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百官宴
“多謝大小姐。”思襯半天，蘇寧韞略有些不自在的道謝。
“二叔莫要如此客氣，你我是血脈相通的親人，你喚我名字便是了！”蘇錦璃微微蹙眉，義正言辭道。
聞言蘇寧韞更加震驚了，他狐疑地望著蘇錦璃，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
方才的話真的是出自他家這個自視甚高的大小姐之口嗎？
蘇錦璃心下歎息，再一次感歎:都是以前造孽太多！
導致她對人的態度略微好些都沒人肯信！
雖然心裏有些憋屈，她還是笑吟吟道:“二叔不用擔憂，以前是璃兒不知禮，以後會改的！”
“您若不信，便看著吧！”頓了頓，蘇錦璃又補充道。
而後她便帶著青月等人回汀璃院了。
待蘇錦璃的身影徹底消失，蘇李氏才長出了一口氣。
“我的個乖乖！老爺，方才說話的真是大小姐嗎？”她咋舌道。
蘇寧韞白了她一眼，而後掐了掐胳膊，才呲牙道:“掐著甚疼，應是真的！”
“哈哈哈！”見自家爹娘如此，蘇錦繡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見二老齊刷刷地瞪自己，蘇錦繡才堪堪收了笑。
認真道:“璃兒姐姐真的變了！你們放心，她能說讓咱們回府住著就不會再欺負咱們！”
“璃兒姐姐？你什麽時候同大小姐這麽熟了？”蘇李氏疑惑不已。
明明繡兒之前很討厭蘇錦璃的呀！
“她笄禮那天，她現在和以前真的很不同。”蘇錦繡淺笑道。
“但願如此！”蘇寧韞夫婦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道。
翌日，老國公天還未亮便進宮去了。
他走沒多久，蘇錦璃便起來了，開始盛裝打扮。
今日永曆帝會在宮裏大擺宴席同百官及其家眷們歡度新年。
大宴於午時開宴，一眾家眷卻要早早就趕到宮內於太後的慈安宮中等待開宴。
是以她才起來這麽早，當青月幾人將眾多禮服和首飾拿出來之後，蘇錦璃卻突然蹙眉。
“小姐，可是沒有滿意的？”青月問。
“沒有，都很美！”她溫和道。
“我隻是突然想起忘了給繡兒準備一套好的頭麵！”她歎息道。
她本來一直記著這事，可年前事繁多，一忙竟給忘了。
今日盛會，各家貴女都會卯足了勁打扮，若是穿戴的太次會被人嘲笑。
往年她爺爺掌事，都會在年前為蘇錦繡裁幾套新衣、打幾套新頭麵。
今年她卻給忘了……
見她眉頭越擰越緊，一臉愧疚，青羽忙笑道:“奴婢倒有個主意。”
“哦？你且說說！”蘇錦璃頓時起了興趣。
青羽素來聰慧伶俐，說不定還真能解了她的憂。
“小姐不覺得您與二小姐的身形很相似嗎？”
青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蘇錦璃一愣，而後神情頓時變得明朗起來了。
“你個滑頭！”她嗔了青羽一句。
青羽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蘇錦璃又道:“既然如此，還不去請了二小姐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青羽說著便快步出了門。
而後蘇錦璃便靜坐在鏡旁讓青瑤先為她盤發。
待蘇錦繡進來，青瑤也將頭發盤好了，蘇錦璃忙起身將她拉住。
“你看看你要穿哪件禮服、配哪套頭麵。”她笑吟吟地指著整體擺放著的幾托盤衣物道。
看著那些華貴的衣物蘇錦繡微微有些晃神，而後連忙推辭道:“這些都是姐姐的新衣，繡兒不敢染指！繡兒有身上的禮服便可以了。”
聞言蘇錦璃直接生氣道:“你再這樣，我可就把它們全剪了去！”
蘇錦繡一僵，求救似的望向青月。
青月連忙恭敬道:“二小姐，小姐的脾氣您也知道，您還是聽她的話快些選一件吧！”
“這……”蘇錦繡有些為難。
她明白蘇錦璃是真心的要給她，可是這裏的衣物隨隨便便一件都價值非凡，她著實不敢享用。
見她還在遲疑，蘇錦璃決定自己動手。
她認真地盯著蘇錦繡看了半晌，而後直接從一堆禮服中拿出一件由天光錦做的粉紫曲裾遞給了蘇錦繡。
“姐姐！繡兒知道你疼我，可這……天光錦著實太過於貴重了，您還是留著自己穿吧！”蘇錦繡惶恐。
天光雲影說的便是這天光錦，由珍貴的天蠶絲織就，其色則是由幾種名貴異常的奇花異草所染。
