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贏酒
集訓第一個月是體能訓練，每日裏主要就是跑步，打樁，平均一要跑一百圈，打一個時辰的樁。
雲亦和張凡，仇壞等人在一起，每日有有笑，既增強身體，也並不寂寞，除了累些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這段時間的訓練，不僅僅讓學員們身體上獲得了增益，同樣讓隊員之間，隊伍之間有了磨合。就拿張凡這隊來，雲亦本來一個都不認識，一場集訓讓他多了五個朋友。
張凡溫文爾雅，賦極佳，仇壞豪爽坦誠，霸氣側漏，仇集深不可測，古智古力兄弟情深，雲亦隻覺得自己的隊友實在是十分的可愛。
學員和兩位教官亦親近許多，有幾分視二人為師的感覺。
他們給兩人起了外號，管周莽叫“大胡子”，叫歐陽燕“燕姐”。二人皆不以為杵，任由他們叫去。
“燕姐，請問歐陽娜娜和你是什麽關係？你們都這麽漂亮，不會是親姐妹吧？”一膽子大的少年因二人同姓，如此打趣歐陽燕。
歐陽燕一臉正色的答道：“不是，她是我的偶像。”
集訓期間，每隻在正午的時候供一頓飯，是從出雲城送來的。周莽和歐陽燕盡量會在眾人吃完飯休息的時候，和這幫年輕人聊聊，想教導他們走正路。
很多次談話中，二人給這群少年們留下印象最深的一次，無疑是歐陽燕對“多情公子”的評價了。
“多情公子——空餘恨”享譽大陸，絕大多數年輕人和雲亦一樣，對他的感官是正麵的，是敬佩，仰慕。但是這次聊之後，不少人改變了自己對空餘恨的看法。
無論是周莽還是歐陽燕，他們都不稱多情公子為空餘恨，而叫他之前的姓名——楊靖。
在他們簡短的故事版本裏，楊靖是一個生性頑劣的浪子。幼時還能被楊文山管住，長大了之後浪子本性就顯現出來，才會逼得自己父親和他斷絕父子關係，走上一條“不歸路”。
這樣一個“無君無父”的人，少年們不再那麽敬佩了。
如果在這個故事裏，歐陽燕帶了軍人的立場，那麽接下來她對空餘恨的“任憑世間乾坤轉，我自瀟灑地間”的評價可以是由心而發。
歐陽燕英姿颯爽的道：“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頂立地，保家衛國。一個男人如果不顧國家安危，自顧自己瀟灑快活，無論這個人名氣多麽大，修為多麽高，我都看不起他。”
“好！”到“我看不起他”時，眾人拍手叫好。
歐陽燕讓他們知道了：一個男人畢竟有他不可推脫的責任。
十八九的年紀，正是構建世界觀關鍵時期，魏國的這個集訓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難怪魏國比起趙國，君權要集中的多。
一個月後，周莽向眾人宣布體能訓練結束，以後將開始訓練格鬥技巧。
………………
七月，正是悶熱的季節，集訓地點又在森林，潮濕的環境讓住在帳篷裏的少年們夜不能寐。
這，下一場大雨。訓練結束之後，不少人都沒有急著睡覺，走出帳篷透透氣。
張凡一隊六人中，除了一向不與人親近的仇集，和在帳篷裏冥思的張凡之外，其餘四人都在外麵。
古力一會兒揉揉肩膀，一會兒甩甩胳膊，似乎無論怎樣都不是滋味。他罵道：“奶奶的，這鳥氣，這鳥地方。”
仇壞哈哈一笑，道：“這算是不錯的了，去年我帶人去捉一隻黃界九星的通背猿，一連在它那個臭氣轟的領地蹲了九，那才不是人受的滋味。”
一個多月下來，六人早已相互熟悉，仇壞向四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如張凡所猜測，仇壞是血痕傭兵團的人，至於為何會來這裏參加魏國集訓，他沒，眾人也不方便問。
古力白了一眼，道：“仇大哥，我能跟你們傭兵比嗎。”
傭兵，是個在刀尖上舔血的職業，少年人大多敬佩。
仇壞又是哈哈一笑，道：“這地方倒沒什麽不好的，就是不準喝酒。這麽多日下來，肚子裏的酒蟲早已鬧翻了。”
完，他吞了一口口水，顯然是饞到了極點。
雲亦看著咽口水的仇壞不由得好笑，自己的爺爺就是酒鬼中的酒鬼，雲亦知道對於這樣的人來，情願挨餓也不願沒酒喝。
雲亦觀察，仇壞每次酒癮上來時總是不斷撫摸右手無名指上的儲物戒指，所以猜定這戒指中藏有佳釀。走上前低聲對仇壞道：“仇大哥，你要真的饞的很，就偷偷喝點唄，都這時候了，大胡子發現不了的。”
話時，雲亦目光射向仇壞的戒指，還挑了挑眉。意思是我知道你有酒。
“咳咳。”仇壞兩個眼珠左右搖晃，咳嗽兩聲。
雲亦不解其意，問：“怎麽了？”
