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哥,去念書吧
她是喬玉妍，用著喬三丫的殼子，喬三丫不應該懂的，全部推到“師父”身上就是。反正沒有人能找到喬玉妍杜撰的師父，沒法向師父求證喬玉妍的話是真是假。
至於喬玉妍跟喬三丫是兩個人……
喬玉妍心想，在沒有被揭穿真麵目之前，姑且假裝自己是喬三丫吧……
已猜出喬玉妍不是喬三丫的喬陽不知道喬玉妍在想什麽，他的目光被喬玉妍握在手裏的鉛筆吸引，心地碰了碰鉛筆畫的線條，看到指腹沾著的少許鉛筆灰，道：“這是炭做的筆？”
“跟炭一個成分，但不是炭，是石墨。”喬玉妍拿出一支嶄新的鉛筆遞給他，將鉛筆中間的石墨筆芯指給他看，道，“用炭做筆芯也行，但炭做的筆芯沒有石墨做的好用。”
“石墨是什麽東西？”喬陽問。
古代尚未開始利用石墨，就算有石墨製作的物品，農家出身沒有上過學的喬陽也不懂。
喬玉妍回想書本上的知識，道：“一種埋在土裏的礦物，師父是這麽的，別的我不知道。”
被塞了一根鉛筆的喬陽看著喬玉妍手裏的鉛筆，曉得鉛筆要削過才能用，拿過刀，問她：“我能削開嗎？”
“能，隨便削，削完了我還有。”喬玉妍拿出拆得剩下八支的一捆鉛筆，低下頭畫畫，“這紙不好，還賣得那麽貴，做紙張生意可真賺錢。”
這話聽在喬陽耳中，是喬玉妍用過又好又便宜的紙。
他好奇喬玉妍的來曆，但他沒有詢問太多。
兩兄妹，妹妹努力假裝自己是喬三丫，哥哥努力假裝自己不知道妹妹換了芯子，默契地保全了窗戶的完整性，也是很有趣了。
喬陽削鉛筆，擔心削壞了，每一刀都很用心，一邊削一邊跟喬玉妍聊：“妍妍，這種筆是怎麽做的？”
“把混著石墨的碳粉做成筆芯，再把筆芯裝在木杆子裏。”喬玉妍想起了前世用過的自動鉛筆，但自動鉛筆的結構比木製鉛筆複雜，加上沒有樣品，便沒有跟喬陽。
“筆芯能自己做嗎？”喬陽覺得把筆芯裝進木杆的活太精細了，而且筆杆上畫的圖案也十分精致，不像是人力做的，但人力應該能做出這種筆。
對於鉛筆，他有點好奇。
喬玉妍不了解這些，道：“我不太懂，你想知道，你慢慢研究唄。”將八支鉛筆推到他麵前，“喏，都給你了，你想怎麽處置都行。”
她接著畫畫，喬陽削好鉛筆，在紙張上嚐試了書寫，道：“比毛筆好用，而且方便。”
喬玉妍揚起頭，驕傲地：“那當然，不好用我幹嘛用它？對了，這是鉛筆，鉛華的鉛，你懂吧？”
“懂。”喬陽失笑，“我要教你認字，我怎麽不懂？”
“二哥真厲害，沒讀過書也懂這些。”喬玉妍突發奇想，“二哥，你才十六歲，去學堂念書也是念得的，你去不去？書念得好，你可以參加科舉，就算不能參加科舉，當個記賬的賬房也比耕田種地賣炊餅好。”
耕田種地又辛苦又賺不了錢，賣炊餅是體力活，風吹日曬，也很辛苦。
而且古代重農抑商，商人的地位很低，一不心還會被官府薅羊毛，有冤無處。
農民的地位同樣高不到哪裏去，有錢有權有勢的人想著法子霸占農民的田地，使得農民失去田地，隻能給地主們當佃農。有田地的農民要交稅，收獲的糧食要交稅，還要按人口交人頭稅……
古代四種人，士農工商，工地位低，還沒錢。士是最舒服的，莫官員，便是秀才，也能免除交稅之事……
喬玉妍越想越覺得念書是件好事，期待地望向喬陽。
事實上，來自現代的喬玉妍都能明白的東西，喬陽怎麽會不懂呢？
喬陽道：“妍妍，身有殘疾者不得科舉。”
這是個問題，但是不用擔心，喬玉妍：“我跟師父學本事，遲早能治好你的腿，請相信我。另外，念書和科舉是兩件事，我希望你念書，是因為念書能增長見識，拓寬眼界。”
從來都沒有人過希望喬陽去念書的話。
喬大章不必，梁溪……梁溪在家裏沒有話語權。
喬陽沉默著，想到隔壁鄰居家的周禾苗，道：“我年紀大了……”
他心動了。
喬玉妍聽出他的想法，打斷他道：“你想念書，就算七八十歲了也是不遲的。”
去鎮上的學堂念書，一年的束脩是二兩銀子，不多。光是買地的錢，就足夠喬陽念九年書了，筆墨紙硯的錢另算。
“好了，你要去學堂念書，別的事就交給我吧。”喬玉妍到這裏，語氣頓了頓，問喬陽，“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念書？是蓋了房子去，還是現在去？”
她征求他的意見。
一個家，不能成為某個成員的一言堂。
喬陽覺得喬玉妍一個人未必能做好蓋房子這件事，道：“蓋完房子再去。你喜哥了，要找青磚和瓦片，還要找人幫忙。”
喬玉妍聽了便笑：“這是事，二哥大可不必操心。喜哥靠得住，我花錢請二哥幫忙便是，二哥你專心念書。我可等著二哥學會學堂先生教的知識，教我認字呢。”
喬陽猶豫。
蓋房子不是事，交給喬多喜真的沒問題？
“不會有問題的，出了問題，我解決了便是。”喬玉妍在紙上添了幾筆，仔細端詳片刻，把圖紙草稿遞給喬陽，“二哥你看，蓋一座這樣的房子可還行？”
三進四合院，一座大門，一座二門，分前後院，房間很多，地方很大，住幾十人也足夠了。
喬玉妍指著圖紙：“阿娘住正房，我們住東西廂，廚房和柴房在這裏……”突然遲疑了一下，對喬陽道，“二哥，房子是不是大了點？大房子住著舒服，可是從前院去後院有點遠呢……”
在她看來，穿越到古代，不住古代的大宅院始終欠缺了點味道，不過大宅院不是沒有缺點的。現代的別墅肯定比古代大宅院舒服，但在古代建造現代的別墅……
e，違和感很濃。
喬陽看了圖紙，：“你想怎麽蓋就怎麽蓋，我給不了你建議。”
喬玉妍把雙手一拍，下了決定：“先蓋這個，住得膩了就蓋別的，橫豎我有錢！”
有錢人幹嘛要在大宅院和別墅之間做選擇？她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