天光錦本就有市無價，更何況是最為難染的粉紫色天光錦？
所以，她是如何都不敢接。
蘇錦璃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而後冷冷道:“青歌，拿剪刀來！繡兒妹妹不願意要，我便剪了！”
“是！”
“姐姐不要！”
青歌和蘇錦繡異口同聲道。
“我穿。”蘇錦繡苦著一張臉道，她終究是屈服了。
見狀蘇錦璃才滿意了，她又飛快地為蘇錦繡挑了一套清雅的頭麵。
而後便命青月跟著蘇錦繡去內室更衣。
解決了蘇錦繡的衣著問題，她又為自己挑了件水紅色曲裾和與之配套的首飾。
待她在青瑤的服侍下換上禮服戴上頭麵，蘇錦繡也換好衣物出來了。
“姐姐真美！”蘇錦繡由衷地讚歎道。
蘇錦璃本就有著一張明豔傾城的臉，今日著一襲紅衣，配著頭上那套華貴的鎏金嵌紅寶石頭麵，更是美得攝人心魄。
她一個女的，在看到第一眼時都忍不住心一跳。
“妹妹嘴真甜，你來這，看看姐姐的眼光如何！”蘇錦璃微笑著受了她的讚美，並招手讓她來鏡子旁。
既然已經穿了，蘇錦繡也不再扭捏了，她快步走到了蘇錦璃身旁。
縱然知道自己容貌不差，可看到鏡子裏這個清雅出眾的麗人，蘇錦繡還是有一瞬間晃神。
“看，你也是個大美人吧！”蘇錦璃調笑道。
蘇錦繡笑著頷首，而後道:“還是姐姐眼光好！”
“所以，以後莫要再跟我客氣了！”蘇錦璃還急著氣，故意嗆道。
蘇錦繡笑了笑沒有說話。
收拾好，蘇家兩姐妹便一同往大門口走去。
她們二人到的時候，蘇寧韞夫婦和蘇槿峻已然上了馬車，她們也不再耽擱，快速上了馬車。
過了一個時辰，她們方到了慈安宮。
給太後、皇後及各宮娘娘請了安，她們便被按男女分到了兩個地方等待開宴。
沒多會兒，便有尖著嗓子的太監來傳她們前往仁樂殿赴宴。
蘇錦璃姐妹倆同蘇李氏按身份在眾位夫人、小姐中排好後在太監的帶領下趕往仁樂殿。
一進仁樂殿，百官齊齊跪下給太後、皇後等人行禮請安。
而跟在太後她們身後一眾家眷則跪地給早早坐在上首的永曆帝行大禮。
整個大殿裏回蕩著震耳發聵的朝賀聲，永曆帝坐在上首俯瞰著。
等太後等人坐定，永曆帝才大氣地一揮手道:“眾卿平身！”
“臣（臣女、臣子）叩謝皇恩！”眾人齊刷刷地叩首，而後一同站了起來。
等所有人落座，永曆帝正式宣布開宴。
宴會進行到一半，太後突然悠悠道:“哀家瞧著這歌舞甚是乏味，不若皇帝讓這些年輕的孩子們登台展示下才情吧！”
永曆帝以孝治天下，對於太後的提議自然是點頭稱是。
而後永曆帝膝下最得寵的十公主便主動請纓，而後表演了一段舞蹈，贏得了滿堂喝彩。
之後，陸陸續續又有一些宗室貴女表演才藝。
待雲陽郡主演奏完，場麵突然冷下來了，半晌無人上台。
皇後見氣氛不對，連忙和善道:“就是過年討個彩頭，諸位不用拘束！有才藝不用藏著掖著，快些上台露一手吧！”
皇後的話說的風趣而圓滑，太後聞言微蹙的眉頓時舒展開來了。
蘇錦璃抬起頭來，環視一圈，見諸多小姐眸中都閃著熱切期待，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不僅有些好笑。
女人呀！便是如此，天性喜歡爭奇鬥豔！
她還未感慨完，突然脊背一涼，她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不知是哪位後妃突然柔柔道:“皇後娘娘，您瞧，那著紅裙的小丫頭可真是嬌豔！”
皇後輕笑道:“那是貴妃妹妹的侄女蘇錦璃。自幼便生的好看！”
“哦？素聞貴妃姐姐才貌雙全，她的侄女應是不差，不若皇後娘娘讓她給其他貴女們帶個頭吧！”那後妃又道。
聞言蘇錦璃硬生生將她口裏的那口茶吞下去，正準備推辭便聽到皇後道:“璃丫頭，既然舒妃舉薦，你便隨便表演個節目吧！”
坑爹呀！蘇錦璃差點脫口而出。
她前世今日也有表演節目的事，隻是她素來無才無德，因而壓根沒她什麽事！
所以她方才才放心的吃喝，一點都不關注場上的情況，誰知道就一個晃神的時間就被坑了！
雖然悲憤交加，麵上蘇錦璃還得笑吟吟地領旨。
真的是臉上笑嘻嘻，心裏想打人哦！
見蘇錦璃被點名，眾人都是一臉幸災樂禍地望著她。
隻有顧明玨和寧國公府的諸人擔憂不已。
蘇錦璃帶著笑，頂著眾人的目光一步一步往台上走去。
待她上了台，許是不願意見她丟自己的臉，蘇貴妃突然道:“璃丫頭，不若本宮給你奏樂你跳舞？”