還沒來得及領悟仇壞的意思，突然“啪”的一聲，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他後腦勺，疼的雲亦哇哇直叫，轉身怒問：“誰啊！”
隻見周莽和歐陽燕站在他眼前，打他的不是周莽又是誰。
那些睡不著在外麵透氣的學員聽到這裏有動靜，紛紛湊了過來，張凡也從帳篷裏出來了。
“周教官，是你啊。你，你好，這麽晚，您還沒睡那。”雲亦轉身一看是周莽，戰戰兢兢，話的結巴起來。
“你都沒睡，我大胡子怎麽敢睡啊。”周莽譏諷，顯然是聽到了剛才的話。
雲亦激動地手舞足蹈，道：“誰！誰，誰敢管我們威風八麵的周教官叫大胡子，我知道一定要他好看！”
看他張牙舞爪的架勢，大有現在給他把刀，就會跟那人拚命的意思。
湊過來的少年郎們看他醜般的模樣，大笑起來。看熱鬧的不怕事大，有人應和道：“就是，如果我知道誰敢這麽叫我們教官，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周莽被他叫大胡子並不生氣，而是對他教唆仇壞喝酒而憤怒。無規矩不成方圓，必須對意欲破戒的學員施以懲，當即對雲亦道：“那就麻煩你幫我找出這個睡不著的人，讓他繞著校場跑十圈再睡吧。”
“是！”雲亦答應。
哪有旁人，周莽顯然罰的就是他，他心裏有數，也不廢話，立馬朝校場跑去。
眾人見狀又是哈哈大笑。
送走了雲亦，周莽走到仇壞麵前，問：“是你想要喝酒的嗎？”
“是。”仇壞承認。
周莽罵道：“混賬東西，我都忍了，你還敢偷喝。”
原來這大胡子也是個酒膩子，平日就算在軍中也要嘬兩口，但是當了教官，為人表率，自然要克製些，一個多月沒喝酒，他也早已酒癮難忍。
仇壞肅然道：“報告教官，我隻是想喝，但是並沒有偷喝。”
周莽怒容稍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同病相憐的感情。他心思一轉，有心試試仇壞的身手，道：“我給你一個喝酒的機會。”
仇壞道：“教官請。”
周莽道：“你我放對，若是你能贏個一招半式，我便準你喝酒。”
“謔！”眾人驚呼。
一個月下來，所有學員都知道自己的教官實力如何，跟他單挑哪有勝算？還不如直接受罰。
大家不禁以為，大胡子是要教訓此人。
仇壞還不及回答，古力已經著急勸阻道：“教官你聖界修為，我仇大哥再厲害也不是——”
不等他完，周莽擺手打斷，“主要是過招，我隻用人界八段的靈力。”
仇壞握了握拳頭，眼光中閃出當日加入張凡隊伍時那種目空一切的傲氣：“教官，我不能接受和任何一個不出全力的人比試。”
這番話更加激起了周莽的興趣。仇壞是何身份，為何會在出雲城參加集訓，上頭早有人跟他打過招呼，他十分的想知道這個血痕傭兵團少團長，到底有幾斤幾兩。
周莽看著仇壞好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若是我出全力，你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喝酒了。”
仇壞誠心道：“並非我放肆不尊，隻不過是，教官讓的酒，我喝了也不是滋味。”
這時，一直在旁的歐陽燕道：“讓周教官和你拚盡全力也不現實，不如這樣，你們一隊六人一起挑戰周教官。周教官不得有所保留，但是出手得有分寸，畢竟不能打傷你們。”
“勝利者的獎品就是它。”完，歐陽燕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大袋酒，正是勝利的獎品。
看見那袋酒，別仇壞就是周莽也是兩眼冒光。
周莽鬆開一直背在後麵的雙手，話都不利索了，咽著口水道：“歐陽教官的意思是？”
歐陽燕忍住笑道：“無論是誰贏了，這袋酒都獎勵給勝利的那一方。”
“好！”大胡子和仇壞異口同聲。
歐陽燕轉身問古智等人：“你們有沒有異議？”
張凡和仇集搖了搖頭，古力古智道：“沒有！”
隊伍中還差一人，正是那個被罰在校場跑圈的雲亦。
……………………
注：儲物戒指，是儲物飾品的一種。世有高人能另辟空間，能人巧匠將這種能力在飾品中運用，使飾品成了便攜背包，甚至倉庫。另有，儲物項鏈，手鐲，甚至玉器。
儲物飾品風靡大陸，一定程度上，從一個人佩戴的儲物飾品的品質，可以判斷這個人的地位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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