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接親
錢小餘的話讓在場的人無不震驚在原地,尤其是李婆婆。
“你真的要這麽做?”李婆婆問。
錢小餘點頭,“不然的話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她嫁給一個冤魂嗎?”
李根和沈卿晨又不一樣,沈卿晨說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是鬼都不一定。
“也好,你和你的夫君之間因為婚約也有聯係,一旦你這邊出了什麽事他也可以第一時間趕來。”
李婆婆同意了錢小餘的想法,盡管在冥界一夫多妻的情況還是存在,但一妻多夫可是萬萬不能有的。
錢小餘倒是不知道**還有這功能,以前沈卿晨跟她都等於是形影不離,到了這裏一般她打個電話沈卿晨也都能趕到。
但那都是在市區裏,來回方便。
現在她在這偏僻的吉祥屯,沈卿晨還能如之前一樣猶如神兵天降來救她嗎?
李婆婆今天晚上就留在了這裏,羅鍋老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不見蹤影。
錢小餘還當他是被那婚貼給嚇得不敢露麵,也就沒當回事。
第二天一早,錢小餘醒來的時候便看到炕頭上多了一套被疊放整齊的婚服。
大紅的婚服和蓋頭上用金絲繡著花朵和鳳凰的紋樣,還有一頂純金的鳳冠靜靜地坐在上麵。
到了晚上,剛過十一點,幾人便聽到外麵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了進來。
滴滴作響的喇叭聲像是催命的號角,錢小餘已經代替姚欣換好了衣服蓋上蓋頭端坐在炕邊。
姚欣被錢小餘再次封了五感,塞進了旁邊的櫃子裏。
聲音在屋門口停了下來,李婆婆問道:“什麽人?”
外麵一片安靜,沒有人回答。
李婆婆白天的時候不知從哪弄了一直野公雞回來,指使司機取了雞冠血和她包裏的香灰和在一起,在屋子周圍抹了一圈。
外麵的接親隊伍好似對此很是忌憚,所以沒有貿然闖進來。
接著屋門被咣咣砸響,可那響聲卻毫無規律。
“啊,好多……”司機突然發出叫聲,讓李婆婆疑惑起來。
“什麽?”李婆婆問。
“好多烏鴉,不停地往窗戶上撞,撞出好多血啊……”司機牙齒都跟著打了顫,連句話都磕磕巴巴說不完整。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撞死了多少烏鴉,窗沿上堆積了不少烏鴉的屍體。
原本結實的玻璃也被撞出了裂痕,血順著縫隙流進來,好似紅色的蛛網盤踞在窗戶上麵。
“窗戶要被撞碎了,這可怎麽辦?”
司機手足無措地擋在錢小餘身前,想著就算自己不能和那些妖魔鬼怪對抗,以一人之軀阻擋那些會飛的畜生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李婆婆從自己的兜裏又掏出一串佛珠,上麵有十八顆珠子。
“將這佛珠拆了,八個方位各放兩顆珠子,還剩下兩顆你拿著。”李婆婆囑咐道。
司機連連應聲,趕緊按照李婆婆說的去做。
就在司機放好最後兩顆珠子的時候,玻璃應聲而碎。
玻璃碎片一股腦地砸下來,差點將蹲在牆角放珠子的他給砸死。
也不知是不是那佛珠的力量,他沒受什麽大傷,隻是臉上被玻璃碎片劃了兩道口子。
一群烏鴉從窗外飛進來,成群結隊發出好似人類的“啊啊”的叫聲。
這聲音震得司機耳朵嗡嗡直響,腳下也開始不穩起來。
李婆婆倒好似沒聽見一般,依舊鎮定自若地拄著拐杖坐在炕邊的凳子上。
她淡定地將拐棍往地上一杵,無形的波紋震蕩開來,有一部分烏鴉因此而落在了地上。
可烏鴉數量眾多,剩下的烏鴉好似被激怒了一般朝著李婆婆就湧了過去。
李婆婆也是不慌不忙,拿著自己的拐棍有節奏地敲擊著地麵,閉上眼嘴裏哼哼呀呀地唱起了不成調的歌。
接著她渾身陡然一個激靈,再次睜開雙眼,那一對原本渾濁發白的眼球裏竟然莫名出現了一對瞳孔!
細看過去,這瞳孔又和人的瞳孔有著極大的分別。
原本應該是眼白的部分現在是澄黃色,黑色的瞳仁圓圓地在中央。
這哪是人眼啊,分明就是一雙鷹眼。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司機覺得此刻的李婆婆的臉好像也發生了變化,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隻人形的蒼鷹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看著那群烏鴉。
李婆婆張開嘴,竟然發出一聲驚空遏雲的鷹唳。
烏鴉群頓時慌亂起來,飛行的方向也變的橫衝直撞,似乎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李婆婆手裏的竹節拐棍一揮,烏鴉們就像是迷路的旅人看到了指路的明燈,一下子又從窗戶的破洞飛了出去。
屋子裏再次恢複平靜,李婆婆抬起自己的手臂用鼻子在胳肢窩蹭了蹭,真如鷹鳥用嘴在整理自己的羽毛一般。
然後李婆婆又恢複了拄著拐棍的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好似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李婆婆,你剛才……”司機驚愕地不知該怎麽問才好,這幾天發生的事真的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那是請神。等有機會再和你解釋吧,現在……”
李婆婆的話還沒說完,屋內突然一道勁風卷過,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坐在炕邊的錢小餘就沒了蹤影。
“錢……錢小姐她去哪了?”
司機結結巴巴地看著空蕩蕩的土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被接走了。”李婆婆手裏攥著拐杖,無奈歎氣道。
錢小餘因為蓋著蓋頭隻能看到自己的腳下一小圈的空間,她能感覺到自己現在是坐在花轎裏,因為這驕子搖的蒙,顛得她都快要吐了。
不一會兒,轎子停止了顛簸。
錢小餘心中鬆了口氣,終於不再顛了。
四周一片寂靜,除了偶爾有幾聲烏鴉叫之外再無其他,連風聲都聽不到。
她揭開蓋頭偷偷地掀開轎簾一角,想外看了出去。
花轎停在了一片荒郊野嶺,放眼望去除了樹還是樹。
再次聽到那詭異的笑聲,錢小餘忙放下手把蓋頭隨便地往自己腦袋上一罩,端坐回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媳婦,我來接你了!”
李根狂妄的笑聲越來越近,錢小餘的手抓著婚服不停地祈禱沈卿晨真的能快點到。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