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誰更可疑誰可信？

  黑衣人咬著牙，轉頭看了眼跪在旁邊的趙尚書，又抬眸看向殿上的皇上。


  他像是想了想，才問：“那我是要說實話嗎？”


  “當然，在皇上的麵前，你有什麽就直接說。”沈大人上前一步，盯著那黑衣人說。


  對方想了想，有點小心地看向皇上：“但我們若是直接說真相，就會是死罪，是嗎？”


  “你這是要向朕討條件嗎？”皇上哼，憤怒起來了。


  “皇上，我們說的真相如何，若都是死罪，那為什麽還要說真相呢？”黑衣人輕笑，好像不以為意的。


  皇上一聽，怒了：“你……這是想死嗎？”


  “皇上，先別急。”沈大人先對著皇上說，又看向黑衣人說：“你若說出了真相，也許皇上念在你們夠誠實，會放過你們一命。”


  “皇上，小的賤命一條，本來就是視死而歸的心才敢在白天殺人的，真相也不是不能說的，但是……我們還是想要活著的。”黑衣人說著，轉頭看了眼趙尚書。


  “你看我做什麽？”他這一看，趙尚書急了。


  他看得出來，那眼神裏的不懷好意。


  皇上也看到了，皺起眉：“好，朕答應你，隻要你說出來的是真相，可以饒你一死。”


  “可是……昨天對我們動刑的人說了，隻要將罪名指向別人，說我們隻是被人買凶的話，就能饒過一死的。”黑衣人輕笑，接著抬眸看向皇上：“可說真的，我們還真的不怕死，剛剛就說了，我們是視死而歸的心啊！”


  “什麽意思？什麽將罪名指向別人？”沈大人皺眉，更緊張了。


  皇上也聽到這話的意思，卻不說話了，視線盯向趙尚書。


  跪在地上的趙尚書嚇得幾乎要暈過去：“皇上，臣絕對沒有壞他們怎麽陷害顧尚書的。”


  “他也沒有這樣說啊！趙尚書怎麽就急著承認呢？”榮王爺聽著，笑了。


  “皇上，這是一個局，他們想要指控趙尚書，然後陷害兒臣。”赫梓宇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了，立即跪到地上。


  皇上臉色這下更陰沉不定了。


  黑衣人笑看著這情況，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


  “你笑什麽？”皇上怒吼，幾乎發抖的伸手指向那人。


  黑衣人卻無畏無懼的，笑說：“都說了，我們就是不怕死才會大膽在白天進京城殺人的啊！本來就想好死罪一條，也沒有想要逃避責任，隻是你們朝廷上的人實在太可笑了，為了自己的利益，還真的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黑衣人說完，又笑。


  “你說，是什麽利益，是做了什麽？”皇上咬牙，心裏的猜測已讓他極怒。


  “我們殺那商家，隻是我們自己的決定，那商人之前有商品經過我們的山路，當時我們的人下山打劫所有的商品。卻沒有想到，那商人事後不服，竟然帶了一群人圍攻我們的山頭，當時我們可是死了不少的兄弟啊！為了要報複，所以我們兄弟們才自願要到京城裏殺死他們一家的。”黑衣人說著，眼裏都怒紅了。


  他的說話，很清楚的告訴所有人，他們要殺那商人一家，隻是他們之間的仇恨，跟任何官臣沒有關係。


  “那你們為什麽要說是顧尚書買凶殺你們的呢？”剛才替顧尚書說話的人站前一步，有點緊張問。


  黑衣人轉頭看了問話人一眼，才說：“我們哪知道誰是顧尚書，隻是有人說我們把罪名指向顧尚書的話，就等於我們不是主謀，可以不用死，還能帶罪立功，哈哈，狗屁話，他以為我們答應就能如願了？現在我們還不是要帶到朝堂上嗎？看你們朝廷的笑話，皇上怎麽可能會放我們走？哈哈，要死就死，我們敢做敢認，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黑衣人的說話讓赫梓宇劍眉緊鎖，他很清楚，自己這一次是怎麽都難以洗脫。


  他中了榮王爺的道嗎？還是中了顧尚書的道？

  這一場好戲安排得真好，最好的就是這些黑衣人竟然都幫著他們了，自己才會被擺這一道的。


  “人來，把這些人給拖出去斬，立即。”皇上怒紅臉，揮手大聲吼。


  “哈哈，死就死，能死在皇宮之內，也算是我們做山賊的福氣，哈哈哈……”三個黑衣人哈哈笑著，被人給拖了出去。


  “皇上，臣真的沒有做過那些事，臣也沒有讓刑部的人對顧尚書動刑的，明知道皇上一定會見顧尚書的，怎麽敢動刑呢？而且下官跟顧尚書無仇無怨啊！”跪在地上趙尚書抬起頭，慌亂地解釋著。


  他不知道，事情怎麽會這樣的。


  他是有跟赫梓宇一起審查那些黑衣人，可是他們並沒有說要將罪名指向誰啊！

  也隻是勸他們說出實話，昨天黑衣人供出顧尚書的時候，他們還不太清楚為什麽顧尚書要殺那一家人的，可是後來也是顧尚書自己說，是因為恭王爺要查他，所以他才將那知道他罪證且想要指控他的商人一家人殺了的。


  然而……現在他是難以解釋清楚。


  顧尚書是在他的刑部被打至重傷的啊！他說他沒有讓人下手動刑，好像沒有人會相信。


  “皇上，臣對皇上一向是……忠心不二，不知道……為何會被設計……臣絕無意要跟榮王……榮王爺親近，請皇上明查。”顧尚書說著，流出了眼淚。


  皇上看著，皺起眉目。


  這一聲沒有跟榮王爺親近，倒是將所有罪名都指向赫梓宇了。


  誰不知道榮王爺跟恭王爺的關係不好，這對兄弟為了太子之位，一直都是明爭暗鬥的呢？

  就算是當今皇上，心中也自是有數的。


  隻不過都是他的兒子，也是過來人，他多少能明白這其中的恩怨由何而來。


  可他心中太子之位的人選，一直被左右著，也是無法下定決心吧！

  如今看來，他倒是有點動搖了。


  難道之前赫梓宇說顧尚書的那些罪行，竟然也都是假的，隻為了要陷害顧尚書嗎？

  就是因為顧尚書的兒媳是睿王妃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