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十萬賞金
唐芷愛坐在地鐵車廂裏,自己都有些恍惚,怎麽就情不自禁地跟司寒聊了那麽多?
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男生,說過那麽多話。
沒有畢業的時候,在學校裏,哪個男生要是能跟她聊上三句,就像得到女王的寵幸一樣榮光,會到處炫耀。
沒錯,她極少跟男生說話,甚至都不怎麽跟女生聊天。
她主動放棄一切無效社交,凡是跟醫學無關,無助於她提高醫術和學識的社交,她都會直接拒絕。
她會避免跟任何平庸的人成為朋友,哪怕遇到了熟人,也都會試著躲開,偶爾躲不開了,也會盡量在三句話之內結束閑聊。
今天,她是第一次,除了醫院的工作之外,跟一個人閑聊這麽久。
真的喜歡上司寒了?
她很快又否定這個想法,雖然司寒的神秘感確實讓她非常好奇,但絕對還沒有達到喜歡的地步。
她越想越糾結,越想弄清楚,反而越紛亂,索性什麽也不想了。
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司寒開車,回到醫館,繼續坐診。
蘇澤蘭一直到下午三點多鍾,才把白露送回醫館,然後把司寒給她母親配的藥帶回家裏,讓母親繼續服用。
白露回到醫館之後,開心地對司寒說:“蘭蘭姐真的給了我兩千元的出場費,我轉給你吧!”
“給我幹什麽?”司寒一頭霧水地問。
“我是本館員工,這筆錢是利用本館的聲望和資源掙到手,當然要給老板,至少也得抽成吧?”白露一臉呆萌地說。
“這筆錢是你自己憑本事掙到手,你自己拿去花就行了,不用給我,也不用抽成。”司寒哭笑不得地說。
“謝謝哥哥,不對,謝謝老板!”白露開心地跳著腳。
司寒認識張偉建之後,也側麵了解到一些白露的情況,知道白露並不缺錢花。
白露的父親,生前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股東,白露繼承股權之後,每年的分紅都有數百萬。
她並不是那種揮金如土的女生,每年入帳這麽多巨款,根本花不完。
司寒身為老板,其實比白露還窮。
白露突然神秘兮兮地對司寒說:“你告訴我一個秘密,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司寒疑惑地問。
白露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問道:“唐芷愛是誰?真是哥哥的女朋友嗎?”
司寒搖搖頭,“前兩天剛認識,雖然想讓她做我女朋友,但是目前還沒有成功,上午在蘇澤蘭家裏,對徐阿姨說唐芷愛是我女朋友,不過是替唐芷愛脫身的權宜之計而已。”
“原來如此!”白露終於大致明白是什麽情況了。
司寒好奇地問:“你想告訴我什麽秘密?”
白露認真地說:“我旁敲側擊,從蘭蘭姐口中了解到很多信息,比如,徐阿姨是徐教授的侄女。”
“徐教授?”司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徐玉諍老先生。”白露提醒他。
司寒恍然大悟:“原來你說的是加入星芒生命科學基金會的徐教授。”
白露繼續說道:“蘭蘭姐的哥哥,也就是徐天銳,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是學霸,後來高考結束之後,雖然成績名列前茅,但是卻放棄國內頂尖大學的錄取,而是選擇了去海外留學。”
司寒聽了,接話道:“現在留海很方便,這也沒什麽問題吧?”
白露繼續說:“徐天銳去海外留學之前,接觸過一個自稱夏陸的男人,說跟徐教授生前是熟人,然後夏陸幫徐天銳介紹了一個海外對接機構,幫助徐天銳辦理留學事宜,夏陸還給了徐天銳一張同樣的星芒純金名片。”
又是夏陸!
司寒手裏這張星芒純金名片,也是從夏陸手裏拿到。
白露說:“我還打聽了一下,徐天銳學的專業,跟醫學無關,而是金融和工商管理類的專業。”
司寒聽了,心裏有了更多的疑問。
白露打聽到的信息,非常有價值,至少讓司寒明白,星芒的觸手,不止涉及到醫藥領域。
“我明白了,這些信息非常重要,辛苦你了。”司寒表揚了一下白露。
“哥哥有什麽想問的,可以告訴我,我跟蘭蘭姐已經成了無話不說的閨蜜,我幫你從蘭蘭姐那裏打聽。”白露自告奮勇地說。
“好!”
司寒不得不佩服,女生和女生之間的關係,真的很奇妙,一旦相互接納,便能無話不談。
男生與男生之間,恐懼很少能做到這樣。
至少,不會跟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人,毫無戒備地談論一些自家的秘密事情。
星芒是一條潛在深海裏的大魚,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浮出水麵,甚至都無法掌握和摸清它的軌跡。
司寒並不著急調查星芒,現在唯一有些擔憂的,反而是馮西良。
馮西良確實可惡,但是司寒更想看到,馮西良在死亡麵前,向他低頭認錯。
馮劍財更擔心自己的兒子,早晨從司寒的醫館裏追出來之後,兒子就不見蹤影了。
他拚命地給馮西良打電話,結果馮西良不但沒有接電話,後來還索性直接關機了。
馮劍財急壞了。
兒子這個時候耍脾氣,如果到晚上還聯係不上,一切就晚了。
兒子是他的一切,是他的命,如果兒子死了,女兒又躺在醫院裏不知道啥時候能出院,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活下去。
馮劍財發動公司裏的員工,開啟全城搜索模式,放出豪言,誰要是能找到他兒子,賞金十萬。
馮西良並不知道,父親為了找他,不惜拿出十萬做為賞金。
他從醫館裏逃出來之後,一個人坐上公交車,漫無目的來到終點站,然後又隨便搭是一輛公交車。
他如此隨意地穿行在市區裏,直到傍晚時分,在一個老舊的小區附近,發現一個剛風出攤的大排檔。
他點了一堆燒烤,又要了一大桶紮啤,想要借酒澆愁。
然而,一個人喝悶酒,那是越喝越悶。
如果能有一個可以放心傾訴的聊天對象,一起陪著他喝酒,那真的太好了。
然而,他想了想,自己還沒有女朋友,能喝出來陪他喝酒的朋友,也沒幾個。
這時,一個雙臂滿是終身的中年男人,不請自來,一臉淡漠地在他對麵坐下來,眼神犀利地盯著他。
馮西良不認識他,被他盯得有些心裏發毛,不悅地問:“你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