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喬師爺身世

  乍聞蘇錦璃的問題,那許戎的麵色僵了僵,隨後強自鎮靜道:“皇……皇子妃這是何意?喬師爺就是知州府的師爺呀!”


  “嘖嘖嘖,許大人倒是挺有骨氣的啊!”蘇錦璃譏誚道,漂亮的眸中全是鄙夷不屑。


  許戎這態度,顯然是被她戳到了致命點,居然還敢抵賴!


  “教一教許大人在本皇子妃問話時該怎麽回!”她笑,眸中卻是寒涼一片。


  話音剛落,蝶魅便淺笑盈盈地蹲在了許戎身畔。


  蝶魅本就生得美貌,一笑更是勾魂攝魄,十分魅惑,離得近了,那好色的許戎竟是看直了眼。


  聞著美人身上若隱若現的冷香,許戎原本被驚懼所充斥的眸中竟是浮上了幾分淫穢琦思,就那般癡迷地望著蝶魅。


  見狀,蝶魅眸心深處的厭惡越發深了,隨即便是一揮手將三根銀針直接紮進了許戎的天靈蓋。


  “啊!”正想入非非的許戎被突如其來的劇痛驚醒,忍不住痛呼出聲。


  “許大人,可冷靜了些沒?”蝶魅靠近許戎,嗬氣如蘭。


  說罷,她還狀似不經意地掃了許戎胯下一眼。


  見狀,許戎是一丁點兒琦念都沒了,直嚇得寒毛倒豎,竟是掙紮著向後挪了挪。


  生怕蝶魅手中剩下的銀針就那樣紮向他的寶貝兒。


  蝶魅勾唇,滿臉不屑。


  就這麽點膽子,居然也敢肖想著她!


  若不是因為他還有點用,便是之前他第一次用他那種色眯眯地淫穢眼神望著她時,他便成了一局屍體!


  “許大人,您知道該如何回話了沒?若是不知道,奴婢便隻好繼續教您了!”蝶魅繼續笑吟吟道,說話間還特意吹了吹她手中散發著寒光的銀針。


  顯然,她刻意咬重了語氣的“教”就是拿銀針教了。


  聞言,許戎隻覺一股涼氣頓時湧上了他疼痛不堪的天靈蓋。


  他深知,他若是再不說出七皇子妃想要的答案,下一刻,那些銀針便會紮入他的血肉!

  但是……喬師爺的身份著實特殊了些呀……


  就在許戎分神思考間,“唰!唰!唰!”三聲,又是三根銀針刺入了他不同的穴位。


  也不知道蝶魅這次紮的是什麽穴位,直疼得許戎連喊痛的力氣都沒了,隻倒吸著涼氣:“嘶……”


  “許大人,奴婢素來性子急躁沒有耐心,您若是再不肯好生回話,那奴婢便隻好下狠手了!”蝶魅唇角微勾,一時容色豔麗無雙,偏偏她眸光陰冷狠戾。


  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索命的豔鬼一般令人驚愕恐懼。


  已經領教過她厲害的許戎在看到她這個嗜血的笑之後,隻覺頭皮發麻,一股難言的恐懼頓時溢滿了他的心田。


  在蝶魅就那樣笑著朝他而來時,許戎頓時嚇軟了身子,連忙喊道:“喬師爺是江東喬氏的嫡公子!”


  蘇錦璃眉毛一挑,江東喬氏?


  是那個十年前因一本詩集而被滿門抄斬的江東喬氏?

  “江東喬氏?”她垂眸呢喃。


  許戎以為她是未聽過江東喬氏,連忙道:“就是那個百年書香名門喬氏!它在十年前惹惱陛下被滿門抄斬!”


  “哦。”蘇錦璃輕輕頷首。


  見蘇錦璃神色淡淡,蝶魅依舊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許戎額角冒出了豆大的汗。


  他連忙喊道:“皇子妃先讓青月姑娘退下,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聞言蘇錦璃卻是笑了,他這會倒是真的怕了蝶魅了!

  笑罷,她便擺手道:“蝶魅,退下!”


  她本就是讓蝶魅嚇唬嚇唬許戎,是以目的達到之後,自然也就沒必要讓蝶魅繼續那般恐嚇他了。


  蝶魅垂首應了,而後迅速退回到了蘇錦璃身後站著。


  “她……她不是青月?”許戎愕然。


  七皇子妃的四個侍婢他一早便見過了,因著她們四個氣質不盡相同且全部生得花容月貌,他隻一麵便分別記住了她們。


  眼前這個杏眼桃腮且沉穩內斂的明明就是四個侍婢之首青月!

  可七皇子妃方才卻喚得是“蝶魅”!

  想著,許戎常年沉浸於酒色當中的腦子居然也快速轉了起來。


  隻一瞬,他便懂了,眼前之人並不是七皇子妃的侍婢,而是暗衛!


  而且不僅僅是“青月”,其他幾個丫鬟也全都是暗衛假充的!


