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王閣老封侯
就在她們主仆說話間，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你出去吧！”
“明玨？”蘇錦璃欣喜地抬首喚道。
青沁則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而後就依言出了房門，並細心地替他們掩上了房門。
“你怎麽了？”蘇錦璃望著麵色陰沉的顧明玨疑惑問道。
他今晨走的時候還是和顏悅色的，怎麽現在看著心情低落？
觸及蘇錦璃關切的目光，顧明玨擠出一抹笑道:“無妨，朝堂上的一些瑣事罷了！”
雖然他這樣說，蘇錦璃還是很不放心，她繼續追問道:“具體說說？”
“真的沒什麽！隻是一些瑣事！”顧明玨略有些無奈道。
聞言，蘇錦璃心中的疑惑卻是更重了，她越發覺得有問題。
如果真的是小事，那他為什麽不能告訴他？
自從他們兩人袒露心跡之後，便對彼此沒有任何隱瞞。
他現在之所以不告訴她，定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他怕她擔憂。
她感激他的愛護和體貼，但她不願意做他背後的小女人，她要與他一同麵對所有風雨。
“夫君，我們是夫妻！”她悠然道，說完之後就一直定定地望著顧明玨，等著他回複。
良久，顧明玨到底是頂不住她審視的目光了，他歎息一聲道:“父皇今日封了王閣老為令賢侯！”
什麽？蘇錦璃瞳孔一縮。
永曆帝這是什麽意思？他之前不還是在打壓王閣老一脈嗎？
為何突然封了王閣老為令賢侯？他是要大力扶持王氏一族嗎？
“父皇還一並封了王琳之父為令賢侯世子！”顧明玨冷聲道。
若說永曆帝僅僅是封了王閣老為侯爵，那還可以認為他因王閣老與社稷有功才進行冊封的。
可……他居然特意封了王琳之父，也就是王閣老的嫡次子為世子，這可充分表明了他此舉是在為顧明瓀培養勢力！
“父皇倒是對顧明瓀掏心掏肺呢！這還沒幹嘛呢，就忙不迭地抬舉王氏一族了呢！”蘇錦璃嘲弄道。
王閣老還真應該感謝他這個好孫女呢！
王琳一躍成為了九皇子妃，連帶著王氏一族都受聖寵，徹底脫離寒門，成為了燕國新興的貴族了呢！
“嗬……父皇一慣偏心於他們母子倆！這不是我們早就明白的事實？”顧明玨冷笑道，幽深的眸中隱著幾分不忿。
無論他們其他皇子如何文韜武略，在他父皇眼中始終比不得顧明瓀的一根手指頭！
之前還因為顧明瓀與王琳的事大發雷霆，甚至失手砸傷了顧明瓀。
這不過才過了半個月左右，他老人家就坐不住了，連忙替顧明瓀進行謀劃！
“今日的朝堂，怕是不太太平吧！”蘇錦璃肯定道。
寒門崛起，成為勳貴侯爵，這在世族勳貴作為主要掌權者的燕國來說無疑於是一石驚起千層浪，那些守舊的勳貴必定不依。
“父皇與幾個太皇叔、皇叔爭了大半個時辰呢！”顧明玨扯唇道。
雖然之前已經有帝王破例提拔寒門，賜其侯爵之位，可礙於種種原因，至今無一成功成為百年世族就足以說明，在燕國，大家是容不下寒門侯爵的存在的！
所以，即便是前人開路，他父皇此舉還是惹來了許多非議。
“嗯，這是必然的！”蘇錦璃笑道。
燕國自建國以來就是世族勳貴當權，而這燕國，最大的勳貴可不是別人眼中顯赫萬分的寧國公蘇家，亦不是出了無數丞相的安國公宋氏！
顧氏皇族才是燕國最大的勳貴世族！
而燕國的兵權和文臣則大多為科舉出身的顯赫世族們所握，他們也就是表麵風光，手頭的權力本就不怎麽多。
所以，他們才是最容不下寒門一躍成為新貴族的！
他們生怕新貴族來削減他們本就不怎麽多的權力！
“不過……父皇素有威望，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即便他們如何爭辯，結果還是改變不了的！”蘇錦璃平靜陳訴道。
永曆帝可不是個空殼子，他是個有作為的皇帝，僅憑那些個宗室，倒還真的不足以撼動他的決心！
“你怎麽知道爺爺和安國公等人沒有出言反對？”顧明玨呀然。
蘇錦璃方才的話顯然是將所有顯赫世族都排除了的。
她認為，與他父皇爭辯的隻有宗室們！
“你覺得爺爺和安國公會那麽蠢，公然違背父皇的心思？”蘇錦璃不答反問。
無論是她爺爺，還是安國公，都是浸淫朝堂多年的人，他們二人皆是殺伐果斷、睿智多謀的人，怎麽會蠢到去觸永曆帝的黴頭？
更何況，他們二人也不一定將王閣老一脈放在眼裏！
