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試驗的是狼
寧潔兒偏過頭向歐淩楓看去，見他眼底流露著得逞的笑意，她忍不住伸手往脖子上摸了摸，發現耳邊竟多了一排牙印，她皺了皺眉，嗔怒道：“你幹什麽咬我呀？”
“你身上留下專屬印跡，這樣別的男人就不敢凱旋了。”歐淩楓一本正色的回答。
聞言，寧潔兒一臉無語。
下一秒，她想也不想的就回道：“按你這麽說的話，我是不是也應該在你身上留下個印跡，證明專人所屬？”
這歐淩楓還真小心眼，她和明修傑的事都過去那麽久了，他居然還記在心裏。
歐淩楓先是一怔，繼而開懷的笑出聲，緊抱著寧潔兒曖昧道：“隻要老婆想，我樂意至極。”
聽這話，寧潔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愚蠢的話，讓歐淩楓產生了不該有的幻想。頃刻間，她羞得隻差沒撞豆腐。
而接下來，就因為她說了這句不應該說的話，一整夜她都被歐淩楓給折騰慘了。雖然他沒有把她吃幹抹淨，可是在她看來卻沒有什麽區別。晨光熹微的時候，她才獲釋沉沉睡去。
這一覺，寧潔兒睡得特別的沉，直到下午時分，別墅裏忽然響起了一記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她才驚醒過來。
看了眼牆上的掛鍾，見已是下午四點，寧潔兒慢條斯理的從床上爬起來，用手指腹按了按太陽穴。可能是因為太晚睡的原因，盡管睡了那麽久，她仍覺得頭有些沉重，特別的難受。
在床上稍坐了片刻，寧潔兒便下床，到洗手間梳洗。從洗手間出來後，她就準備回房間換衣服。剛走到床邊，她就看到床尾擺放著一條嶄新的裙子，她知道肯定是歐淩楓讓人拿來的。她想也沒想就拿起換上，然後直接下樓。
看到大廳裏冷冷清清的，就隻有顧小珊一個人在，寧潔兒忍不住問：“小珊，怎麽就你一個，歐淩楓和夏啟呢？”
顧小珊原本坐在沙發上看最新的國際新聞，看到寧潔兒從樓上下來，她忙不迭合上報紙，站起身。
“少夫人醒了。少爺去試驗室看老三病毒研製得怎麽樣了。不過少爺有交待，少夫人醒後若覺得無聊，可以出去走走。”
寧潔兒沒想到他竟允許她外出了，登時不禁感到意外。她還以為在離開這裏之前，她都甭想外出了呢。現在他答應讓她出去，是不是證明他相信自己呢？
顧小珊知道她在想什麽，但她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就算要解釋也不應該由她來說。
“少夫人，睡了這麽久，我想你一定餓了。我已經讓師傅給我備好了午餐，趕緊過去吃吧。”
經她這麽說，寧潔兒這發現自己的肚皮早就唱起了交響曲，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步就向餐廳的方向走去。
“小珊，你怎麽讓人做了那麽多東西，我一個人怎麽吃得完，敢情你是把我當豬呢？”看著滿桌的食物，寧潔兒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顧小珊尷尬的撓撓頭，“因為我也不知道少夫人喜歡吃什麽，所以我就讓師傅他們每人都做幾樣自己拿手的，誰知道他們拿手的菜式竟這麽多。”
“我肯定是吃不完的，你坐下來陪我吃吧。”說著，寧潔兒轉身將顧小珊按坐在椅子上，完全不容她拒絕。
起初，顧小珊顧忌身份問題，一再推拒，直到寧潔兒搬出身份壓她，她才不得乖乖坐著陪寧潔兒吃飯。
“小珊，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寧潔兒喝了口果汁，抬頭淺笑盈盈的看著顧小珊，那狡黠的眼神看得顧小珊一陣心慌。
因為不知道寧潔兒要問什麽，顧小珊隻能在心裏做著盤算，想著若是她問了些她不能答或不該答的問題，她應該如何應對。
沉默了片刻，她才揚笑靨，輕聲道：“少夫人想問我什麽？”
“你是不是喜歡冥冽？”
顧小珊沒想到她問竟是關於她的問題，瞬間剛入口的飲料都嗆在喉嚨裏，難受得她一直咳嗽不停。
見此，寧潔兒忙不迭站起身，繞到顧小珊後背，輕抬手替她拍拍背部，直到她咳嗽舒緩下來，她才坐回自己坐位。
“是我問得太突然嚇到你了吧，不好意思。”
顧小珊搖了搖頭，想到冥冽，她不禁垂下眼瞼，目光黯然，“有那麽明顯嗎？”
看她突然露出這樣悲涼的神情，寧潔兒意識到自己問錯話了，不由道歉，“對不起，小珊。我……”
“少夫人沒有說錯，我確實喜歡他。”
寧潔兒沒料到她竟會對自己坦白，刹那間愣了一下，繼而輕聲問道：“那他呢？他喜歡你嗎？”
其實看小珊的表情，她多少能猜到答案，如果冥冽對她有意的話，她也不至於這樣黯然失落。隻是她不明白，她既然知道冥冽並不喜歡她，又為什麽不放棄呢？
