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贏得最慘第一人
總共三條水柱,將他包圍在中間,這是殷玨的水靈花三階技能,叫巨浪藏鋒。
三根水柱如龍卷風一般,旋轉著朝韓蔚罄攻過去,韓蔚罄躲掉這根,那根接著卷過來,他還是沒有看到殷玨的身影,便猜測他是不是在這三根水柱的其中一根之間,便小心應對,以免被他偷襲。
那三根水柱速度變得越來越快,韓蔚罄相當於一對三,且自己的劍斬在那水柱之上。還似石沉大海,沒有任何的用。
有根水柱忽然靠近他,虧得韓蔚罄躲閃及時,才堪堪擦著那水柱邊緣躲過,但他袖子卻是已被那水柱吞去了一半。
可想而知,若是剛剛他速度再慢一些,怕是自己的手都已被繳斷了。
他翻身又躲過另一根水柱,見三根水柱忽然同時齊齊攻來,他劍尖抵地,將自己身體彈飛起來,三根水柱一瞬之間融合成一根巨大的水柱,往他的方向追趕而去。
要被追上了!
韓蔚罄心中大驚,原以為自己就要被那水卷進去撕個稀爛了,正想著如何應對之時,卻見那到了麵前的水柱卻是忽然停下,然後“噗”的朝他噴了一口水後,就降了下去。
韓蔚罄被噴得渾身濕透。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見那水降了下去,以為是那水柱隻能到達那麽高的距離,便停滯在空中不下去了。
如風趴在欄杆上,忍不住笑了笑,阿玨原來也有頑皮的時候啊。
將人逼到絕境,卻又不趕盡殺絕,讓別人覺得僥幸逃脫後,卻又……會給人帶來絕望。
她才剛在心中如此想,台上,那降下去的水柱,卻又忽然分裂開來,像是平靜的湖麵上,被扔進巨石一般,水花四濺,最終化為密密麻麻的水珠,在陽光下晶瑩剔透,閃著耀眼的光芒。
那些水珠在空氣中滯留了一瞬後,便如萬千箭雨一般,忽然射向空中的韓蔚罄。
韓蔚罄想要禦陣抵抗,身上卻忽的一癢,他下意識伸手去撓,便錯過了結陣的時機。
那些水珠鋒利如刃,從他身上刮過,加上他渾身忽然燥起來的奇癢,折磨得他直接抓狂。
是之前噴向他的水,殷玨竟然在那水中放了東西!
“呃呃啊啊啊啊!”韓蔚罄發出一陣奇怪的叫聲,手在慌忙的亂擺著,不知是想要抵禦那些飛來的水珠還是想要撓身上。
渾身都已被那些水珠傷的血肉模糊,可僅僅隻是皮外之傷罷了,肌膚之底甚至是骨頭都還奇癢不堪。
眾人看著他形似瘋癲的模樣,都不由怔住了,閔大才頭一個先反應過來,拔開人群跑到最前麵來,對韓蔚罄道:“師弟你怎麽了?要是不行,就趕緊認輸吧!”
他這話是出自好意的,但是聽在旁人耳朵裏,怎麽就那麽像是嘲諷呢?
韓蔚罄哪裏還管得了什麽輸贏,他現在難受得幾乎想要自刎。
嗤!
一滴水珠忽然飛進他的右眼裏,直接割破了他的眼球,這疼痛,一瞬之間,直接便蓋過了身體的奇癢以及其他的疼痛。
韓蔚罄又是一聲慘叫。
一顆水珠掛在他耳邊,裏麵傳出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日後若敢再用你的狗眼瞪她,你便兩隻眼睛都別想要了。”
韓蔚罄剩下的那隻眼睛的眼珠子驚恐的往旁邊斜去,卻是根本沒看到人。但他很肯定那聲音就是殷玨的。
“我認輸。”忽然,台上又傳來了他的聲音。
韓蔚罄低頭,便看到殷玨的身影站在隻剩一塊完好無損的板子上,說著讓在場眾人都十分震驚的話。
他認輸?
他不是眼看就要贏了嗎?為何突然認輸?
有人不解,便將此話問了出來。
向來不太愛搭理人的殷玨,這次卻是大發慈悲,微微蹙眉,做出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樣,解釋道:“使用此招,十分耗費靈力和精力,我如今已是不剩一滴靈力了,而他還精力充沛,再鬥下去,我也是毫無勝算的。”
眾人這才發現,他的靈力確實已經用完了,而韓蔚罄雖然形態狼狽,遍體鱗傷,但確實靈力還很充沛。
且受的傷,除了眼睛之外,其他地方看起來都是不足掛齒的小傷罷了。
真是可惜啊,一個四階的對陣六階的本就不容易,何況他不僅撐了那麽久,還沒讓對方討到好處。
可最終卻是因為靈力不濟,而不得不認輸,若是這少年的修為境界再高一層誰輸誰勝,還真是說不定。
不過說起來,這六伏門的韓蔚罄厲害歸厲害,但是好像這兩日贏得都有些慘啊。
昨日是身負重傷昏死過去,今日直接沒了一隻眼睛。
這人是不是天生運氣便不太行啊?每次都抽到一些難對付的對手,贏也贏得不甚好看。
如風倒是沒想到殷玨最後會直接來個認輸,既沒有輸的太難看,也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
他怎麽就那麽聰敏呢?連這種天衣無縫的辦法都能想的出來。
她正在心中誇讚他呢。便見殷玨朝她的方向緩緩走了過來。
如風想起什麽,看了看手上的荷包,然後瞬間精神抖擻了起來。
“阿玨……”
“回去!”如風才剛開口喊了他一聲,便被走過來的殷玨忽然抓住了手腕,然後冷著臉,將她拉著離開了此地。
呈敘在旁邊,想要開口說句什麽,卻是話還未說出來,已見那兩人的背影走遠了,將一堆爛攤子丟在身後。
上首觀眾席上的人皆沉默不語,台下的眾人還在議論著剛剛那場精彩的比試。
韓蔚罄則是以極其詭異的姿勢被六伏門的人扶著離開的。
天心宮負責清掃戰場的弟子,各個愁眉苦臉,這比試台都被毀了,他們還要如何清理,隻能重新搭了。
殷玨直到將如風拉進風華軒,拉進他的房間,才放開了她,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眼眶發紅,嘴巴抿成了一條線,看起來凶巴巴的。
如風揉了揉被他抓疼的手腕,看著他的神情,便沒來由的心虛,小心翼翼的問道:“阿玨,怎……怎麽了?”
殷玨沒有說話,目光移到她手指上掛著的荷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