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賒 提香配美人
此刻的妱兒臉頰微紅，就像不勝酒力喝醉了一樣。
她之所以說出這番要收酒仙為徒的話，僅僅是因為生氣。
她氣自己修行不精，丟師傅顏麵，現在還無法收回美人莊的香債。
她氣酒仙，憑什麽一個什麽都教不了自己的酒仙，想要當自己的師傅。
在妱兒心裏，師傅僅一人，師兄隻有一位，不可能再多了。
甚至妱兒自己也有些分不清，說出那句收酒仙為徒的話真心還是假意。如今的自己也不過二十年歲，當得起師傅二字？
迷迷糊糊之中，妱兒隻覺半昏半睡地躺了下去，又被一張綿軟的床接住……
一切不過眨眼功夫，酒仙和月淩兒已經震驚的無以複加。
即便他們知道妱兒說的可能是醉話，可妱兒倒下去的那一刻，周圍氤氳之氣迅速匯聚，如床似榻，將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子穩穩接住。
他們隻能眼看著妱兒飄向空中，在雲霧一樣的氣息中翻身睡著……
酒仙看向自己的酒葫蘆，若有所思。
既然那位前輩不喜歡酒氣，又怎麽會允許那小子如此放肆？
漸漸地，人老成精的酒仙心裏有了一絲猜測。他雖然並不覺得這裏就是香門，但可以肯定妱兒的身份一定不凡。
提醒月淩兒一聲，酒仙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月淩兒自然不會退縮，懷著諸多好奇緊隨酒仙而去。
……
雨過天晴的瀘城，似乎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風雨而亂做一鍋粥。
南都茗悅樓的隊伍浩浩蕩蕩挺近瀘城，在瀘城南麵十裏處駐紮。普通百姓不敢靠近，個個人心惶惶。
尤其是那棵懸在空中的參天大樹，就像虎視眈眈地盯著瀘城的一舉一動。
此刻，瀘城內卻像炸開了鍋，四處都有人奔走相告。
“聽說了嗎？南都茗悅樓來了一位羽化境界之上的高手，和美人莊那位酒仙大打出手。”
“你還不知道啊！酒仙沒有回美人莊，聽說不敵茗悅樓那位高人，自己溜了……”
“我看吶，茗悅樓來勢洶洶，似乎這一次不光是為了美人莊，估計雪月宮的月淩兒也是他們擄走的。”
“這話可不敢亂說，弄不好可是會丟掉小命的！”
“依我看，都和那位來無影去無蹤的昭公子有關。三日後就是美人莊擇婿的日子，昭公子一定會拔得頭籌！”
……
萬事恒通門外，冰清玉潔四女被兩個蒙麵侍衛攔在外麵。
她們找萬事恒通要人，可是月淩兒根本不在這裏。
“聖女怎會獨自去追那什麽昭公子，你們騙誰呢？”一女質問，三女附和。
隻可惜那兩個蒙麵侍衛似乎不通人情，既不讓冰清玉潔進去找人，也不作任何解釋。
片刻後。
鳳棲的聲音才從四樓傳來：“我萬事恒通敢以信譽擔保，月姑娘的確是去找昭公子了。而且我相信她一定不會有事！”
冰清玉潔本想繼續追問，鳳棲的聲音再度響起：“如果你們還想見到月姑娘，就耐心等上三日。”
“那昭公子去了哪個方向？”冰清玉潔其中一人問道。
“如果想知道其他消息，需要用等價的東西來換！”鳳棲的聲音明顯帶著不厭其煩。
兩個蒙麵侍衛仿佛接到了什麽命令，直接轉身回到大廳，將正門關上。
冰清玉潔四女铩羽而歸，各自手裏還拎著一些胭脂水粉等俗世之物。再沒找到月淩兒之前，她們哪裏也去不了，更不可能回雪月宮。
……
美人莊。
上官藍略顯焦急地走來走去，飛雪問情也不停地唉聲歎氣。
“莊主！茗悅樓來者不善，師傅又不知所蹤，我擔心……”
“擔心什麽？是擔心茗悅樓強占瀘城奪走美人莊，還是擔心公子凝能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搶走青兒？”上官藍似乎並不擔心來勢洶洶的茗悅樓。
至少在上官藍看來，她所說的這兩種可能性幾乎沒有。
美人莊之所以能在西香之地屹立這麽久，並不是因為一個酒仙坐鎮就能有如此成就。
尋常人隻知財能通神，卻不知酒可通天。不要說茗悅樓這種俗世勢力，就算仙門道門之流，也會給美人莊幾分薄麵。
“可我美人莊隻善於釀酒，不擅長爭鬥！若是他們都覬覦那件……”飛雪問情身為美人莊的大管事，自然知道一些隱秘。
美人莊產出的酒水盡管品質上乘，卻也還沒有達到讓仙魔都讚不絕口的地步。
隻有經過最後一步“醒酒提香”，才能讓佳釀誕生靈韻。經過提香的酒，不但香氣勝過仙門的瓊漿玉露，更有延年益壽增進修為的功效。
故而，美人莊的酒得一美譽：不似靈丹，勝似仙藥。
這一切除了上官藍曾遇到過一位賒香人外，更重要的是那位賒香人留下一物。
那位賒香人自然就是上官藍的夫君，上官青的父親。
或許正是因為這些，美人莊裏所有的酒經過“醒酒提香”這最後一步時，上官藍都會讓其他人回避，獨自進行。
所以除了上官藍，沒人知道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麽，長什麽樣，要怎麽用。就算是身為酒仙弟子的飛雪問情，亦或者作為親女兒的上官青，也都沒見過美人莊的那件“密寶”。
隻是如今，上官藍也不清楚哪裏出了問題，“醒酒提香”不但沒有了之前的作用，反而讓原本能喝的酒水難以下咽。
“往日醒酒提香之後，都會讓酒仙前輩先行品嚐……重複提香的酒會因為香氣太過濃鬱而失去酒的美味，提香失敗的酒，則會被我們偷偷倒掉！
十幾年前他走的突然，現在酒仙前輩也不知去向，我們是不是應該通知仙門道門的幾位長輩，讓他們回來？”
上官藍一口氣說完，顯得有些精疲力盡。
這些日子，隻要一有時間她就會躲進酒窖裏，一遍遍嚐試“醒酒提香”。
甚至上官藍會不經意回想起和“他”的一點一滴，更會學著他傳授的方法，每一個動作每一句法訣去嚐試。
然而美人莊裏釀出來的酒，依然無比難喝。不要說媲美仙釀，就算世間普通的酒水相比也相差太多。
飛雪問情將上官藍攙扶到椅子上坐下，這才明白上官藍心裏的擔憂。
“莊主是要把那件東西，作為替青兒擇婿的最後考驗？”
飛雪問情顯得十分吃驚，因為那件世人從未過眼的東西太過神奇，就這麽直接拿出來不知道會引起多大波浪。
“嗯！”上官藍重重的點頭。
上官藍也不知道那件東西有沒有名字，或許就像上官青的父親一樣，不能留名。所以她給那件東西取了個名字：提香。
提香雖是她愛的人所留，但和珍藏著賒香人全部回憶的美人莊相比，她更在乎美人莊。
“能用提香的人，自然配的上青兒，配得上美人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