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輸不起

  “你是不是想讓我去你家出診，給你兒子看病？”司寒問他。


  司寒知道，羅真語說的“美而讚”，就是那種龐貝病患者需要終身服用的昂貴進口藥。


  一年兩百多萬，真的是天價啊！


  而且，這種藥，它並不能治愈龐貝病，隻是能稍稍延緩一下龐貝病的發展，說句難聽的話，就是讓病人不會死得太早，拿錢買時間。


  羅真語有些難為情地點點頭，“請你出診，需要多少診費？”


  龐貝病是極其罕見的疾病，有機會遇見這樣的病人，司寒非常想挑戰一下。


  至於診費能給多少，那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恰在這時，司寒聽到醫生係統的提示。


  醫生係統：“常遠龍的肺癌痊愈，恭喜你獲得600點醫德值，目前總計擁有1400點醫德值，你已經可以在係統商店裏兌換丹藥。”


  司寒想起來了，前些日子，給一位名叫常遠龍的病人治過肺癌，難度係數是6，完成任務就能獲得600點醫德值。


  當時，他的想法是，湊夠1000點醫德值，就在係統商店裏兌換明目玄黃丹，服下之後就能擁有透視眼。


  現在，他有了新的想法。


  於是，他在虛擬的係統商店界麵裏，開始瀏覽裏麵的各種神奇丹藥。


  終於讓他找到一種名叫“邪毒種玉丹”的丹藥。


  不管是中邪還是中毒，隻要還有一口氣兒，服下此丹，便可起死回生，宛如在汙泥裏種下一枚可以淨化一切邪毒的神玉，七七四十九個小時之後，就能讓人健康如初。


  邪毒種玉丹比玄黃明目丹貴一些，1200點醫德值可以兌換一粒。


  透視眼雖然好用，但是還可以再等等，張偉建的命卻不能等。


  司寒在虛擬商店裏，選擇花掉1200點醫德值，兌換邪毒種玉丹。


  果然，他選擇確認兌換之後，左手手心裏，瞬間多出一粒小如黃豆的丹藥。


  司寒抬頭，對羅真語說：“診費好說，給多少都行，但是我得先去醫院看一個病人，然後才能出診，給你兒子看病。”


  “好，我陪你去醫院。”羅真語感激地說。


  於是，司寒開車前往醫院，給張偉建送丹藥。


  羅真語開著車，跟在他後麵。


  司寒趕到醫院的時候，時間還早，很多護士正在換班。


  張米娟剛從父親病房裏出來，正打算下樓去買點兒早餐，看到司寒過來了，趕緊又陪著他進入病房。


  張偉建躺在病床上，氣色跟昨天差不多，清醒的時間少，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


  司寒走進來，喊醒張偉建，然後拿出那粒小小的丹藥，說：“張叔叔，服下這粒藥，三天之內，應該就能康複了。”


  張米娟在一旁聽了，激動得差點兒跳起來，興奮地問：“真的？我爸真的能在三天的時間裏康複？”


  司寒點點頭，說：“如果不出什麽意外，也許用不了三天就能出院了。”


  “太好了，謝謝你！”張米娟激動得流下了眼淚。


  昨晚，秦主任跟她說了實情，並且把化驗結果告訴她了。


  她知道，父親就算能保住命，也會成為植物人。


  這一夜，她都心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現在，她聽到司寒用能一粒藥治好父親，那種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


  司寒讓張米娟接一杯藥水，然後把張偉建扶起來，小心翼翼地讓他服下那粒邪毒種玉丹。


  司寒幫張偉建服了丹藥之後，便和羅真語一起離開了醫院。


  羅真語住在市郊，開車二十多分鍾，終於趕到他家。


  司寒跟著羅真語上樓，來到六樓頂層一套兩居室的房子裏，終於見到了羅真語的兒子羅小言。


  羅小言略顯瘦弱，床邊擺著一張桌子，正趴在桌子前寫作業，看起來非常吃力的樣子。


  羅真語介紹道：“小言這種情況，沒法天天去學校上學，隻能在家裏自己學，她媽為了掙錢給小言治病，除了正常的工作，還有兩份兼職工作，所以平時隻有我們父子倆在家，小言學習，我照顧小言的同時，也能擠出一些時間寫稿掙點兒錢。”


  家徒四壁！


  司寒覺得，羅真語這套兩居室的房子，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家裏沒什麽像樣的家具，太簡陋了，唯一的貴重物品，應該就是羅小言床邊的那台呼吸機了。


  羅真語看到司寒的目光落在呼吸機上麵，解釋道：“小言一到夜裏，病情會更嚴重一些，醫生建議晚上戴呼吸機，但是我家真的買不起，一台都要十幾萬到二十幾萬。”


  羅真語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我前些年，采訪過一位需要使用呼吸機維持生命的漸凍症病人，上個月去世了，他的家人聽說我兒子需要呼吸機，便把這一台呼吸機清洗消毒之後，送過來了。”


  司寒聽了，心裏有些沉重。


  龐貝病也好，漸凍症也好，甚至還有強直性脊柱炎，這些病雖然非常棘手，但是如果能在早期就尋求中醫治療，並且能堅持下去，可能就會是另一種結果了。


  但是，現在真正能治病的中醫大夫太少了。


  這種大病，早期的時候，能夠選擇和相信中醫的病人，更是少之又少。


  如果一個中醫大夫說，堅持喝六年的中藥，就能治好此病，病人和家=家屬絕對會拒絕。


  沒人能堅持喝六年中藥，也沒人會如此信任中醫大夫。


  但是，他們卻可以一輩子服用西藥，甚至接受此病無法治愈的結論，一切都聽天由命。


  司寒坐下來，給羅小言把脈，看舌脈，然後又問了一些飲食情況，已經了然於胸。


  司寒問診結束，對羅真語說：“如果我說，堅持服用中藥治療，一定可以有更好的效果，甚至可以治愈，但是前提是必須停止服用一切西藥，包括昂貴的美而讚，你們能接受嗎？”


  這真是靈魂拷問啊！


  “中藥和西藥……不能同時服用嗎？或者，你看能不能這樣，服藥的時候，稍微錯開一些時間，但是不用停西藥？”羅真語試探著問道。


  他如果接受司寒的要求，那就是拿兒子的命賭。


  他賭不起，更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