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互相試探
玄清宮內。
夜邶淩黑絲未束，還帶著剛沐浴後的濕氣。
臉色沉的可怕！
影衛不敢看夜邶淩臉色，隻怕聽到的話一字不落轉述給夜邶淩。
打從蕭妃力保當初的林美人，皇上就讓他盯著束陽宮。
沒想到，還真給盯出了大事情。
怡妃娘娘的死，果然另有隱情。
他聽到的時候，尚且震驚不已，更不用說此時的帝王了。
他低著頭，隻盯著自己腳尖。
夜邶淩臉色越來越沉，一言不發，隻覺全身的血液都要因怒火沸騰。
蕭疏蓁？
她竟然敢！
她竟然真的敢！
在影衛快要頂不住這威壓時，夜邶淩終於開口。
“給朕查！”他道：“一分一毫都不能放過，當年的事，蕭妃參與了多少，朕要全部都知道！”
影衛：“屬下遵命！”
等不來皇上其他吩咐，他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問道：“皇上，束陽宮是否要增加人手？”
夜邶淩一張臉隻能用恐怖來形容，他現在恨不能撕了蕭疏蓁。
隻不過，理智告訴他，身為帝王，要冷靜，要觀大局！
蕭家盤根錯節，不調查清楚，反撲起來，會動及東燕國根本！
他道：“不用，盯緊了就行，束陽宮一切照舊，不能讓束陽宮人察覺到任何異樣，調查也暗中進行！”
隻有這樣，蕭妃和蕭家，才會肆無忌憚，暴露出更多。
他要把蕭家，連根拔起！
敢動他的笙兒，就是三朝元老，他也不會姑息！
影衛之所以能成為影衛，不僅功夫了得，心思更加靈通，能跟隨帝王，大局觀也不可或缺，夜邶淩的意思，他立時就懂了。
自怡妃娘娘去了，皇上行事越來越穩，也越來越像一個帝王。
殺伐果斷，卻終究少了一分溫情。
皇上已經很久沒笑了。
靈犀宮。
陌雲笙已經歇下。
她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
隻是不想觸及菊青試探的眼神。
有些事情，她得想清楚，她必須要再和魏瑾聯係一次。
隻是……
她現在被幽禁靈犀宮，出不去，更無法傳遞消息，這讓她非常頭疼。
這一關就是半個月。
陌雲笙幾乎要急瘋了。
可她的消息出不去，外麵的消息也進不來，這讓她又想到了當年，她被禁足靈犀宮時的無助和焦灼。
又過兩日，陌雲笙實在忍不了了，就是闖宮門，她也要見夜邶淩一麵。
卻不想，夜邶淩自己卻出現了。
明月高懸，夜邶淩就這麽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靈犀宮。
陌雲笙看著站在庭院內的夜邶淩。
他就那麽站著，生生站出了黃泉路上形單影隻的寂寥。
陌雲笙站在殿內，離的遠，燈光又不甚明晰，隻隱約看到夜邶淩臉上的表情似乎不太高興……
北疆的事不順利？陌雲笙心想。
可她沒上前，也沒說話，就在一旁看著。
她不懂夜邶淩這是什麽意思。
等夜邶淩走近的時候，陌雲笙聞道了刺鼻的酒味。
夜邶淩喝醉了？
燈光下夜邶淩麵色如常，可眼神卻分明告訴她，他醉了。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刻著她看不懂的哀傷，直直的看著她。
“為什麽？”夜邶淩啞聲問道。
靈犀宮安靜入水，這一聲，如落入湖麵的石子，打破了平靜。
陌雲笙不明所以，什麽為什麽？
夜邶淩卻突然湊近，抓住了陌雲笙的肩，像是忍耐了許久一般，低吼道：“為什麽不來找我？”
“皇上你喝醉了！”陌雲笙要推開夜邶淩的手，卻被夜邶淩一把抓住。
夜邶淩雙眼已然泛紅，直勾勾的盯著她……
這雙眸子裏，映著燭火，盛滿了委屈。
陌雲笙心頭突然顫了顫。
“為什麽？”夜邶淩壓抑的嗓音裏，帶著深藏的不甘。
他逼近一步。
酒氣撲麵而來，陌雲笙隻能後退，可下一秒，一隻手卻攬上了她的腰身。
她大驚。
“為什麽托夢給別人都不給我？”
夜邶淩嘶啞的嗓音從頭頂傳來，陌雲笙猛然僵住了。
夜邶淩憤怒道：“你就這麽恨我，三年一次都不曾入我的夢！一次都沒有！”
陌雲笙：“……”
夜邶淩這是什麽意思？
假醉試探她嗎？
她試著動了動，卻根本動不了。
“笙兒……”
耳邊溫熱的呼吸，吐出的字眼讓陌雲笙立時僵在了當場。
她那埋在心底最深處的，曾經有多愛這個男人，現在就有多恨的恨意，緩緩湧出。
“你為什麽不來我夢裏，為什麽……”
“你就不想我嗎？”
陌雲笙好容易平靜下來，狠狠推開夜邶淩：“皇上，你喝醉了！”
夜邶淩這是什麽意思？
她死了也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嗎？
她抬眸，正要怒視過去，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夜邶淩眼角泛著水澤，竟是哭了……
“你還在恨朕是不是？”夜邶淩紅著眼問。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樣的夜邶淩，陌雲笙心尖還是痛了下。
那些曾經的時光毫無預兆浮現在眼前，陌雲笙突然間很難過。
那是她付出所有，傾心愛著一個人的時光，被眼前的這個男人，親手毀了。
“笙兒，”夜邶淩道：“我想你。”
陌雲笙扯起嘴角，想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夜邶淩，你現在這樣算什麽？”她冷冷問道：“喝醉了才敢承認，你對不住我嗎？”
“笙兒，你肯跟我說話？你回來了？”
陌雲笙猛然回神，冷著臉道：“陌雲笙死了！被你親手逼死的！陌雲笙托夢告訴我，她恨你！永生永世都不會原諒你！你……”
她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一雙冰涼的唇給堵了。
陌雲笙睜大了眼，要推夜邶淩，卻被他牢牢鎖在懷裏，怎麽也掙不開。
“夜……邶……淩……你……混蛋！”
陌雲笙艱難的罵出這句話，身上的衣衫卻被大手撕碎。
夜邶淩附在她耳邊，一遍遍喊她：“笙兒……笙兒……”
近乎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