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刺殺
接著，她們兩個人就一同回到了大殿。
不出意外，蘇錦璃等人正在裏麵等著她們。
“心結結了？”蘇錦璃柔聲問道。
她就知道，宋翎不會因為蘇錦繡即將嫁入恭親王府成為側妃而生氣。
“嗯！”蘇錦繡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她自以為將小心思藏得特別好，卻不知道，蘇錦璃她們早已得知了！
“日後可要與翎兒同氣連枝哦！”蘇錦璃半開玩笑道。
旁人不知道，她卻是非常清楚，顧明琰會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成為主宰一切的君主。
既然是帝王，身邊最少不了的就是各種鶯鶯燕燕，以後，宮裏的妃嬪可是一茬接一茬的！
女人多的地方，就勢必會有黨派鬥爭！
隻願蘇錦繡能一直保持清醒，同宋翎交好，一起麵對那些爭風吃醋的女人們！
雖然方才宋翎大概已經提了提顧明琰的野心，蘇錦繡卻還是有些懵懵的。
但是，蘇錦璃話中的深意，她還是領會到了，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深知宋翎是一個多麽令人可怕的存在，若是可以，她隻願有生之年與宋翎都不會起分歧！
“看來我們都白擔心了！繡兒同翎兒都看得開得很呢！”葉韻半開玩笑道。
宋翎和蘇錦繡同時一笑，而後就沒了言語。
大殿之內的人早就散盡了，她們幾個也說笑著往出走了。
……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宮中再次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隻是……今日的宴會不怎麽平靜！
宴會剛一開始，就有宮人拿了好幾盞流光溢彩的花燈出來，在永曆帝的號召下，眾人紛紛參與了猜花燈的隊伍當中。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十盞花燈已然盡數有了歸宿，眾人便開始看歌舞了。
今日的舞同往日的不一樣，帶著濃濃地異域風，舞姬們不似平日裏穿的那般保守，都穿著薄如蟬翼的輕紗，將柔軟婀娜的腰肢露在外麵。
不僅如此，那纖細雪白的胳膊也直接暴露在空氣中。
她們上台沒多久，就吸引了這殿裏大多數男人的目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莫說是男人了，就是百裏詩菡和蘇錦璃這等愛看美人兒的女子都看得津津有味。
在大家都全神貫注地看歌舞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隻見那領舞的女子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直衝著永曆帝而來。
“救駕！”常德大喊，而後連忙撲過去擋在永曆帝前麵。
其餘被變故驚到的人在聽到常德的大喊之後也迅速恢複了神智，他們連忙衝過去保護永曆帝。
那女刺客身手不錯，可這殿裏的高手也不少。
沒多時，那女刺客就被顧明玨和顧明瓀給生擒了。
“說！是誰支使你來刺殺朕的？”永曆帝半挑著眸子，捏著那女子的下巴。
他這是怕那女子服毒自盡。
很多刺客在行刺之前都會在口中藏毒，一道失手被擒，就咬破口中的毒囊自盡。
那女子掙紮著吐了永曆帝一口，扭過頭去不說話。
“嗬，倒是個有骨氣的呢！”永曆帝冷笑，隨後手上一個用力，就聽得“哢嚓！”一聲，他竟是直接將這個女刺客的下巴給卸了！
“啊！啊啊啊啊！”霎時間，殿內就響起了慘烈的痛呼聲。
縱然這個女刺客是個脾氣傲的，可是這種猛然之下的斷骨之疼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不說了吧！”永曆帝勾唇，笑得殘忍而無情。
而後，他又慢條斯理地同顧明玥道：“明玨！此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說完，他就徑自離去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這大殿，他是再也不想待下去了！
“恭送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齊齊跪地行禮，等到永曆帝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時，他們才敢起身。
雖說刺客行刺的是永曆帝，可離永曆帝極近的太後也受到了驚嚇，臉上煞白煞白的，半晌才緩了過來。
