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咬緊牙關
“嘭……”
此時的木門緊緊的關閉發出了一聲響聲,隨後在偌大的休息室裏一下子恢複了寂靜,宴會此時依舊談笑風聲,熱鬧非凡,仿佛像是隔絕了的兩個地方,空蕩蕩的房間裏此時沒有任何的聲響。
薛暮暮一直壓抑的情緒仿佛像是一根緊綁的繩子一下子鬆懈了下裏,委屈的情緒仿佛充刺全身。
此時此刻薛暮暮紅著眼眶緊緊的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來,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告誡著“薛暮暮你不能哭,他不值得你為他哭,不值得的。”
可是眼淚卻像是開了關的閥門此時怎麽也關不上。
傾刻間,仿佛那些歲月裏的辛酸一下子湧上心頭,薛暮暮此時微微的彎下了腰伸手緊緊的抱著膝蓋,仿佛那樣能給予她一絲一毫的安全感深深的把頭埋入膝蓋中,好像在黑暗中那些看不見的眼淚便不複存在。
薛暮暮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那些好不容易撐過來的數不清的日夜裏她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她伸出一雙手輕輕的擦拭著眼角的淚珠,手指劃過,薛暮暮的眼裏如同浮光掠影般的重複著過住,卻也被她抹的一幹二淨。
她在心底一遍的提醒著自己那些卑微到塵埃裏的日子再已經一去不複反了,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了,她有三個孩子要照顧,她要拿回屬於她的東西了。
想著想著薜暮暮的眼神不自覺的有些堅定,她緩緩的站起身來,頭發早已經淩亂隨意的披在肩上,裙擺處早已經破爛不堪。
可薛暮暮卻走得步步生姿,她挺直了腰不讓自己有一絲的狼敗,走向了洗手間。
薛暮暮此時直視著鏡子,此時此刻鏡中清楚的倒映著她的麵容,眼睛早已經哭得有些紅腫,口紅因為剛剛的吻早已經掉光。
薛暮暮回想到剛剛發生的場景此時猛得打開了水池中的水,伸手用水用力的擦洗著像是要洗掉殷浩軒留在她身上的印記,可是直到嘴角都磨有些通紅,薜暮暮的眼眶卻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啊……”她還是忍不住的大喊了起來,似乎像是想發瀉心中的愁苦,她不明白自己都這麽努力了為什麽還是躲不了,她伸出雙手接過水池上的水澆在了臉上。
寒冬裏水池裏的水冷涼的觸感觸碰著薛暮暮的神經,卻一下子讓她冷靜了下來,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女子有一張讓所以人看到的驚豔的一張臉,精致的眉眼,白晳透著光澤的皮膚,小巧而又微微勾起的嘴型,是她卻又不像她。
薜暮暮忍不住伸手去觸摸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恍惚間又想起了那場吞噬了一切的大火。
火光接天,燒毀了所以包括薛暮暮對殷浩軒的愛,同床共枕了三年,相知相伴的十餘年裏仿佛就像是一個笑話,讓她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鏡子裏倒映的女人笑的絕美可眼裏卻滿是深切的恨意。
她深吸了一口氣,猛得撕掉了下擺處破損的地方,露出來一雙修長白皙的腳。
調整好了情緒之後便踩著高跟鞋走出了洗水間,洗水間裏的鏡中倒映著女子單薄的身影,可是薛暮暮卻直挺著背一步步的走的緩慢而堅定。
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手才沒有碰到門把手,此時的門便被猛得推開來,薜暮暮此時此刻止住了腳步,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來人。
聶小文在看見薛暮暮的一刹那便愣在了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了起來“薛小姐,你沒事吧。”
薛暮暮沒有回答聶小文的問題,她此時淡薛暮暮沒有接得意思,此時淡淡的絲毫好似不覺得此時的狼狽,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盯著聶小文的眼神卻滿是警惕,好似眼前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客氣而又疏遠道“聶小姐來是殷總是還有什麽事嗎?”
此時此刻薛暮暮通透的語氣讓聶小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卻又想起殷浩軒下的吩咐的事情,隻是再心裏把他罵了一個遍,隻好硬著頭皮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禮盒遞給了薛暮暮。
薛暮暮看著眼前的禮盒並沒有接過隻是靠在門邊,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長長的睫毛投下了漸漸的剪影,她微微的抬起了頭,沒有說話眼裏卻滿是疑惑的直盯著聶小文,意思不言於表。
“這是殷總讓我送過來的。”聶小文見薛暮暮沒有接過的意思,此時心裏有些著急直接說出了口,可是在出口的一瞬間她就後悔了。
隻見薛暮暮一直平淡的臉上在聽見殷總的一瞬間便暗了下來,仿佛投進了陰影裏麵,聶小文以為薛暮暮不會接,隻見她十分坦然自若的接過,隨後扯起了一抹笑意淡淡的對著聶小文道“替我謝謝殷總,他還有什麽話說嗎?”
聶小文此時愣愣的,本來一路走來想的話此時都用不上場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口,此時隻能在心裏暗罵殷浩軒,看著薛暮暮的眼神裏帶著些許的同情,薛暮暮卻好像沒有看見聶小文此時此刻的神情一般,依舊神情自若著靜靜的看著她。
聶小文在看見薛暮暮的一瞬間就明白了殷浩軒為什麽要她來送衣服,還提醒她不管看到了什麽都不能說出去,此時低下了頭聲音也不自覺的放低,可是依舊清清楚楚的傳來“殷總說希望今天的事情不希望有更多人知道。”
可是話一說完聶小文終於還是看見了薛暮暮臉上的不堪。
隻見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微笑,手緊緊的握成一團最終還是鬆開,嘴微微的張開道“那也麻煩夏小姐回去告訴殷總,這件事情我不屑於說出去。”她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又怎麽會拿這件事情去要協他。
隨後似乎也不想再說些什麽,隻是對著聶小文淡淡的說了一句抱歉便關上了門。
聶小文看著薛暮暮的動作還是放下了伸出去的手,她雖然不了解薛暮暮,但也知道她是一個多麽矜貴的人,可是老板的事情也不是她可以摻合的,隻是暗自的歎了一口氣,便向著走廊盡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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