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惡作劇
晚上睡到半夜楚堯突然就醒了。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右邊整個胳膊都麻麻的，好像被一座大山壓著。
楚堯睜開眼睛，看著罪魁禍首。
喬沐睡得很安穩，就是睡姿不太老實。她緊緊抱著楚堯的手臂，半個身子都壓在上邊。
楚堯無奈的歎口氣。
自從喬沐無理取鬧的非要賴在他身邊，霸占他半張開始，楚堯就常被夜裏欺負，卻又無可奈何。
以前楚堯會狠狠推開喬沐，一臉嫌棄的弄醒她，然後警告她。
“在靠近我就滾回自己房間去！”
可是自從知道她不是安娜後，楚堯對她放縱了很多。
楚堯想把手臂抽出來，可是喬沐抱的太緊了。
楚堯側頭看著喬沐。喬沐頭靠著他的肩膀，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胳膊。
雖是雙胞胎，可是在楚堯看來，她們長得並不一樣。
喬沐的眼睛很大，而安娜的眼睛更長。安娜的下巴尖，喬沐的有些圓。喬沐的臉有些肉嘟嘟的，安娜為了減肥一直很骨感。
安娜愛化妝，楚堯就沒見過她素顏的樣子。而喬沐總是素麵朝，一笑起來眼睛亮亮的，燦爛如花。
安娜很少那樣笑，總是溫柔的微笑。
安娜會做美甲，不像喬沐的指甲那麽短，沒有顏色。她還總是用香水，不像喬沐隻有淺淺的體香。
楚堯越想不同的地方就越多，眼前的人越來越清晰。
他早就懷疑眼前的人不是安娜，而自己的猜測都是對的。
他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同共枕更是不可能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能容忍她躺在這裏。
看著熟睡的喬沐，楚堯很想惡作劇的掐掐她的鼻子，可是最終這個念頭還是取消了。
楚堯呼口氣，無奈的笑笑，看來這隻手臂明早上要廢啊！
楚堯像平時一樣，上午治療下午做康複訓練。
隻不過今趙如雪不是自己來的，楚鎮南和她一起。
看到楚鎮南楚堯陰著臉，氣壓明顯很低。
“阿堯，你爸爸來看你了。”趙如雪看出父子倆僵硬的關係。
“你怎麽來了？”楚堯沒拿正眼看楚鎮南。
“你這是什麽話？我是你爸爸，還看你不是很正常嘛！”
“聽你開始做康複訓練了？”
楚堯沒開口，喬沐見楚鎮南變了臉色馬上接話：“伯父，阿堯恢複的很好。”
上一世楚家父子的關係就很不好，喬沐也不知道原因。
她還一度以此為借口，諷刺楚堯脾氣怪。他連和自己爸爸關係都不好何況別人了。
喬沐記得，他們父子關係最後很惡劣，甚至到了斷絕父子關係的地步。
楚鎮南看著喬沐：“你是誰啊？”
“伯父，我叫安娜，是阿堯的女朋友。”
“女朋友？嗬”楚鎮南譏笑。
“阿堯，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爸爸做錯了什麽，讓你不高興了？”楚鎮南問楚堯。
“阿姨，我有點事想和你，我們出去一下好嗎？”喬沐想為他們父子留出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希望父子倆好好聊聊，化解誤會。
趙如雪明白喬沐的意思，同她一同出去了。
“阿堯，怎麽你這次回來就變了？看見爸爸就像看仇人一樣。”楚鎮南戴著眼鏡，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
“沒有，就是，我自己身體出了問題，我有點……”楚堯放在被子裏手攥緊。
“爸爸知道，如果是因為這個，你放心，不管你變成什麽樣，你永遠都是爸爸的兒子。”
“你不用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
楚堯看著楚鎮南：“什麽事情都會過去嗎？”
“好好養病，不要胡思亂想。”
“我已經給阿傑打了電話，他最近就會回來了。等他回來，一切都會好的。”
楚堯手上的青筋暴起，他努力壓下怒火，心平氣和的開口。
“還要為我做心裏治療？”
“阿堯，不是過嗎，心裏疾病就和感冒發燒一樣，沒什麽的。”
“而且阿傑又不是別人，他會為你保密，也會好好治療你的。”
楚鎮南耐心的勸慰著楚堯。
“我真的有心裏疾病嗎？”楚堯冷冷的開口。
“阿堯，你不相信醫生的話？諱疾忌醫可是大忌！”
“為什麽我重就得了心裏疾病？我為什麽會得這個病？為什麽我時候的事都不記得了？”
“為什麽我從到大都沒有朋友？為什麽我每都要治療，都要吃藥？”
“我到底是不是得病了？”楚堯有些激動，可他還是控製住了。
麵對楚堯一連串的問題，楚鎮南臉色鐵青。
“阿堯，你到底怎麽了？”
“我在問你啊，我到底怎麽了？”楚堯沒有大喊大叫，可雙眼就發紅。
他努力隱忍著，可他每問一個問題，心就忍不住的痛。
“楚堯，你，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楚鎮南有些心慌，從心底裏感到的恐懼。
“你怕什麽？怕我記起什麽？”楚堯冷笑。
“楚堯！”楚鎮南氣急。
“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以後，我不會再這樣稱呼你了。”
“我不能理解，一個父親為什麽會忍心讓自己的親生兒子，每日都活在痛苦中。”
“我根本沒沒病，你為什麽還要我每都接受治療。”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楚堯呐喊。
“阿堯，你是，你怪我一直讓你接受治療？”
“你覺得我不該怪你嗎？我想像個正常人一樣，不想成為別人眼中的怪物。”
“誰敢把你當怪物？誰敢！”
楚鎮南的話又刺痛了楚堯，是誰把他變成怪物的，不還是眼前這位要為兒子出頭的父親。
“阿堯，你有什麽都可以和爸爸。你，除了怪我每讓你接受治療，還有沒有其他的？”楚鎮南試探著問。
“我想知道我是怎麽病的。”
“不是過嗎，你時候受過傷，病好了就落下病根了。”
“真的嗎？”
“你不信？”
“不，我隻是不想再做心裏治療了，我討厭那樣！”楚堯用拳頭捶打著被子。
“阿堯，你別激動，一切都好。”楚鎮南心裏鬆了口氣。
“阿堯，你先養好身體，其他的，以後再。”
‘看來得讓阿傑早點回國了。’楚鎮南心裏盤算。
‘平靜的日子沒有幾了，來吧，我等你著。’楚堯望著前方，眼裏有烈火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