“也許吧，可是我知道我們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顧小珊咬了下唇，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苦澀道。
這樣的顧小珊對於寧潔兒來說倍感陌生，從她們認識到現在，她已經見慣了那個笑容滿麵，活潑動人的她。突然間看到這樣落寞的她，一時間她還真有些不知的所措。
尤其是聽著她的話，更是讓她迷茫極了。
在她的觀念裏，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根本就沒有也許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
她這樣說，難不成是冥冽曾經喜歡過她，現在變心了？
揣著疑惑，寧潔兒想問又不敢問，尤其是看到顧小珊那難過的神情，心裏十分的不忍。
或許是看出她的疑慮，也或許是出於對寧潔兒的信任，顧小珊沒等她把話問出口，就徑自說道：“我曾經傷害過他，雖然是無心的，可卻讓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想他心裏定是恨透了我吧。”
寧潔兒沒想到他們之間還發生過這樣的事，霎時，不禁感到詫異。
良久，她才歎氣，低聲勸慰：“小珊，別難過。是你的注定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強求也沒有用。如果他真的愛你，就算你把他抽筋剝骨，他依然甘之如飴。但若他不愛你，就算你用盡生命去愛他，也枉然。”
顧小珊低著頭，沒有說話。
其實少夫人說的話，她都懂，可是她真的做不到。這麽多年來她也不是沒試過放棄，但隻要見到他，好不容易築起的城牆就變得那麽不堪一擊。
看她這樣，寧潔兒心裏很不是滋味，早知道她就不該多嘴，挑起她的傷心事。
想著，她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小珊。剛我在樓上的時候聽到一聲慘叫，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顧小珊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忽然聽到她這麽問，瞬間所有的思緒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和擔憂，就怕她會察覺出什麽來。
“哦，可能是試驗室裏那隻小白鼠在叫吧。”
“小白鼠？”寧潔兒一臉的懷疑，“我記得我聽到的是人的慘叫聲。再說，一隻老鼠的叫聲能這麽大嗎？”
“少夫人，其實試藥的是一匹狼，它哀嚎的時候那聲音確實有點像人類的聲音。因為用狼來做試驗是犯法的，所以我們就統一叫它做“小白鼠”。顧小珊尷尬的笑了笑，煞有其事的解釋。
真是沒想到少夫人居然聽到慘叫聲，不過她可不會告訴被拿來試驗的其實是艾雪佳，不然以她那寬厚的性子都不知道會生出些什麽事來。放走一個宮菲娜，對他們來說已經存在被暴露的風險，若再來個艾雪佳，隻怕暗門就得變明門了。
不過少夫人的話倒是提醒了她，這別墅的隔音設備是該重新加強了。
“真是狼？”
顧小珊的話，寧潔兒聽起來雖然覺得挺真實的，但仍不免有些懷疑。
沒辦法，誰讓剛那叫聲那麽淒慘，讓她心裏一直倍感不安。如果真的隻是狼，她還能說服自己，若是人的話，她寧願自己死掉也不願讓歐淩楓他們拿著活人做實驗，那實在是太殘忍了，她沒辦法接受。
顧小珊重重的點頭，肯定道：“我可以發誓。”
“你不用發誓，你隻要告訴我宮菲娜現在在哪裏就好？”將手上的未喝完的果汁往邊上一放，寧潔兒瞪著眼睛，一本正色的看著顧小珊。
見此，顧小珊也將手上的吐絲麵包放到麵前的盤子裏，認真的回答，“她在儲物室旁邊的客房裏，晚點冥冽就會按照少爺的吩咐把她送走。”
“那等會我們吃完去看看她。”說著，寧潔兒又重新端起果汁喝了幾口。
“少夫人，你這是不相信小珊嗎？”顧小珊有些難過的問。
她自認對少夫人掏心掏肺，雖然她不喜歡宮菲娜，可是她自問除了艾雪佳被抓去當試驗的事對她有所隱瞞之外，其他的事她從未對她隱瞞過。她這樣懷疑她，真的讓她傷心。
“小珊，我不是要懷疑你。而是現在病毒的解藥夏啟還沒有研製出來，我怕你家少爺會拿她當活體試驗。這麽殘忍又違法的事，我相信你也不願意看到吧？”
顧小珊沒有回答，徑自低頭拿起麵包，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其實若不是怕嚇到少夫人，她還真想告訴她，他們都做過比這個還要殘忍百倍的事，也沒少做犯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