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豎子焉能染天地？
其實有時候，一個答案，或許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但有些，確實要追溯根本。
否則，就算是知道了答案也沒什麽用。
他明白，武驚仙之所以說出曾經自己的過往，說出自己曾經一戰，說出他們為了信仰。
更大的可能是為了考驗他，想要看他，是否有資格知道答案。
而這種考驗，更大程度上脫離了單純的實力。
也正如武驚仙自己所說的那一句……為了信仰。
“我倒是有點小瞧了你，是武驚仙跟你講過的？”武驚仙問道。
楊帆搖頭。
關於這裏，武驚仙隻字未提。
但對楊帆來說，卻沒有太大的意外。盡管這裏的人，都極為可敬。這一戰，也能用可歌可泣來說。
但他見過更悲壯的荒山，更是走到了盡頭，感受到了不滅的戰魂。所以對於武驚仙所說的話，他並沒有感覺太過難以接受。
“你的表現讓我很意外。”武驚仙眼中恢複平靜，繼續自己一身孑然的高傲。
“我去過天柱山。”楊帆沉聲說道。
武驚仙一愣，眼中瞳孔明縣一縮，似乎根本就沒想到，楊帆竟然會這麽回答。
但是很快，他鎮定下來。
“原來如此。的確，跟天柱山比起來，這裏的戰場，是有點小家子氣了。”武驚仙自嘲一聲。
“在我看來沒什麽區別，你們都是為了信仰一戰。不同的是，隻是敵人不同而已。如果天早生你武神皇朝三百年，你們一樣，會舉兵一戰！”楊帆說道。
楊帆這話倒是沒有恭維。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為戰而生。他們心中秉承信仰，絕對不會容忍一些魑魅魍魎褻瀆這天地，所以自然而然，不可能忍受的了他們屹立蒼穹之上，指手畫腳。
所以，戰爭是必然。
武神皇朝既然敢對那蒼穹之上的神土亮出屠刀，那麽自然也敢對那些異族，舉兵而戰。
“早生三百年？”武驚仙嘴唇喃喃自語一聲。
但隨即，臉上浮現了一抹輕笑：
“你說的不錯，若是早生三百年，我武神何懼一戰？”武驚仙說著。
而後淡淡收回了目光：
“很不錯。看來是我多慮了，你能從天柱山上走下來，就證明我們是一路人。這樣，你自然也就有資格，知道更多。”武驚仙說道。
楊帆：……
楊帆有些無語。
他一直以為武驚仙口中所謂的考驗，就是要讓自己不斷的戰鬥，來證明自己的實力。可沒想到，竟隻是為了證明自己和他是一路人。
武驚仙看到楊帆的表情，輕輕搖頭：
“別覺得奇怪。如果不是你剛才引動那深淵之下的存在，我今天也不會帶你來這裏。”武驚仙說道。
“深淵之下，是什麽存在？”楊帆問道。
楊帆心中也是猛地一驚，回想起剛才深淵下大爆發的恐怖殺意，心中也不禁有些後怕。
這就極為恐怖了。
要知道，楊帆現在凝練的就是殺伐之意，修煉的就是金神體。這種力量，就是要吞噬殺意而生。而剛剛，他竟然對那殺意感覺到了心顫，這就足以證明，那深淵之下的恐怖。
“不可說，無法形容。”武驚仙皺眉，沒有解釋。
“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那裏……是億萬生靈死戰之後留下力量。”武驚仙說著，眼神也變得極為凝重。
似乎說，他對於那之下的存在，也是極為忌憚。
“億萬生靈？”楊帆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數字太恐怖了。
不由得，他目光看向了武驚仙。
“可是，那力量為什麽會盯上我？”楊帆感覺到自己這一路走來，似乎總是在招惹麻煩。
這種恐怖存在，盯上自己，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這就是你進來的目的。”武驚仙又說道。
“很多事情，超出所有人的認知。就如這一片戰場，千古不散，所有人，死而複生，進行戰爭。而且我們沒有選擇，不得不戰。一旦我們有任何絲毫的懈怠，這裏就會爆發恐怖的事情，影響到深處。”武驚仙說道。
“恐怖的事情？”楊帆皺眉。
讓武驚仙都用恐怖來形容？
那該是怎樣的力量？
楊帆感覺心中迷亂，似乎一切根本就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染指的。
“對，就是恐怖的力量。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深處崩潰，會對的這一片天地產生影響。到時候天地之間，可能會重蹈覆轍，再現一千三百年前的一戰。”武驚仙說道，一臉堅定。
“你說……”楊帆神情瞬間肅穆。
“不錯，就是這樣。我可以告訴你，這深處，是我父皇和神土上一代道神宮宮主的博弈。而他們之間的博弈，某些程度取決於我們。如果我們被對方壓製，那我父皇就需要付出更多力量去抗衡。如果出現意外，到時候這一方戰場崩潰。到時候異族想要進來，就更是輕而易舉。”武驚仙說道。
楊帆沉默。
本來他曾想過答案或許會極為震驚，可是真正從武驚仙的口中說出來，他還是感覺到有些顛覆。
冥冥之中，楊帆更是感覺到這一切和自己緊密相關。
二樓說過，自己身上所背負的東西，就和蒼穹之後的東西有關。如今不管是天柱山也好，還是這裏也好，都是跟蒼穹之後的存在有關係。
也就是說，現在的他，已經和這兩處戰場息息相關。
不，不隻是兩處。
他和佛主之間也締結了因故。
所以說，他現在應該已經和三處戰場都牽連上了關係。
想到這裏，楊帆心中忍不住生出一抹苦澀。
很想感慨一聲，如果早知道要背負這麽多，這機緣不要也罷。
不過當然，他這想法不會說出來，否則不用說別人，單單是武驚仙怕是都會不容於他。
“所以，武傳奇讓你進來的目的，一方麵是讓你變強，提升你的殺意和金武魂。但一方麵，是希望你讓這戰場消失。”武驚仙說道。
楊帆點點頭。
這一點，武傳奇是沒有任何表達的。可現在所經曆的一切，已經在朝著這個方麵發展。
“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做到。但不管是為了我自己也好，還是為了你們，我會一路殺過去。”
“殺到這吊橋崩潰，殺到彼岸無人。”
楊帆說道。
這也就是他心中所想的，沒有任何摻雜其它。
武驚仙深深看了一眼楊帆，覺得楊帆這一句話雖然有些狂妄，但也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合該如此。一群豎子，焉敢染指蒼穹！”武驚仙很是滿意，輕聲說道。
說完，他眸子看向了漆黑蒼穹，殺意衝宵而起。
楊帆有感，心中也爆發出一抹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