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秦蓁沒收了溫時雪的物理服人工具, 看著她還算乖巧的表情,語氣尚算輕和地問道:“不是說不帶棍子下來嗎?怎麽又帶下來了?”
跟下來聽牆角就算了,怎麽還把棍子拿下來。堂堂總裁, 拿著根棍子聽牆角, 這像話嗎?
溫時雪義正言辭:“我不放心那孫子。”
秦蓁問:“不放心什麽?”
溫時雪抬首滿臉真摯地看著她的眼睛:“我怕他不老實對你動手動腳。”
要是張天昊真的敢對秦蓁手腳不幹淨, 那她必須拿出自己的“以德服人”把他那兩排牙齒全給敲下來, 讓他知道什麽叫天王老子的人惹不得!
她絕不允許有人染指她家世界第一好的秦副總, 絕不!
說到底還是關心她。秦蓁語氣溫和下來, 輕輕歎了口氣, 說道:“他還不至於對我不安分。”
她可是秦蓁秦副總,手裏怎麽可能沒點震懾人的本事。再說了, 兩家家長昨天才說好了要和和氣氣繼續合作下去,保證以後絕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如果張天昊今天敢對她動手, 就是在打自己老爸的臉, 夠張董事長直接打斷他兩條腿了。
“那可說不準。”溫時雪肅然地晃了晃手指頭,“色字頭上一把刀,以你的美色……”
“張天昊那王八頭上都可以開刀鋪了!”
秦蓁聽得是又想皺眉又想笑, 這個腦瓜子裏究竟放著什麽東西啊,怎麽能想出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比喻?
溫時雪嚴肅道:“事態很嚴重, 我可把你保護好了!”
秦蓁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牽起她的手道:“好了, 跟我回去。”
溫時雪看了一眼兩人牽在一處的手,說了一聲:“等等。”然後扭頭看向站在外頭的張天昊, 猝不及防撞上了他投過來的視線, 可以看出來人很錯愕。
張天昊真是沒想到溫時雪會聽牆角, 更沒想到她還帶了根棍子下來。他眯起眼看了看那根棍子, 發現上頭似乎貼著什麽,瞬間就喚醒了他的記憶——溫健說過,溫時雪上他家打人那天就帶著一根貼著字的棒球棍!
不會就是這根棒吧!
張天昊:隨身攜帶棍子,那她也恐怖了吧!!!
溫時雪覺得既然自己已經被發現了,不如坦蕩蕩地站出來,於是一臉淡定地走到張天昊的麵前,挑了一下眉:“又見麵了,孫子。”
張天昊的視線不自覺地朝被秦蓁拿在手裏的棒球棍望去,匆匆一眼便收回,喉結緊張得上下一滾,磕磕巴巴地說:“我、我警告你,隨便打人是、是犯法的!”
溫時雪鎮定自若,雖然她帶棍子下來是為了防止他做出流氓舉動沒錯,但既然他沒做,那她就沒必要承認,還要氣他一波,於是反問一句:“我有說要打你嗎?”
張天昊抬手指向她身後的棍子:“那你帶棍子下來幹什麽!”
他雖然昨天被拎著來道歉了,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天真地覺得他們兩個的關係就此冰雪消融——溫時雪一定還記恨他,今天帶棍子下來肯定是想對他下毒手!
張天昊:溫時雪,好狠一女的!
結果溫時雪兩手環胸,語氣輕飄飄的:“它在上麵悶壞了,所以我帶它下來呼吸新鮮空氣,換個心情,怎麽樣,不可以嗎?”
張天昊:“???”
神他媽的呼吸新鮮空氣,換個心情!一根棍子換個屁的心情!
秦蓁:“.……”
她胡說八道的功力還真是日益增進啊……
溫時雪撩了撩自己長發,從容不迫地說:“不過既然我來都來了,就順便給你個警告吧。”
她盯著張天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別肖想我的人,要是有一天被我發現你渣到我的人身上去了,或者撬我晨風的牆角……小心你那兩排牙!”
張天昊下意識捂住了嘴,一臉驚恐地看著她,視線不由自主地越過她的肩膀,落在秦蓁手裏的棒球棍上,仿佛見到了這根棍子高高舉起,又狠狠落在自己嘴上的情景,登時驚出一身冷汗,轉身腳底抹油,慫裏慫氣地跑了。
溫時雪目送張天昊的車子“嗖”的一下開離晨風的大門,最後徹底從她的視野裏消失不見。在上次的茶廳時,她就知道他也是個沒擔當的慫貨,這類人最經不起嚇了。
她滿意地轉身走向秦蓁,主動抬起手讓她牽:“好了,現在可以跟你回去了。”
秦蓁沒跟她客氣,牽住她的手就將她往電梯方向帶,不自覺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像是怕自己一鬆懈她就會跑掉。
溫時雪沒有鬧騰,乖乖地跟著走,視線在兩個人緊緊握著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後又轉到秦蓁的身上。
秦蓁身材頎長勻稱,比例完美,撐得起任何衣服,仿佛一個行走的衣架子,絲毫不輸給模特們。外形如此完美又有魅力的人,會被張天昊看上也不稀奇。好在她不喜歡男人,張天昊騙不走她。
但有一件事讓溫時雪很在意,秦蓁喜歡誰?她見過嗎?哪個部門的,叫什麽名字,多大了,長什麽樣?
