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真正的考驗
朱雀神火之下，這些靈體終於潰散。
火光普照，燃燒了黑暗，也讓他們明白了真我。
他們……早就已經死了。
現在彌留的，不過是他們的不甘和執念。
他們想要走到盡頭，卻不知，自己早就身死，所以彌留的執念，操控已死的身軀匍匐前行，終成白骨，也未曾放棄。
說實話，楊帆看到這裏，是有點傷感的。
不管他們當初是為了逃命，還是想要尋找機緣，這樣的一個結果都讓楊帆感覺到沉重。
而在小火鳥手段之下，這光點漸漸消失，白骨也化成了粉碎。
化成一抔黑土，融入這荒山之上。
就好像一切都從不曾出現過一般。
轉眼，火光消散，楊帆也感覺周身的一輕，那種暗中‘與人’同行的感覺也消失不見。
“到底是什麽支撐他們意誌不滅，他們又是怎麽死在了這路上？”楊帆問道。
眼前無盡黑暗之中，給楊帆一種將被吞噬的感覺。
“或許不過是一個希望。”小火鳥說道。
“希望？”
“活下去的希望！”
楊帆微微沉默。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
對於修者而言，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生死由天，可實際上，真正到了生死邊緣，卻又完全放棄一切，隻求能夠活下去。
生死！
從來都是一個比較沉重的話題。
楊帆淡然的看著眼前，看著以前消失的一切感知，心中略有所思。他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麽，但也相信了小火鳥的話，或許支撐他們到身死之後，還能留下執念，想要走到盡頭，怕是也隻有生死二字了。
“繼續走吧，這才哪到哪，這路上絕對不會這麽平靜。不過火爺我可以告訴你，你如果能走到盡頭，將是一場逆天造化。”小火鳥說道。
不過語氣很嚴肅。
楊帆收拾心思，一如既往，跨步向前。
而楊帆也才明白，之前所遇到的，隻是一個開始。
等到百丈之後，那些身影再度出現。
一路上小火鳥手段不斷，最後連忙招呼楊帆出手。
隻是，在楊帆出手的瞬間，異變突生。
那些之前在小火鳥朱雀神火下消散虛空的靈體影子，卻在楊帆火光照耀之下越發凝練，最後對著楊帆作揖，而後融入大地之中。
“這……”楊帆直接愣住，不可思議的看著小火鳥。
他此時所施展的，也是朱雀神火，但是和小火鳥手段之下，卻是兩個結果，天差地別。
在小火鳥手中全是超度，直接執念毀滅，消散天地。
但在楊帆手中，卻是直接升華，不滅執念化成不屈，融入這大地之中，加持這一方荒山。
“艸，這是砸場子。”小火鳥怒喝一聲。
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覺得這一片荒山是這天地的脊梁，護持這一片大陸，所以他也始終都保持肅然。可現在楊帆一出手，他的心態直接爆炸。
他覺得這些靈體就是來打臉的。
他每次動手之前都會說一句，塵歸塵，土歸土，也曾開口引導他們，將執念融合荒山，可沒一個給臉的，直接就是化成虛無。現在倒好，楊帆出手，反倒讓他們全都彌留下來，甚至還對的楊帆拱手道謝……
這讓他無法容忍！
“小火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這是什麽存在！”楊帆卻沒有在意小火鳥的態度轉變。
這個問題楊帆本來並沒有想要開口詢問，隻是看到眼前這一幕，讓楊帆心中驟然一震。
他覺得小火鳥說的還是太過片麵。
“什麽什麽存在？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是這片天地的脊梁。知道為什麽這裏沒人涉足嗎？因為不敢，也不配。實不相瞞，就你們現在這個世界，不包括上麵那些存在，就是之前那虎族的妖聖，連進入這裏的資格都沒有。”小火鳥說道。
“至於你那師尊為什麽能進入這裏，我不知道。不過你能進來，大概率是因為你身上所背負風暴，跟這裏重合了。”小火鳥說道，這一次倒是沒有什麽隱瞞。
“和我身上背負的風暴融合了？”楊帆心中猛地一震。
而後瞬間，直接看向了無盡黑暗之中。
恍惚之間，楊帆仿佛看到天崩地裂的一幕，仿佛看到有大恐怖，碎裂蒼穹，崩潰這連綿荒山，然後進入了這世界。
猛地，楊帆的鬼眸急劇收回，不敢再看下去。
隨著他目光收回，遠處也重新歸於沉寂，化作無邊黑暗。但楊帆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幕，絕對不是自己的臆想。
“小火鳥，這無盡黑暗之外，是不是有東西？”楊帆問道。
隱約之間，楊帆覺得自己距離真相已經越來越近。
“別問，問就是不知道。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是拚命提升自己的修為。”小夥鳥拒絕回答。
甚至眼神都有點閃爍。
殊不知，此時鎮罪塔二層之中，一個中年男人正看著外麵的一切。
“修為不行，知道的再多有什麽用。”他淡淡一句。
不過這句話卻隻有他自己能夠聽到。
外界，楊帆聽到小火鳥的話，沉默下來。
有些話不需要說更多，現在已經可以了，如果繼續說下去，最後隻是得來小火鳥的貶低而已。
收拾心情，楊帆繼續前行。
隻是，速度越來越慢。
太多了！
枯骨滿地，靈體懸空，密密麻麻的，就算是楊帆出手，也收效甚微。
甚至，這些靈體已經跟之前有所不同，他們似還帶有自身的意誌，在楊帆出手的時候，就直接轉移目光，鎖定楊帆。
“滾出去！”
“滾出這個世界！”
“殺！”
楊帆神情肅然，戰武之魂瞬間蘇醒。
甚至此刻，楊帆身上運轉的火武魂之力，也是驟然消失，金神體瞬間凝聚。
殺意，戰意，撲麵而來。
仿佛此刻，楊帆就是一個入侵者，而這些存在就是這裏的守護者，就是這世界的守護者，想要將楊帆給驅逐斬殺。
“來吧，這才是你真正的考驗。”小火鳥的聲音落下。
“什麽意思？”楊帆皺眉問道，極為不解。
“你以為為天一戰，這麽容易的嗎？如果按照距離推斷的話，他們就是當年想要登天一戰的修者。隻不過可惜，他們資格還不夠，不曾登天，就已經身死。”
“但他們戰意不屈，千年不散，依舊想要一戰。”
“如果火爺我沒猜錯的話，你想要走到盡頭。這裏……才是你真正開始的地方。”小火鳥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