“這倒也是！”顧明玨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當局者迷，他竟是忽略了這茬！
寧國公戎馬一生，無論是在沙場上還是在朝堂時，都無數次用事實來證明了他非凡的智慧！
而安國公，雖不及寧國公資曆深，但其叱吒朝堂多年，亦是個鎮靜若妖，殺伐果斷的人。
他們二人怎麽可能不懂他父皇此舉的深意？
“盛極必衰，物極必反。我倒要看看王氏一族能撐多久！”蘇錦璃勾唇笑道。
在燕國曆史上，但凡被封了侯爵的寒門，基本上都未能蹦躂多久，三年之內必定亡族！
“嗯！”顧明玨釋然一笑。
心中的憂憤消失了，顧明玨霎時就想起了他回來時聽到蘇錦璃同青沁的對話，連忙詢問道:“你讓藍魅去盯那姚黃做什麽？”
聞言，蘇錦的也不做隱瞞，便將她所知的關於姚黃的一切以及她心中的猜測和憂慮一並告訴了顧明玨。
孰料，顧明玨聽後非但沒有一絲憂慮，反而大聲笑了出來，蘇錦的一下子就懵了。
這……是怎麽回事？
見她一臉疑惑迷惘，顧明玨忙收了笑，溫柔地撫著她的鬢發道:“你大可不必憂心！這姚黃，是友非敵！”
“嗯？”蘇錦璃抬眼望向他。
“你可還記得喬皓？”顧明玨問。
“嗯！”蘇錦璃頷首。
喬皓命途多舛，在喬皓葬身火場之後，她還難受了些日子呢！
“不過……這與姚黃有何關聯？莫不是這姚黃與喬皓有什麽關係？”她蹙眉問。
江東喬氏一族幾百口人可都是慘死在當年的那場災禍中了！
喬皓之所以能夠活著，還是因為有友人之子替他上了刑場罷了！
在當年那樣嚴苛的審查之下，斷不會有喬氏族人逃過一劫！
況且，喬皓之前也說過，他在這世間再無血親了！
“娘子真聰明！”顧明玨讚揚道。
“那，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好夫君，你就別賣關子了嘛！”蘇錦璃忙撒嬌地扯著顧明玨的廣袖，燦然的眼眸中滿是希冀，頗有幾分哀求的意味。
她一撒嬌，顧明玨的心頓時就融化了，恨不能將她寵上天去，自是不再賣關子了。
“姚黃是喬皓同父異母的妹妹！”
轟……蘇錦璃的腦袋一炸，這怎麽可能？
她眼中的質疑太過於明顯了，顧明玨主動道:“喬皓之父是江東出了名風流人物，除了家中的愛妻之外，還有一位流落風塵的紅顏知己！”
“雖然喬皓之父與那位紅顏知己兩情相悅，可那位紅顏知己不肯為妾，他便一直沒有迎其入喬家！”
聽至此，蘇錦璃算是完全明白了，她直接問道:“姚黃就是那位紅顏知己的女兒？”
“嗯！”顧明玨淺笑著點頭。
與此同時，蘇錦的的腦海裏迅速閃過了些什麽，她急忙問道:“姚黃是你的人？”
顧明玨搖搖頭否認了。
“那你怎麽知道這麽多內情？”蘇錦璃問道。
“姚黃是三皇兄多年前救的孤女！”他解釋道。
雖然喬皓之父並未迎娶那位紅顏知己，那女子卻對他情深義重，在得知喬氏一族的淒慘下場之後留下一封書信給自己的女兒就殉情了！
當時尚且年幼的姚黃通過那封書信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和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
而後，她就按照她娘親遺信中所安排的那樣，成功的接近了出宮遊玩的顧明琰，成為了顧明琰的宮女。
經過幾年的時光，她又一步步成了顧明琰的左膀右臂，頗得顧明琰器重。
“原來是這樣！”蘇錦璃恍然大悟。
而後她又道:“隻是，姚黃的相貌為何會與我頗為相似？”
“娘子不知道易容術嗎？”顧明玨溫柔笑道。
在燕國的江湖中，有幾種神秘不過的絕技，這易容術便是其中之一。
對於此，蘇錦璃是知道的，她隻是不敢相信普通的易容術才騙過顧明瓀以及萬花樓的所有人。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整個萬花樓可都是顧明瓀的產業！老鴇媚姨和幾個頭牌，全都是他的親信！
這些常年浸淫在風月場中的人，可謂是見遍人間百態，不至於辨別不出一個易容術！
見蘇錦璃眸中迷惑更重，他就繼續解釋道:“姚黃用的是易容術，卻不是普通的！她本就生了一雙與你相像的眼，加上鬼醫的巧手，就變成了現在的容貌！”
“鬼醫？”蘇錦璃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她之前可從來都未聽過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