溫時雪琢磨這個問題琢磨一路,任秦蓁牽著自己,全程一言不發。
正準備回設計部的許見凡有幸看見了這一幕,腳步不由得一頓,隻覺得秦蓁現在像是一個剛從家長會回來的家長,溫時雪就是她那在家長會上被點名批評帶棍子上學的不良小孩,此時像是自己知道做錯了一樣不敢說話。
難得看見沉默的溫時雪的許見凡:就……詭異又神奇。
他往邊上一靠,輕輕地開了口,禮貌性地問了好:“溫總,秦副總。”
秦蓁突然意識到這樣不好,於是放開了溫時雪的手。
手心裏倏然一空的感覺讓溫時雪瞬間回過神來,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秦蓁,然後才注意到旁邊的許見凡,抬起手打了個招呼:“嗨。你在這裏做什麽?”
“去拿了點東西,現在準備回部門。”許見凡以為自己打擾到溫時雪和秦蓁的親密時間,心下愧疚,非常識趣地說,“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溫時雪:“去吧去吧,好好工作,給我賺大錢。”
盟友許見凡:“是,好的,您放心。”
“朱子銘”這個設計師的名號已經被一批人知曉了,隻要他再努力努力,一定能在這個圈子裏立穩腳跟,寫下屬於自己的篇章,證明給他的父母們看!
秦蓁:“.……”
他是不是溫順得太詭異了點?
她來不及深思,許見凡已經溜沒了人影,溫時雪還在她身後伸出手輕輕地戳了她一下:“為什麽不牽我了?”
就像一個被突然丟下的小朋友。
秦蓁道:“是我考慮不周,要是員工看見你被我這樣牽著,有傷你的顏麵。”
當家做主的人被比她低一級的下屬牽小朋友似的牽回去,別人會怎麽看她的麵子和威嚴?
溫時雪眨了眨眼,說道:“可他們都知道,你不僅是副總,還是代表我爸媽來管我的。”她伸出手,“而且被你牽著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我喜歡你牽著我。”
秦蓁如夢初醒,這才想起自己在她這裏聽過太多個“喜歡”,就好像不論她做什麽,她都喜歡,從沒有產生過排斥、抗拒的心理,更要命的是她的喜歡無一不是發自肺腑,叫人動容難以拒絕。
秦蓁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抓住了一樣,在不受控製地朝溫時雪靠過去,企圖回應她的喜歡——不是喜歡的喜歡。
秦蓁壓下蠢蠢欲動的心,給自己設起一道防線,沒有再去牽她的手,以防自己情難自抑地越界,牽了就不願意放開,於是扭身徑直往前走:“好好走路。”
不能總是縱容她,不能。
溫時雪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心,腳像是釘在原地沒有動,抬起頭看著也停下腳步的人,開口問了一聲:“秦蓁,你喜歡的人是誰?”
她猜不出來,毫無頭緒。
秦蓁表情出現了一瞬的怔然,五指不自覺握緊了手裏的棒球棍——屬於溫時雪的棒球棍。
是誰?還能是誰?那個人現在就站在她身後,語氣無辜又好奇地問她喜歡誰。
可她不能說,一旦捅破這層關係,彼此間的處境將會變得無比尷尬,別說朋友,可能連上下屬都沒得做。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仍想更加長遠地陪在她身邊。
她緩緩回身,看著那雙一如既往明亮的眼問:“怎麽突然問這個?”
“因為好奇。”溫時雪彎起眼睛笑了一下,兩手背在身後,突然朝她走了過來,仰麵看著她,依舊是那麽的直白,“跟你有關的事情,我都好奇,都想知道。”
她想了解秦蓁,想了解關於秦蓁的一切,不論是出於哪種心情。
秦蓁聞言,輕抿薄唇,心神鼓蕩。她有時候真的很想問問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知不知道她每一句無意流露真情的話對一個喜歡她的人來說有多誘惑,又有多致命。
不過她覺得自己不需要去問,因為如果這個小孩知道,就不會一臉無辜地站在這裏,靠這麽近,無所畏懼地說著這種讓人心猿意馬的話。
無意撩人,最為致命。
她不禁妥協、認敗地想:我怎麽就偏偏喜歡她……
她不自主地抬起了手,本想摸一摸溫時雪的臉,然後被理智阻撓,硬生生地改變方向落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撫了一下,做了一個多餘又克製的動作。
“騙他的。”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我沒有喜歡的人。”
溫時雪不知道為什麽,一聽見她沒有喜歡的人,心情瞬間開朗不少,如雨後放晴,連先前聽見她有喜歡的人時的失落都被一掃而空。
她不由自主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拍了拍秦蓁的手臂,情真意切地安慰道:“沒關係,會有的,就我們老秦這條件,不需要愁這種事。”
秦蓁:“.……”
是我的錯覺嗎?怎麽感覺她笑的.……過於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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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噶好,貧窮的我又回來搬貧窮的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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