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賒 不必太驚訝
“昭公子參加美人莊招賢納婿，似乎不是為了那上官青吧？”鳳棲閱人無數，從剛才妱兒攙扶月淩的舉動就能判斷出，眼前這位昭公子並非什麽登徒子。
“哦？鳳主事這也知道！還是說，這僅僅是你的猜測，目的是為了掩飾剛才你發現的真相！”妱兒言辭犀利，全然沒有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態，說起話來城府極深。
她距離月淩兒最近，對於月淩兒身上的變化體會最多。
盡管妱兒不確定那股異乎尋常的力量是什麽，但這是一個試探鳳棲的好機會。
香如玉聽的一頭霧水，但他也能感覺的出，麵前的“昭公子”似換了個人。
“鳳棲其實也不確定。隻是聽聞雪月宮素與月門來往密切，可其中細節無人知曉。
剛才我也隻是疑惑，以月淩兒不到二十的年紀就有五劫修為，著實令人驚訝。直到她受你激將，體內封印的力量躁動，我才敢確定一件事……”
“何事？”妱兒追問。
“月淩兒名義上是雪月宮的聖女，其實隻有這具軀體是人，而她的內在，從意識到靈魂都屬於月門。
這樣的人既非普通人，也非月族之人。隨著他們的成長，壓製修為的封印逐步解開，最終釋放出真正的自己。
他們就像月族之人死後安放生前記憶的容器，八門中人，稱他們為‘月胚’……”
八門中人稱之為月胚，那為何師傅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這些？如今倒顯得自己這“香門門主”孤陋寡聞。
略一思索，妱兒嘴角含笑，和月淩兒有關的事情她不想再摻和，至於什麽月族、月胚、雪月宮聖女，這些都不是妱兒所在意的。
她隻想盡快收回師傅留在美人莊的香緣，去尋下一個香主。
“想必前日葉子已跟鳳主事提過一些，本公子來此的目的很簡單。”
妱兒說著，十分隨性地坐在月淩兒之前的位子上，斜過臉看著鳳棲身後的香如玉。
可往往說出來“簡單”的事，做起來都很難。
鳳棲眉頭微皺，走到緊挨著妱兒的位子坐下，沉默不語，似在思慮著什麽。
香如玉站在那裏，如坐針氈。他想知道自己怎麽才能誰都不得罪地離開，更不想和妱兒有太多瓜葛。
情急之下，香如玉脫口而出：“你到底想怎樣？就因為我說過你長得……就陰魂不散的追著我不放？”
香如玉沒敢說出“醜”字。臉上的巴掌印早就消了，可是兩年前留在心底的烙印讓他記憶猶新。
聞言妱兒隻是輕描淡寫地看了香如玉一眼，葉子卻已經不樂意地說道：“自作多情！你以為你是誰？”
香如玉一愣，突然啞口無言。也是，自己又是誰？不過是玉皇城裏的王爺，怎麽入得了賒香人的眼。
念及至此，香如玉注視著妱兒臉上那道疤痕，像兩年前一樣不確定地問道：“你……當真是賒香人？”
“不！我不是！我在你麵前就是債主。”妱兒的笑容愈發燦爛，她心裏的計劃似乎漸漸有了眉目。
香如玉一聽，立即從懷裏掏出紫色尋香玉，恭恭敬敬遞放在桌上：“當初香氣都是它吃的，我把它一同還你。還有那十萬中品靈玉，我會加倍送還……隻求您高抬貴手！”
還沒等妱兒表態，鳳棲已經不停地搖頭。
鳳棲能坐在萬事恒通主事的位子上，不是因為漂亮，而是因為她知道許多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情。
香門賒出去的香緣，從來沒有哪一個人能自己還回去，就算是隱世仙魔也不行。此刻香如玉的舉動，分明是在白費力氣。
不過鳳棲沒有聽到“昭公子”親口承認，她也僅僅認為昭公子和香門關係密切。
“不知昭公子，想從鳳棲這裏得到什麽消息？越是隱秘的消息，價格可就越高！”鳳棲名為抬價，實為試探。她想確認一件事。
“美人莊裏每一個人，每一件東西。尤其是美人莊的秘密……”妱兒言辭平靜，聽上去根本不像在開玩笑。
“難道公子不想知道，此次參與美人莊招賢納婿，都有哪些青年才俊？”鳳棲對於妱兒想全麵了解美人莊並不驚訝，這也是葉子早就跟她說好的。
然而讓鳳棲沒有料到的是，妱兒對於她口中的青年才俊一臉不屑：“如果鳳主事口中的青年才俊，都如我們香王爺這般，那本公子不知道也罷！”
頓了頓，妱兒繼續說道：“何況我的計劃裏沒有上官青，更不會以我一劫修為去丟人現眼！”
香如玉接連被妱兒當麵羞辱，也隻能在心裏默默忍著。他不想得罪賒香人，尤其是眼前這位。
鳳棲雖有疑惑，但覺得眼前這位昭公子並非空有“口氣”沒有實力。
有時候那種虛虛實實的感覺，反倒讓鳳棲更能確定一些事。
“明日一早，有關美人莊的一切都會送到公子手中！就是不知……”鳳棲終究是想弄清楚“昭公子”的身份，還想以府邸所在進行試探。
妱兒冷然一笑，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心機計算上。
“鳳主事無非是想知道，本公子到底是不是賒香人。我可以十分明確的告訴你，我不但是賒香人，而且是這一任的香門門主！”
如此猝不及防的回答，讓鳳棲和香如玉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真是賒香人？還是香門門主？可是在鳳棲所有關於香門的情報裏，從來沒聽過香門還有過“門主”。
香門並非俗世宗門，何來門主一說？
不過這不是重點，隻要確定“昭公子”是賒香人，萬世恒通則不會泄露他的信息，更不會與之為敵。
香如玉早就顧不上驚訝了。心裏一塊石頭落地，卻有另一塊石頭懸起。當初沒有聽信妱兒的話，錯過賒香人。如今他又說自己是香門門主，要不要相信？
因為兩年前的經曆，讓香如玉左右為難。
這時。
妱兒忽然起身，拿起桌上那塊尋香玉走到香如玉麵前。
“你剛才問我，到底要你怎麽做！我想讓你，成為美人莊的乘龍快婿，娶上官青！”
“什麽？”鳳棲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這怎麽可能？我香如玉雖然是為了美人莊裏那件東西而來，但我有自知之明！”香如玉自己都覺得難以實現。
且不說藥聖山彥童，就連茗悅樓的公子凝都比他更有希望。
妱兒默默記下了“那件東西”，隨手將一縷香氣送入尋香玉。
眼見著尋香玉重新生出纖細的手腳，妱兒故意在香如玉麵前晃了晃。
“你不是要為母後治病麽？照我說的做，我便給你一次進入香門的機會！至於如何把握，就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