“明玨，你父皇將此事交給你調查是對你的信任，你可一定要好好查呀！”她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孫兒遵命！”顧明玨畢恭畢敬地行禮。
吩咐完之後，太後也在皇後的攙扶下離開了。
主要人物一走，其餘人也紛紛開始散了。
很快，熱鬧非凡的大殿就隻剩下蘇錦璃等人了。
“七皇弟，父皇如今倒是真的隻相信你一個人了呢！”顧明琰淺笑道。
說話的語氣同以往一樣溫和無害，顧明玨卻感覺到了無邊的寒意。
這話聽著是在誇他，其實，分明是讓他成為了眾矢之的！
“三皇兄說笑了！父皇哪裏是信任我，不過是覺著我出身卑微，生來就是吃苦的命，什麽苦活累活全給我往身上扔！”顧明玨連忙擺手，頗有些幽怨道。
聞言，顧明琰眸中的冷意才徹底消失，笑道：“這倒是難為你了呢！”
其他幾個皇子也跟著打哈哈。
兄弟幾個口不對心的相互試探了一陣之後，顧明玨才得已脫身，命宮中的侍衛將那女刺客押了出去。
剛出仁樂殿，他就急忙追上了顧明琰，笑道：“這女刺客狡猾多端，不若三皇兄割愛，將孫大夫借我一用？”
到了現在，顧明玨可不認為孫茯真的隻是個行腳大夫了！
多年觀察下來，這孫茯應該是顧明琰收集的能人異士之一！
否則，孫茯又怎麽會每次出現的那麽及時呢？
孫茯第一次出現救了百裏詩菡的胎兒，為的是打壓顧明瓀，不讓顧明瓀如意！
之後的每次，孫茯出現都是有所圖的！
“七皇弟說笑了，你要請孫大夫隻管去請就是了，同為兄說個什麽？”說罷，顧明琰就快步走了。
這話，更是肯定了顧明玨心中的猜測。
孫茯，果然是顧明琰的人！
除此之外，隻怕是之前他們覺得奇怪的事情當中，都少不得他這位溫潤無害的三皇兄助推呢！
“璃兒，我想，我明白爺爺和安國公為什麽全部認為三皇兄會贏了！他著實是厲害！這手腕，這謀略，怕是我們所有兄弟加一起都不夠他玩的！”顧明玨略有些沮喪道。
虧他此前還將顧明琰真心地當好兄弟來看待！
原來，人家一直拎得門清，將他們算計得連皮毛都不剩了！
蘇錦璃主動握住了顧明玨的手，無聲地安慰著他。
“夫君，無論他如何厲害，咱們不與他爭鋒就是了！”蘇錦璃幽幽道。
顧明琰是個聰明人，斷然不會無緣無故就來針對他們的。
畢竟，寧國公府的五十萬兵權可不是虛的！
而且……他未必對明玨沒有真情！
方才的言語試探，想必也隻是一時被永曆帝對明玨無條件的信任給驚呆了。
“嗯！”顧明玨無奈地點點頭。
他從未想過那九五之尊的位置，怎麽旁人總將他視作勁敵？
……
正月二十，經過幾日不眠不休的排查，顧明玨總算是確定了這個女刺客的身份以及她的主使者。
他急忙進了皇宮給永曆帝稟報。
原來，這女子並不是他兄弟們的傑作，而是……他皇叔的人！
並且，此次派遣刺客的皇叔著實有些令人意想不到。
“你查的可有眉目了？”永曆帝靠在榻上，虛弱地問道。
顧明玨無心皇位，所以，他才敢在顧明玨麵前露出自己虛弱不堪的一麵。
“嗯！”顧明玨頷首。
“哦？說來聽聽！”
顧明玨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如實道：“回稟父皇，此次的刺客是淮南王府的人！”
說罷，他就將他這幾日摸出來的證據呈給了永曆帝。
因為涉案的是皇室宗親，所以，必須早有足夠的證據才能立案。
永曆帝將證據細細看了之後，才淡淡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顧明玨識趣地告退。
又被一個兄弟背叛，想來，永曆帝的心情也不會好！
“等等！”在他即將退出禦書房的時候，永曆帝又叫住了他。
“父皇？”他疑惑道。
“將顧明玠打入宗人府，其他事，待朕想好了再說！”永曆帝很是疲憊地揉著鬢角道。
顧明玠是他真心疼愛的孩子，如今出了這樣的時，他也很不忍心，可是，他不能手軟啊！
否則，那遠在淮南的淮南王隻會越加放肆！
“兒臣遵旨！”顧明玨恭敬地領旨。
而後，才真正地出了禦書房。
他走之後，永曆帝才對悄然出現的常德道：“朕膝下這麽多皇兒，如今能信的，也就隻有明玨和柔樂了！可憐柔樂無權無勢沒有依靠，朕也不能太過於親近她呀！否則，一旦朕沒了，那群狼崽子又怎麽會放過柔樂？”
說到動情處，永曆帝竟是忍不住地流下了淚水。
“陛下！您莫要多想，您會好起來的！”常德哽咽道。
永曆帝擺擺手，淒然一笑道：“你莫要說這些好聽話，朕的身子，朕知道！人終有一死，朕也不例外呢！”
“陛下！”常德的聲音更加悲切了。
他跟了一輩子的主子，突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他也十分心疼！
“也罷，朕當年又何嚐同他們不一樣呢？”永曆帝苦笑道。
如今，他總算是明白了他父皇當年纏綿於病榻時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