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給貓咪燉魚湯?
梁姐和袁姐麵麵相覷,都有點兒忌妒貓咪了。
前兩天,司寒在恪生堂稱讚白露燉的魚湯天下無雙,非常鮮味,梁姐和袁姐饞得直流口水,紛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白露,能不能去司寒家裏坐客,品嚐一下她做的魚湯。
結果,白露說她隻給司寒一個人燉魚湯。
現在,白露不但給司寒燉魚湯,竟然還主動給一隻撿來的貓燉魚湯。
唉,活得不如一隻貓啊!
梁姐和袁姐相視一笑,心領神會。
白露說到做到,下班之後,立刻去超市買來新鮮的青背野生小鯽魚,回去之後,真的給貓咪燉了魚湯,還耐心地一勺一勺地喂它。
她還用濕毛巾,一點一點地把小湯圓身上的血漬擦拭幹淨,又用吹風機給它吹幹,最後還在自己的床頭給他鋪了一個鬆鬆軟軟的窩,讓它臥在哪兒。
司寒見她把貓咪照顧得無微不至,也放心了。
次日清晨。
司寒起床,推開臥室的門,發現白露……不,是戴著棕紅色假發的白雪,抱著那隻受傷的貓咪,站在門外。
“怎麽了?”司寒還以為貓咪又出什麽問題了。
白雪一臉嚴肅地說:“我醒來時,發現它在床頭臥著,看樣子,一定是你給它包紮的前腿。”
這一個多星期,司寒已經習慣了,原以為這個女孩兒一天假裝是姐姐白雪,一天假裝是妹妹白露,不過是想玩個遊戲,玩幾天可能就不想玩了。
結果,她倒是玩得過分認真了,前一天做的事情,第二天換個身份,就假裝不知道。
司寒隻好解釋道:“昨天我在車禍現場救了它,你妹妹白露,把她洗幹淨,放到臥室裏養著了。”
“原來如此!”白雪一本正經的樣子,低頭看了一眼懷裏抱著的貓,認真地說,“我妹妹小時候養過一隻橘色的貓,她很喜歡貓。”
司寒終於知道,白露為什麽會那麽寵這隻貓了,愛屋及烏。
白雪抬手,輕撫貓背,同時說道:“它項圈上那個圓柱形裝飾,裏麵藏著一個內存卡。”
司寒驚得睜大了眼睛,立刻伸出摘下來,仔細觀察,果然是個可以擰開的裝飾物。
他擰開一看,裏麵用凝膠封存著一個手機內存卡。
“你是怎麽發現的?”司寒驚訝地望著白雪。
“它剛才告訴我了。”白雪漫不經心地說道。
“它?”司寒昨天開玩笑地問白露是不是聽得懂貓話,白露明顯怔了一下,然後否認了。
今天的白雪,倒是非常爽快地承認了。
“我昨天問你妹,你妹說她聽不懂貓在說什麽。”司寒說道。
“我妹妹確實聽不懂,而且貓不會說話,貓族之間的交流方式,比人類高級。它們利用一種似類於共享功能的聲波,與同類分享自己想傳達的信息,屬於端到端的直接傳輸。不像人類,端和端之間,還要經過複雜的語言或者文字編譯,容易產生偏差和錯誤。”白雪一本正經地說道。
司寒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白雪:“你是怎麽發現這些的?”
白雪說:“這是我與生俱來的生理缺陷,能夠接收和理解很多動物與寵物的信息傳輸。”
“這不是缺陷,這是天賦異稟!”司寒興奮地說。
白雪仍然是一張冷漠臉,“不,與眾不同的人,總會被人視為異類,並且會被排斥和汙蔑。”
“呃……”
司寒決定換個話題,“我們來看看,這張卡裏有什麽吧!”
他找到手機卡針,把這張內存卡,插到自己手機裏,終於看到了,內存卡裏隻有一個視頻文件。
司寒點擊播放,錄製視頻的人,正是趙步建。
視頻裏,趙步建看上去有些惴惴不安,對著鏡頭猶豫了很久才開口說話。
“我真傻!”
“我真傻!”
“我去年因為一時鬼迷心竅,為了一筆10萬元的不義之財,參與了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間接導致兩個無辜的人死亡。”
“我當時沒有懺悔,為了錢,我變本加厲,做了一個更加愚蠢的決定,向上線勒索更多的錢,威脅要將真相公告天下。”
“我又成功了,拿到一大筆錢,真是是一筆巨款,我用這些錢買了大房子,買了車。”
“可是……前天,被我勒索的那個人,突然墜樓死亡。今天,我收到他兩天前寄給我的快遞,裏麵有一本書……書不重要,重要的是書裏夾著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一段話……他寫道:如果這幾天看到我意外死亡的消息,請相信我是被滅口了,你也要小心,這是我們罪有應得,是我們為了錢財出賣良心,心甘情願成為某個神秘組織攫取利益的工具人。他們用得不順手了,或者懷疑你會泄露他們的秘密,他們就會毀掉你。他們太強大了,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他們的觸手無處不在,我們逃處可逃。”
視頻裏,趙步建說到這裏的時候,哭了。
他抹了抹眼淚,說:“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我怕死,但我更怕連累我妹妹。”
“如果……如果我死了,如果你撿到這隻可憐的貓,並且發現了這段視頻,求求你幫我查一下,我妹妹趙小柔是否還活著。”
“如果我妹妹也不在了……麻煩你去恪生堂找一個叫司寒的人,告訴他……當初被針對的不是他父親,而是他。”
“按照原計劃,把司寒搞到身敗名裂,把中醫的聲譽搞臭,才是他們的計劃,結果都被那個該死的酒鬼搞亂了。”
“如果我妹還活著,求求你,就當什麽也沒有看見,把這枚內存卡,扔進河裏吧!”
視頻結束,鏡頭停在趙步建淚流滿麵的畫麵。
白雪看完視頻,抬頭望了一眼司寒:“現在怎麽辦?趙小柔還活著嗎?要不要把卡扔到河裏去?”
“趙小柔還活著,這張內存卡我先保存著。”司寒說道。
趙步建說的那番話,司寒並沒有感到太震驚,因為他早就懷疑,當初那股看不見的隱秘勢力,針對的是他,而不是他父親。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這句話,父親生前不止一次地提醒過司寒。
可惜,當時年少,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