  思及此,許戎脊背的汗霎時又增添了不少。


  他算是明白了,他竟是在七皇子妃剛到青州的那一日就落進了人家的圈套當中!

  虧他還一直為自己成功騙過了人家而沾沾自喜……


  “許大人這麽聰明,不是已經猜到了嗎?”蘇錦璃淺笑著端起茶杯瑉了一口茶道。


  隻從許戎精彩紛呈的臉色來看,他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對於蘇錦璃的話,許戎保持沉默,他並不想接話,他隻怕一句話說不好便被這女暗衛當場解決了。


  見許戎這下徹底老實了,蘇錦璃才道:“將你同喬師爺之間的恩恩怨怨盡皆告訴本皇子妃,若有絲毫隱瞞……哼!你自己心裏有數!”


  後半句話裏的威脅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再加之蝶魅配合地森然笑容,許戎已然嚇得打消了所有小心思,忙一五一十地道說著。


  原來,這還得從十年前說起,當時的許戎不過才是這青州十城中一城的城主,因著沒什麽能力創造斐然的政績便被知州扔在一旁。


  不說沒有升遷的機會,就是平日裏走哪都會被同僚和百姓嘲笑,那時的他,活得卑微而艱辛。


  直到有一天,一個麵黃肌瘦的少年暈倒在他府衙門口,他動了惻隱之心救了其一命之後,這一切才慢慢改變了。


  那少年雖然衣衫襤褸、麵黃肌瘦,卻是個滿腹經綸十分聰明的孩子,他不禁產生了一些疑惑。


  畢竟,從其優雅行為舉止和十分有修養內涵的談吐來看,這孩子必定出大富大貴的人家,不可能會流落街頭餓得麵黃肌瘦!


  誰知,他才命了人去查探,那少年便察覺了,而後便是一番密談。


  他驚訝的發現這少年居然是前段時間被滿門抄斬的江東喬氏一族的嫡公子喬皓!

  他本應該將喬皓交送至刑部,但他到底不忍,便暗自將其藏在了府中。


  因為感念他的恩情,這少年便開始幫他處理政務,很快,他便得到了時任知州的重視以及百姓的愛戴。


  再後來,他在喬皓的幫助之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聽罷,蘇錦璃不禁有些唏噓。


  她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便知道這喬師爺不簡單,猜測到這青州的政務應是把持在他手中。


  她隻當是那喬皓機關算盡蒙蔽了許戎才得的權,卻不想這權本就是喬皓一步步謀得的!


  並且,這喬皓謀權也不是因為他本身的野心勃勃,而是為了報恩。


  如此,倒也解釋得通為何許戎如此放心的沉迷於酒色、聲色犬馬,將政務完全交給喬皓了!


  “此事暫且不提了,你且說說為何要勾結馬賊屠殺無辜百姓,謀害我夫君他們?”蘇錦璃肅然問道。


  凡事總該有個因果,許戎和喬皓也不至於無緣無故便與馬賊勾結。


  “這……”許戎擰眉,眸中迅速閃過一絲恐懼,而後便噤聲了。


  蘇錦璃心知他應是顧忌顧明瓀的身份,也不挑明,隻將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摔,似笑非笑道:“蝶魅,許大人又不會說話了,你再教教他!”


  蝶魅瞬間便移到了許戎跟前,她這次沒有拿銀針,反而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通體泛著寒光的白玉匕首。


  “我這蟬翼許久未曾開鋒了,不若今日拿許大人的血肉來開鋒吧!”她望著她手中的匕首道。


  說罷,不等許戎開口,她便繼續自顧自道:“我這蟬翼從來不會直接用來刺入血肉,那樣太委屈它這般削鐵如泥的好匕首了!我隻會用它一點一點將敵人身上的肉片下來,片得薄薄的,這才不辜負蟬翼的美名!”


  她每說一句,許戎心中的惶恐便增添幾分,在她全部說完時,許戎已然呆住了。


  這個女人太狠毒了!

  人死不過刀點頭,她卻是要將人折磨得痛不欲生之後才讓其斷氣!

  他想起他曾經見過一次淩遲處死犯人的行刑過程,便覺可怖。


  那人生生被劊子手剮了三千多刀啊!每一刀下去都會見肉,身上的肉就那樣一片一片被割下來,直至白骨森森卻仍然無法斷氣,就那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肉一點點被剝離……


  想著想著,許戎便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而後變抑製不住地開始哆嗦。


  “許大人?”蝶魅淺笑著催促道。


  許戎連忙垂首,不與她對視,孰料,蝶魅竟是直接蹲了下來,將她手中冰涼的匕首抵在了許戎臉上。


  “許大人,你說,我是先從哪下手呢?”蝶魅拿著匕首比劃了幾下,隨後微微歪著頭苦惱道。


  許戎一個激靈,連忙道:“是九皇子許諾可以幫喬氏一族平反,喬皓才投靠了他!我雖然不願做這等謀逆之事,九皇子卻以我收留罪臣之後作為威脅……加之喬皓手上早已捏著青州所有的權力,我壓根阻止不了他!我便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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