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花錢

  喬玉妍道：“我不喜歡這個。”問掌櫃，“單賣嗎？”


  掌櫃露出為難之色：“單賣不行。”


  喬玉妍：“那就算了，拿別的金飾給我看看。”


  她選了兩個金戒指、兩個金鐲子、兩對金耳環和兩支金簪，梁溪一件，自己一件，又給銀樓送了一百五十多兩銀子。掌櫃賺了她的錢，按照她的吩咐把首飾裝進盒子裏，親自送母女倆出門，歡迎她們下次再來。


  買了首飾就要戴，喬玉妍把金戒指和銀鐲子戴上，頭上的木簪換成漂亮的銀簪，也讓梁溪換了，笑道：“阿娘，咱們去聽書先生講故事。”


  距離黑還有一個時辰，在茶樓坐兩刻鍾或半個時辰，回到家裏剛好吃飯。


  梁溪摸了摸銀鐲子，又摸了摸銀簪子，：“我總擔心鐲子和簪子被別人搶走了，茶樓裏人多手雜……”


  喬玉妍能不考慮到這個問題嗎？她要是沒考慮到，她不會隻戴金戒指，她：“我們不跟別人擠，不會被搶東西的。真有人敢搶，我會叫他知道教訓的。”


  梁溪一聽，半信半疑。


  喬玉妍又：“阿娘，我們可以要一個雅間，讓書先生進雅間講故事給我們聽，別人不準聽。”


  梁溪回想三十歲出頭的書先生吳富貴，遲疑道：“那是個男人。”


  喬玉妍曉得梁溪的意思，：“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再了，明也在呢。”


  到了茶樓，喬玉妍和梁溪下車，買的首飾被喬玉妍放在係統背包裏，不怕失竊。茶樓的夥計迎了出來，喬玉妍道：“把驢車安置好。”進茶樓，問掌櫃，“有雅間嗎？要一個雅間，上一壺好茶，再要幾樣好吃的點心。”


  掌櫃一般不會親自招待客人，見喬玉妍跟梁溪穿得好，且戴著首飾，想必是有錢的。而且他認得喬玉妍是找夥計和書先生王富貴問戲班子地址的，笑道：“娘子可是找到戲班子了？”


  喬玉妍點頭：“找到了。”回頭，招手想叫乞丐少年過來，手剛抬起，她放下去，對掌櫃，“掌櫃的，我想請他吃飽肚子。”


  掌櫃明了，知道喬玉妍沒有叫乞丐少年過來是怕影響他做生意，他承了喬玉妍的情，道：“我們茶樓蒸了白麵饅頭，也有粗麵饅頭，娘子想買多少個？”


  喬玉妍不是聖母，道：“給他十個粗麵饅頭，記在我賬上。”問梁溪，“阿娘餓了嗎？我有點餓，我想吃白麵饅頭。”


  梁溪順著她的意，道：“阿娘也想吃。”


  喬玉妍眼巴巴地瞅著她，沒話。


  梁溪心想：妍妍是讓我拿主意嗎？蓋房子的這兩個月，梁溪買菜的次數很多，有時是自己去鎮上買，有時是別人送到蓋房子的地方給她挑，喬玉妍不會每件事都插手。於是梁溪道：“要四個白麵饅頭、六個粗麵饅頭。”


  喬玉妍聽了覺得不對，：“阿娘不給二哥買白麵饅頭吃嗎？”


  梁溪解釋道：“你和阿陽各吃兩個白麵饅頭，我吃粗麵饅頭，給明兩個，阿藍和竹葉各給一個。”


  明姓喬，多給他一個饅頭。


  喬玉妍嘟嘴：“阿娘，你不舍得買白麵饅頭吃，我買。”


  梁溪拗不過她，隻好改口：“掌櫃，要六個白麵饅頭和四個粗麵饅頭。”


  母女倆進雅間，叫吳富貴來講故事，夥計問：“客官想吃什麽茶？我們有龍井、鐵觀音和普洱，還有粗茶。點心有紅豆餅、綠豆糕、米糕、花生糖、糯米糍、笑口棗……還有炒過的瓜子和花生。”


  梁溪過慣了苦日子，想點粗茶，念及喬玉妍不喜歡粗茶，點粗茶她會生氣，遂：“給介紹介紹。”


  夥計把三種茶介紹一遍，梁溪好奇鐵觀音，擔心喬玉妍不喜歡，問她：“妍妍想喝什麽茶？”


  喬玉妍：“阿娘喝什麽我就喝什麽，阿娘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梁溪要了一壺鐵觀音，一壺茶十文錢。她再問了點心，由自己的心意點了綠豆糕、花生糖和笑口棗三樣點心，這時饅頭送來了，書的吳富貴也來了。


  喬玉妍吩咐夥計：“勞煩送兩盆水來，我和阿娘要洗手。”


  安置好驢車的喬明跟著夥計去端水。


  喬玉妍跟梁溪洗幹淨手，喬玉妍又叫喬明洗手，對吳富貴道：“你會講什麽故事？個大家都喜歡的故事來聽聽，不要打仗的故事，要我阿娘喜歡聽的。”


  她拿了一個饅頭慢慢吃，饅頭是發麵的，揉麵團時放了油，饅頭吃起來鬆軟可口，要是加了牛奶就更好吃了。


  吳富貴想了想，問：“太太聽過《西廂記》嗎？”


  喬玉妍看過版本的《西廂記》，問：“你會不會講《鏡花緣》？”


  吳富貴沒聽過《鏡花緣》：“娘子，《鏡花緣》是什麽的？”


  喬玉妍：“忘了，你講《西廂記》吧。”


  吳富貴是個好書先生，把《西廂記》講得十分好聽，饒是喬玉妍看過，也聽得入了迷。至於梁溪，她隻在時候看過戲，隻看過兩眼，聽故事更是沒聽過。難得有機會聽故事，她的心神已經沉浸在故事之中，情緒隨著故事劇情的發展而起伏，茶忘了喝，東西也忘了吃。


  喬明也是個沒怎麽聽過故事的，聽得如癡如醉。


  倒是吳富貴時不時停下喝水，喬玉妍了，他講完《西廂記》就給五十文，他為了吸引喬玉妍這個客人，拿出自己全部的本事。


  一個故事聽完，喬玉妍掃了一眼鬆了一口氣的梁溪，跟吳富貴：“你的故事講得好，下次來縣城肯定找你講故事。”


  吳富貴笑開了懷。


  要黑了，喬玉妍付了請乞丐少年吃十個粗麵饅頭的錢和給吳富貴的錢，梁溪出了茶水點心和饅頭的錢，把沒吃完的饅頭和糕點打包帶走。因為梁溪和喬玉妍一起來縣城，就算回到鎮上也來不及釣魚了，喬玉妍請茶樓夥計買了兩斤叉燒和兩斤鹵好的豬肉，帶回家當晚飯吃。


  縣城是沒有鮮魚賣的，就算有，喬玉妍也不知道去哪裏買。


  叉燒是用蜂蜜烤的豬裏脊肉，蜂蜜昂貴，叉燒的價錢可想而知，一斤叉燒要一百二十文錢，比聽故事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