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大宮主

  那人見此,心頭好笑,麵上卻是不顯,又給她講起了這道陣紋的用法,“此乃通靈陣,將尋常牲畜放於陣中,便可短暫聽懂它們隻言片語。”


  “那麽厲害?”如風有些驚喜,有了這個陣紋,且不是也可以擁有跟殷玨一樣,能聽懂動物語言的能力?

  從進入這裏開始,坤吾便一直在儲物鐲中瑟瑟發抖,一直都沒敢吱聲兒,這會兒聽到這陣紋的用處,忍不住有些心動。


  若是有了這陣紋加持,它以後且不是也能跟主人正常交流,不用神識交流了?

  “這個算什麽厲害,還有更厲害的,”那人目光閃過狡黠,循循善誘道:“比如千裏一現陣,可通過傳送陣,瞬息之間,達千裏之外,可想學?”


  千裏傳送?

  那且不是說如果她學會了此陣法,隻要她想,隨時都可回到雲赦宮?

  如風很是心動啊,差點就開口說想學了。


  可嘴剛張開,她便猛地一下回了神。


  她與此人非親非故,那麽厲害的傳送陣,他怎麽可能會輕易教給她,莫不是這其中有詐吧?


  如風又警惕了起來,想了想,道:“我半刻鍾前,方在除魔大會的比試台上輸了。”


  簡而言之,境界實力很低,連除魔大會的比試都贏不了,沒什麽值得被拿來利用的,這人若是想在她身上打壞主意,那實在是不值當得很。


  那人聞言,很是無所謂一般的道:“我知道。”


  如風便又道:“那前輩應當不是想要收一個修煉天賦奇差的人當徒弟吧?”


  “怎麽?你不願意拜我為師?”他是終於聽出來了,這小姑娘說話拐了那麽大的彎子,原來是怕他收她為徒?


  不過這性格他倒是真有些喜歡,不容易被誘惑,初心不改,方才不會生叛逆之心。


  “我有師父。”如風斬釘截鐵的道。


  誰都可以被外界的各種誘惑吸引,背離雲赦宮,但唯獨她不可以。


  因為她不僅是師父的徒弟,更是他的外甥女。


  誰都可以嫌棄雲赦宮沒有別的仙門大,沒別的仙門有財力和勢力,但她絕不能嫌棄。


  那是她舅舅畢生的心血。


  那人麵容微冷,極具侵略性的五官顯出幾分孤傲來,“小姑娘,你應當清楚,你的師父能教你的東西遠遠沒有我能教給你的多。”


  如風道:“有的東西,他確實無法教我,可有的東西他能給我,而您給不了。”


  “哦?什麽是他能給你,而我卻給不了的呢?”


  他話音剛落,隨即周身忽然爆發出一股逼人氣勢,如風被這股氣勢壓的瞬間喘不上氣來,直接便跪了地。


  入神境的威壓,又且能是她這隻小菜鳥能夠受的起的?

  且他施展出來的威壓,恐怕隻有三成力而已,要是全開,她可能會直接暴斃也說不定。


  天心宮一共有兩位入神境的修者,一位是大宮主,另一位則是二宮主。


  二宮主雖也是入神境,但威望和實力卻是遠遠不如大宮主的。因為大宮主是最接近神的的修為,隻差一個飛升,便可成為真神了。


  即便同為入神境,但這同階之間卻是也有很大差別的。


  因為同階之間,還分初期,中期,和後期。想要達到後期,要麽天賦高,要麽就得活得久。


  二宮主她見過,而這人,前世今生她都是第一次見,穿著天心宮的門派服飾,又已是入神境的修為境界,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天心宮大宮主—聞人鶴予。


  已活了六百多歲的人,不應該是個糟老頭子才對嗎?怎麽還好意思披著一張那麽年輕好看的皮囊的?

  她其實之前就猜想過他的身份了,可怎麽也無法將他與聞人鶴予想到一處去。


  誰又能想到,他天心宮的大宮主,會忽然看上她一個小蝦米,將她弄來這個鬼地方,甚至還想收她為徒呢?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如風頂著威壓,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聞人鶴予聞言,渾身的威壓瞬間便收斂了起來。


  他微微揮袖,四周環境猛然變了模樣,已無剛剛的高大書架和任何卷軸,變成了一個裝點樸素的房間,房間正中間放著一個茶桌,桌上茶具一應俱全。


  如風微微心驚,竟一時分辨不出他們這是換了個地方,還是剛剛的藏書閣不過是海市蜃樓,是他造出來的幻象。


  聞人鶴予已坐於茶桌旁,開始沏茶。頭也不抬的對她道:“坐。”


  若換了旁人,哪裏真敢與他對坐啊,怕是覺得自己跪著都不夠格,如風卻是一點也沒有遲疑的便走過去坐下了。


  她倒不是不怕聞人鶴予,畢竟他動動手指頭都能捏死她,不過是沒辦法罷了。


  是的,沒辦法。


  他剛剛的威壓強勢得她直接跪地,這會兒膝蓋還疼著呢,不坐,她幹站著受罪?

  她剛坐下,椅子都沒捂熱,聞人鶴予已沏好了茶,用竹鉗夾了一杯放在她麵前,淡淡道:“喝茶。”


  語氣自然沒有請客的客氣,是命令。


  如風當即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入口甘甜,回味無窮。周身舒暢,剛剛被施壓的驚悸和身體上的難受一瞬間都消失了。


  如風垂眸看了看杯中,是普通的茶色不錯,可她卻沒有喝出來一點茶葉兒,反倒跟喝了什麽瓊漿玉露一般。


  是他用的茶葉不是尋常人能用的起的茶葉,還是加了什麽東西進去?


  她又多喝了幾口,卻還是品不出個所以然來。


  聞人鶴予見她連喝個茶都露出稀罕驚喜的模樣來,不由覺得好笑,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剛剛給了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便就不長記性了。


  是的,在他這個活了幾百年的老不死的觀念裏,十幾二十歲的,都是小孩子。


  仿佛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小孩子趕緊放下茶杯,端端正正的坐著不動了,也不說話。


  小孩子剛剛被嚇了一跳,如今拘謹也是在所難免,聞人鶴予先開了口,“依你方才所說,你的師父,與你還有旁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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