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效如桴鼓
“我跟你一起去,萬一服藥時引發嚴重的不良反應,我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搶救。”牛主任不放心,主動要求跟著孫聯星一起去病房。
司寒見狀,幹脆說道:“我們都去吧,一起守著。”
於是,司寒、吳娟、牛主任和陳教授,全都和孫聯星一起進了病房。
白露沒有去,坐在會診室,擼著小湯圓,吃著孫聯星買來的水果,有點兒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填飽了肚子,我還得去煲一碗大米粥準備著。”
病人肺積水,但是嘴唇卻又因為缺水而幹裂,服湯藥非常艱難,孫聯星拿著湯勺,一點一點地喂。
“閑著也是閑著,我再配合一下針灸治療吧!”司寒說著,拿出銀針,開始在病人已經肌肉萎縮的腿上紮針了。
“胡來!”陳教授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吳娟的眼睛卻盯著掛在床邊上的尿袋,病人雖然插著尿管,但是尿袋是空的,病人的腎髒幾乎喪失排尿功能了。
司寒的銀針刺入穴位,然後手指撚動,短短一分鍾就左右,導尿管裏出現了涓涓細流。
“太神奇了!”吳娟驚歎道。
陳教授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導尿管和尿袋的細微變化,有些不屑地說:“針灸而已,但凡是個中醫大夫,都會點兒針灸,我也會,沒啥了不起。”
“你看,既然你也會,為什麽沒有早點兒給病人針灸排尿?”吳娟指著尿袋質問陳教授。
牛主任湊過來仔細看了一眼,也很驚奇:“你還別說,真有點兒效果。”
“切,巧合而已!你們這些外行,不要神話中醫,否則就是對中醫的捧殺。”陳教授仍然嘴硬,認為司寒的針灸術並沒有什麽特別。
司寒也沒有辯解,多說無益。
一劑藥,孫聯星小心翼翼地喂了將近十分鍾,才算喂完。
司寒沒有停下來,一直在針灸治療。
大約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尿袋已經滿了。
孫聯星非常激動,一邊清理,一邊說:“兩天了,終於又排尿了。”
“太神奇了!”這一次,牛主任都忍不住驚歎了一句。
陳教授也閉上嘴巴了,雖然不理解司寒是怎麽做到的,但是效果擺在那兒。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病人突然開口了,“星兒……我餓了……”
“爸,我這就去給你弄吃的。”孫聯星聽了,激動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有一個星期了,父親都沒有主動喊餓,也沒有食欲,每次都是勉強吃一丁點兒食物,然後全靠輸營養液維持。
此刻,父親突然喊餓了,他瞬間感覺父親有救了,又活過來了。
司寒仍然在給病人做針灸,頭也不抬地對孫聯星說:“想辦法弄點兒煮得軟爛的大米粥讓你父親喊,純大米粥,不要放其他東西。”
“好,我這就去!”孫聯星說著,打開病房門,卻看到白露抱著一個保溫飯盒站在那裏。
白露看到孫聯星,問他:“去買大米粥?”
“你怎麽知道?”孫聯星有些意外。
“我跟司寒哥哥早就形成默契了,猜到你父親可能會需要大米粥,因為大米粥是病人的最佳食物,所以我就提前去醫院外麵的館子,親自下廚煲了一碗,火候和稀稠度都是剛剛好,還買了一個保溫飯盒盛著。”
白露說著,還不忘算帳:“保溫飯盒超市買的花了68塊錢,飯店老板娘收了我30塊錢的廚房使用費,再加上小湯圓的跑腿費,一共給我報銷100塊錢就行了。”
孫聯星拿出錢夾,也沒數,隨手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白露:“太感謝了,多出來的,幫我給小湯圓買點兒小酥魚兒吃。”
“我替小湯圓謝謝孫老板!”白露把保溫飯盒遞給孫聯星,然後蹲下來抱起腳邊的小湯圓,開心地回會診室等著了。
孫聯星抱著飯盒,快步回到病床邊,一邊打開飯盒,盛一勺清香綿軟的白米粥,吹得不那麽燙了,才喂父親吃。
“爸,咱遇到貴人了,您的病很快就能好起來,你不放擔心,也不用害怕。”孫聯星眼睛裏噙著淚水,一邊喂粥,一邊安慰父親。
滿滿一飯盒的白米粥,喝得幹幹淨淨。
住院以來,第一次吃這麽多。
牛主任都已經說不出話了,因為在他這個專業人士眼裏,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陳教授也知趣兒地提前溜了,顏麵掃地。
司寒收起銀針,對孫聯星說:“你父親喝了那麽多粥,氣色也好了一些,讓他再睡會兒,好好恢複一下元氣,明天早晨我再給你送些藥過來。”
“好,太感謝你了。”孫聯星說完,低頭安慰父親,“爸,你先休息,我去送送司大夫。”
“去吧!”
病人的聲音雖然非常虛弱,但是比一個多小時前,已經有了驚人的進步。
出了病房。
吳娟迫不及待地問孫聯星,“怎麽樣,我沒有騙你嗎?司老師是真正的中醫天才。”
孫聯星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司寒麵前:“司大夫,雖然說大恩不言謝,但是我仍要謝謝你……”
司寒趕緊把他扶起來:“不用這樣,我隻是在做本職工作而已。”
孫聯星起來之後,立刻添加司寒的微信,直接轉了一萬塊錢的出診費,然後說:“後續還需要多少費用,你盡管開口,到時候我會一分不少地付給你。”
司寒問了一句,“你父親住院之後,已經花了多少錢了?”
“將近27萬了。”孫聯星說道。
司寒略一思忖,說:“從你父親服藥後的反應,可以看出來,是假性腎衰竭,前期醫院透析配合中藥治療,應該還有逆的可能性。無論如何,至少可以做到讓你父親生活自理,可以自己定期來醫院做透析,不出意外的話,延長三五年壽命,不成問題。”
“太好了!”孫聯星非常激動,因為司寒說的話,已經遠超他的預期了。
牛主任卻直皺眉頭,“假性腎衰竭?我從醫將近三十年,從來沒有聽說過。”
司寒並沒有急於回答牛主任的質疑,而是對孫聯星說:“你可以回去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跟牛主任聊聊。”
“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孫聯星是個明白人,知道司寒想讓他回避一下,便立刻走開了。
牛主任卻是一頭霧水,“跟我聊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