薦她到顏老或者我的醫館裏工作，日後她也可以自己開診所和醫館。”
“我？”李海洋詫異地說，“我一個身患絕症的打工仔，對中醫一竅不通，怎麽幫小燕學習中醫？”
吳小燕也有些疑心，司老師怎麽會突然提出這樣的想法？
司寒說：“你雖然不懂中醫，但是你是資深病人，如果你願意配合吳小燕，讓吳小燕試著給你治療，我相信，在這個過程過當，可以讓吳小燕的中醫水平有飛躍式的提升，四年之後，也許她就是一名優秀的中醫師了，而你也可能通過她的治療，獲得了健康。”
吳小燕聽了，恍然大悟，激動地說：“司老師的注意太棒了……但是……”
吳小燕突然又情緒低落了，有些不甘心，又有些傷心地說：“但是，我現在還沒入門，對中醫也是一竅不通，我雖然非常想給海洋治療，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入手呀！”
司寒安慰她道：“如果你們都同意這個方案，那麽，吳小燕，你就是李海洋的主治醫師，而我是你的老師，所以，有什麽疑問，可以問我，我一定會耐心地幫你們解答。這樣，你把學到的知識，在李海洋身上實踐，然後觀察服藥治療後的效果和反應，堅持一段時間，你就會發現，這種方法，是最好的學習方法。“
一邊學習，一邊實踐，這才是真正的學以致用，然後在實踐中觀察創見結果，修正學習時的認知偏差，如果確實可以獲得最快的成長。
但是，最難的是，沒有病人願意讓一個還沒有拿到證的學習治療。
就像極少有人願意，讓一個理發店的學徒給自己理發。
吳小燕聽完司老師的解釋，忽然有信心了，直接對李海洋說：“海洋，你願意做我的小白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