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皇子的前來
兩天的休養後,肩膀上的痛已經消去不少,那傷口不碰是不會痛,而且人也退熱了,一切都在好轉。
“姐姐,姐姐。”
如往常一般看著書,淳倚倚也如過往一樣人沒到聲音先到了,依舊裝著稚氣,依舊裝得那麽像。
“怎麽又慌慌張張的?”放下書,淳安安彎起的唇,露出淡淡的微笑。
這兩天她已想通,將所有心思都藏起來,努力演好這個五年前的靈魂。
她重生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說,說了沒人相信,而且還會引人防範。
這兩三天裏,隻要想到兩歲兒子剛會跑的那可愛模樣,心就像無數把刀在狠狠刺割著,那種痛無法形容。
就是痛,太痛了,所以她開始明白到自己的重生為了什麽。
為了報仇,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了兒子。
她要讓淳倚倚跟赫梓宇,都不得好死,她跟兒子所承受到的痛苦絕望,這兩個人都必須一一品嚐。
全屍?真是大方啊!可她淳安安就沒有這麽大方,她要讓這兩個人死之前,就沒一個全屍。
“娘跟大哥先回來了,你快出去大廳啊!對了,還來了一個客人,是大哥的好朋友。”淳倚倚笑得如陽光一般,燦爛無害。
“客人?”淳安安站起,向著外麵走。
現在,她隻想盡快去看看自己的娘親,那個每次想起都會引起淚水的至親至愛。
她記得清楚,就在她嫁進二皇子府的兩年後,娘親有一次前往看望懷孕的她時,不小心滑倒跌進二皇子府,淹死在那池湖水之中。
這兩天她都一直在想,這件事是不是也跟淳倚倚脫不了關係?要不然,當年娘為什麽會好端端的就慘死湖中呢?而當時送娘離府的人正是小許。
若小許的說話不可信,那麽從小許口中道出的真相,也不可信。
“對,你也不知道吧!原來大哥跟二皇子竟然是朋友,我剛剛就看了一眼那二皇子,好俊啊!姐姐,你當日為什麽不選他呢?”淳倚倚扶著淳安安的手走,天真笑問。
沒有轉頭去看那虛假的笑,淳安安無聲咬著牙,強忍著心中的恨意翻騰。
赫梓宇怎麽會跟大哥是朋友呢?大哥一直在邊境生活,赫梓宇卻是自小就在京城中從沒離開過。
“你喜歡他是嗎?既然他是大哥的朋友,你可以讓大哥給你們安排一下啊!”屏著氣,淳安安的說話幾乎是從牙逢裏傳出的。
她知道,不用任何人安排,淳倚倚都有本事不知羞恥地爬上赫梓宇的床。
“姐,你說什麽呢!我哪裏能啊!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我隻是一個小妾的女兒。如果不是娘親對我這麽好,隻怕我連一個仆人的身份都比不上。”淳倚倚說著說著,竟然有點鼻音。
“你別這樣子,外人看見還以為我娘怎麽欺負你呢!”淳安安彎起的唇,笑得十分甜美。
她這幾天已經學會了,用甜美的笑容來掩飾心中的恨。
“姐姐,你胡說什麽,我是感動,沒有一個人能娘這樣子,把不是親生的我也視用親生的養著,我是多麽的幸運啊!有娘還有姐姐跟哥哥們的寵愛。”淳倚倚抿著唇,笑得一臉幸福跟滿足。
淳安安也跟著笑,以笑容掩過一切:“嗯!你這樣想就好,我們對你真的太好了。”
才會讓你有如此狼心狗肺的機會。
暗暗在心中補了句,淳安安的頭抬得更高,二人也已經走近大廳。
進入大廳,淳安安輕易認出了那高大的背,隻需這一眼,便能在人群中認出這個曾用盡心血去愛的男人。
愛,她用這個字沒有錯吧!
雖說選擇赫梓宇是太後的勸告,可她就是那種死心眼的人,選定了便要一生一世,她從來沒有別的異心,全部心思都在赫梓宇一人身上,都是為他謀劃,將他的願望視為自己的願望,將他的所想視為一生目標,奔波操勞。
這算是愛嗎?她自問這就是愛啊!
可惜,她愛錯了。
這一次重生,她不會再輕言愛,除了報仇,她已無其他所想。
“大哥,娘,我跟姐姐來了。”淳倚倚笑聲清脆悅耳,嗓子軟得如能揉出水一般。
大堂內的人都回過頭來,看著進入的一對姐妹,都露出笑臉。
“娘,大哥,你們怎麽這麽快?爹呢?”淳安安走近自己的娘親,伸手用力將人抱住,完全不管肩上的傷。
她太思念娘親了,實在太思念了。
這次重生,她能再次見到娘,是最幸運的事之一。
“爹在路上遇到一個朋友,所以才過兩天才回來。”淳偉業笑看著自己妹妹,輕聲解釋。
聽到大哥的說話,淳安安才鬆開抱著娘親的手,轉過身:“大哥。”
“聽管家說你這兩天病了,什麽一回事呢?”剛剛還被緊抱著的淳將軍夫人邢美瑤得以自由後,立即圍著淳安安轉了一圈,一臉擔憂。
“娘,我沒事,隻是趕路而來有點水土不服吧!”微笑搖頭,淳安安小心將自己受傷的事隱瞞著,不想惹家人擔心。
“沒事就好。”邢美瑤輕點頭,牽起淳安安走向一直站在旁的二皇子:“安安,這位是二皇子,你之前在宮裏見過吧!”
“見過,民女淳安安見過二皇子。”淳安安微微一笑,視線略垂,不敢去看那些曾經癡愛的臉,就怕自己眼裏的恨意不小心流露。
她可是記得那天赫梓希問過自己,為什麽看二皇子時眼裏充滿著恨意。
“淳小姐多禮了,那天隔著絲紗倒是沒能一睹淳小姐的容顏,現在如此一看,真是傾國傾城啊!本皇子真是一個沒有福氣的人,竟錯過了小姐的青睞。”赫梓宇薄唇微彎,唇角的笑看起來溫和有禮。
這笑,狠狠直擊淳安安的心田,讓心中的恨與痛失控般鬧騰著。
“二皇子言重了,其實民女當時也不知怎麽選,就……隨緣吧!”淳安安努力扯著唇笑,依舊微垂著頭,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心思。
隨緣,這個詞太應付人了,隻是大家都知道這不是適合當麵說清的事,於是都隻是嗬嗬的笑著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